李白小住在国师府的第五日,便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滕州青一早便进宫去了。府中只有这位姑奶奶坐镇。

这位姑奶奶那日受了提安长老的指教,心里就存着为难李白小的心。一大早便携着李白小,还有一众跟班,兴师动众去了自己的封地夜林坡。

夜林郡主坐车,其余人都跟在车后走路。夜林坡距离皇城约有二十八里地,乃是皇城外的一个土坡。此地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挨着皇城,故而算是一个死地,平时与外界无甚联系,只能算是皇城的一个附属地。

没奈何虽是皇城的近邻,却商贾凋零,农作不兴。壮年人都进了皇城做工,美娇娘也都嫁去了皇城,现如今只剩下些老弱之人守在郡中。她这位郡主做的也委实委屈,空有个名头,却无甚油水。

“李白小!看见前头那片高地了吗?翻过去就到我的封地了。”

“郡主来此处做甚?”

“我乃一郡之主,自然是来视察一番。待会儿所有人就留在高地,你跟我去进去。”

因这夜林坡三面环山,山上总有野兽下来祸害百姓。但夜林坡的百姓不属于皇城管辖,故而只能找到滕若冉。滕若冉虽为夜林郡主,但毕竟是一届女流,而且只有税赋之权,并无军权。她能调遣的也只有郡县衙门里几个捕块。

滕若冉来过几次,均是无功而返,如今来了一个李白小,人高马大,一看便知有个好身手,如此良人不用岂不是可惜。今日她带着李白小过来,便是要叫他知道,住在国师府并非如此容易。

李白小跟着滕若冉下了高地,进了夜林坡境内。滕若冉将一众家丁捕快留在坡上,与李白小二人进了村子。

“姑奶奶,你乃一郡之主,怎么平日不住在自己封地上?”

“我还未嫁人,自然要住在娘家。待我招了驸马,就与驸马一起搬来封地住。到时候也学夜林坡人,种菜养鸡,岂不快活!”

“姑奶奶从小养尊处优,能过种菜养鸡的日子?”

“李白小,小瞧我?本姑奶奶有你另眼相看的一天!”

“小的哪里敢看不起姑奶奶!姑奶奶可谓是女中豪杰!如此心系夜林坡的百姓,真乃是大大的父母官!”

“此话我爱听!”

“姑奶奶,我看你的封地,虽然紧靠皇城,怎的如此萧索?”

果然,他们已经走进了村子,却是户户紧闭门窗,村道田埂上空无一人。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此处闹狼灾已有些日子了,一开始狼只有晚上出没,偷些鸡鸭去。后来竟白天也有狼出没,还咬死了六七人,百姓日间也不敢下地做活,田地便是荒废了。”

“姑奶奶,你难道是叫我来抓狼?”

“不是你,是我与你一起。”

“不成不成!这么危险,我做不了!”李白小说完就要走。

“你姐姐乃是有名的解忧人,你是她弟弟,肯定也不赖!如今住我滕家,帮我分忧也是你应做的。”

“姑奶奶此言差矣。我姐姐是解忧人,我却不是。我这人只擅长洗衣做饭,别的可不会!那坡上几十人马,怎的不叫过来!”

“那些凡夫俗子,岂有你好使用?”

“姑奶奶,我也是凡夫俗子!”

“来不及了!狼已经来了!”

夜林郡主拉了拉李白小的衣袖:“一眼看到了几头?”

“仿佛有十几头。”

果然,远远的走来几匹灰白的野狼,眼中泛着绿光。

“果然如我所料,这些狼是被人所控。”

夜林郡主竟不自觉地将李白小户外自己身后。李白小一个恍惚,仿佛见到了李白尘。好多年前,李白尘也总是这样将他拦在身后。

“拿着剑。”夜林郡主祭出一把长剑,递给了李白小,“待会儿我会施放术法,你只管挑呆木的狼杀,不用管我。倘若有危险,你就跑回坡上与大家汇合。”

李白小倒对这位姑奶奶有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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