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高大的城楼上,张字大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盔甲整齐身披棉袍的士卒虽站在呼啸的寒风中值守,但显然士气不错。
能让威震天下的鸠虎吕布在城下无功而返,城楼上的将士既有些兴奋,也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鹛坞城中吃穿不愁,再加之主帅张济对他们也还不错,因而一众将士虽得知董卓死了,但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张济带着几个偏将走上城楼,朝一众行礼的将士点头过后,张济将目光投向城外那座竖着李字帅旗的营寨。
“主公,吕布那贼尚且退走了,李肃焉敢在此围城,但请主公与我三千兵马,末将必将李肃匹夫杀得尸骨无存。”一员发如钢针,胡须翻卷,两只手臂上环着大铁链的彪悍大将朝张济拱手道。
张济望着出言请战的心腹大将胡车儿,微微摇了摇头:“如今太师折戟,我西凉军已是今非昔比,吾等自樊稠离去便锁城至今,于外界情况一无所知,万不可轻举妄动。”
鹛坞之外的大营中,李肃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的火盆旁,盯着雍并两州的地图发呆。
自吕布黄埔嵩领主力大军离去的这两日,李肃可谓是坐卧难安,夜不能寐。
如今的李肃,手中不过兵马万余人,还都是战斗力不强,盔甲不齐的洛阳军。
与之相反,鹛坞城中的张济拥兵近两万,个个穿的都是大汉最好的铠甲,拿的是最锋利兵器。
一旦张济倾城而出,李肃绝无半点胜算。
被吕布留下“继续围困鹛坞”李肃这两日虽然将吕布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若是让他违令带领兵马撤回长安,李肃还真没那个胆量。
“报……”
“禀将军,西凉叛贼牛辅为其亲卫所杀,将其首级献入京师,黄埔将军特令属下将牛辅首级送予将军。”
望着牛辅死不瞑目的头颅,李肃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意:“黄埔将军此番可真是送了吾一份大礼啊!”
“张济老儿,吕布灭不了你,今番我却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远处披头散发,被高高绑在旗杆上的人,张济心中一突,这人远远看去,与自己侄子张绣实在是太像了。
李肃抖了抖马缰,不急不缓的来到城门下,在一箭之地勒住马缰,李肃朝城楼上的张济微微拱手,随即用马鞭一指绑在旗杆上的人道:“张将军可认得此人乎?”
“李肃,看在往日情面上,吾不愿出兵杀你,但并非是吾杀不了你。”张济盯着城下的独自上前李肃,冷声道。
“哈哈哈,张将军只恐是在这鹛坞城中呆久了,看不清天下大势了乎?”
见张济不答话,李肃接着道:“国贼董卓伏诛,牛辅董越已死,段煨李炎皆已归降朝廷,吕布领三万铁骑征讨叛贼郭汜,斩其首级不过旦夕之间。”
“张将军在此处守着着一座孤城,只恐非明知之举啊!”
说罢,李肃大手一挥,便有一员小将拎着牛辅人头驱马上前。
“张将军且看看昔日的老上司罢!”李肃接过小将手中的头颅,狠狠往城门下丢去。
张济看着牛辅黑青发紫的头颅,心中一沉,盯着李肃的眼光更冷了几分:“你是说,李炎降了王允老贼?”
李肃微微一笑,再次指了指旗杆上的人:“若非是李炎弃暗投明,吾又怎会请得张绣公子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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