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且待某去砍了李肃这狗贼。”
李肃话音方落,张济身旁的胡车儿握了握手中大铁锤便要往城下走。
“张将军兵强马壮,若是开城掩杀,吾这几千老弱残兵自是无法抵挡,到那时却也只能与张公子一同去黄泉作伴了。”李肃摇了摇头,再次出言道。
张济一把拉住要下城的胡车儿,盯着旗杆上的人看了片刻,再看了一眼城楼下有恃无恐的李肃,突然大笑道:“李肃,你这等小把戏未免也太过拙劣了些。”
“张绣乃吾侄子,朝夕相处吾又岂会辨认不出。”
李肃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收拾心绪,再次朝城楼上的张济拱手:“即是张将军不宁惜侄子,那某便也不客气了。”
说罢,李肃勒转战马,用力一夹马腹便往绑着“张绣”的旗杆奔去。
“啪!啪!啪!”
李肃扬起马鞭,接连三鞭毫不犹豫的落在“张绣”身上,被绑在旗杆上,头发披散的“张绣”吃痛,微微抬起头,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住手!”
望见那张嘴角渗血的面孔,张济瞳孔一缩,厉声怒喝道。
听闻张济呼喝声,李肃长长舒了口气,寒风吹过,李肃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倘若自己方才露出半点破绽,此番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转过身,李肃脸上笑意更盛了:“既非是张绣公子,张将军又何苦为一毫不相干之人而动怒乎?”
“李肃,汝欲如何?”
“唉!昔日与张将军共事于董太师帐下,肃甚是怀念,只可惜董太师他……”
“今张将军何不如同吾这般弃暗投明,效力于朝廷,共辅汉室。”
张济再次看了旗杆上的“张绣”一眼:“共辅汉室,亦吾所愿,然城中诸事尚需处置,三日之后,吾必开城归降朝廷,亲往京师向陛下请罪。”
李肃闻言,瞥了旗杆上绑着的人一眼,颇为玩味的道:“天气严寒,如今张公子情况可不太好,若是张将军明日天黑之前尚未定下决策,只恐……”
“好!明日天黑之前,吾必与你答复,但若吾侄儿出了意外,吾必诛你九族。”
天色渐黑,鹛坞城中气氛由早先吕布退兵的欢快突然变得沉重。
张济征战数十年,战功赫赫,亦算得上是一员虎将,然其虽有妻妾十数人但却都未曾诞下一儿半女。
张绣身为张济侄子,自随童渊学成枪法之后便一直跟随张济征战,深得张济喜爱,早已被张济视为自己的继承人。
可如今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却成了李肃的人质,张济心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主公,李肃向来狡诈,那绑在旗杆之上那人虽与少将军相似,却未必便是少将军……”
张济闻言挥手打断出言的偏将:“今夜三更,全军将士随吾冲杀李肃大营。”
“救出吾侄儿者,赏金千两,战马五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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