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向西,镇武堡的右卫营骑兵营地里,右卫营的士兵们纷纷站在营地靠近城门通道的地方,接连不断的快马从通道上疾驰而过。

“建州兵过河了!”

“打起来了吧。”

聚集在通道两侧的士兵们小声的议论着,一名援辽军的军官走了过来,“刘帅请王守备速到帅府。”

镇武堡的临时总兵府里并没有紧张和压抑的气氛,等待了一年,终于到了临战的时候,这些武将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行过礼,刘帅身前坐着的一位军官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王俭。

“你就是王俭?”

那名军官四十开外,五官分明,相貌英俊,开口竟然一口流利的大同话。

“卑职大同镇右卫营守备王俭。”

“哈哈,就是你这个小子打了我那个侄子。”

那军官说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王俭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帅笑呵呵的介绍道:“这位就是征辽军副将麻承宗,麻将军。”

没等王俭再次施礼,那军官继续大笑道:“打的好,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王俭连忙倒地施礼赔罪,“卑职该死,有眼无珠,冒犯了麻将军。”

“起来吧,明天有一大堆的敌兵可以让你打。如果不介意,可以随本将一起去打。”

麻承宗说完,一扭头开始和刘渠商量起军情。此次麻承宗奉闾阳堡祁帅之命,前来联络,驻扎在闾阳堡的一万征辽军已经动员准备赶往镇武堡与援辽军合兵。

听闻消息,王俭一阵暗喜。两军合兵,就有三万军队了。如果广宁援军能够及时赶到,那么西平堡的会战,没有了那个叛徒孙得功的干扰,也许就会取得胜利。

商量完军情,麻承宗告辞离开,临行之时,用力的拍了一下王俭的肩膀。

“好小子,明天好好杀贼。”

刘渠同意了王俭的请战申请,右卫营的骑兵队做为斥候队,开拔前往平阳堡。开拔的时候已经黄昏,参谋组的士官提前出发前往平阳堡联络。

平阳堡是地处镇武堡与西平堡之间的一个小堡,到达平阳堡的时候天色已黑,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西平堡上点燃的火把和堡外的篝火,在黑暗的夜空中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燃起的灯塔。

天启二年正月十九,清晨,在欢呼声中,后金可汗努尔哈赤渡过辽河,登上了广宁卫冰冷的大地。

阿尔赛带着他的一百披甲骑兵和一百多辅兵,缓缓向清晰可见的西平堡挺进。

不远处,一队黑压压的骑兵横在前面,渐渐的,红色的衣甲映入眼帘,一杆血红的参将旗在队伍中飘扬。。

“是明军的骑兵,不会超过五百。准备接战。”阿尔赛低沉的下达了接战的命令。

阿尔赛的牛录和紧随其后的两个后金牛录摆出了一个品字阵型。这是一个骑兵冲击阵型,集中兵力于中间,利用厚重的队形实施中间突破。

在三个后金牛录的后面,隐隐约约的闪现出后金后续部队的旗帜。

阿尔赛的骑兵从缓步向前,改为中速行进。对面的明军的旗帜依然没有动静。这支明军有些奇怪啊!竟然没有逃跑?如果相互冲阵,明军的风险很大,冲过来之后,可能会被迎面的后金后续部队咬住!阿尔赛有些不解,难道明军的身后还有埋伏?

“加速!”阿尔赛大声下达命令,箭已发出,那就一冲到底。

对面的明军响起了号角声,参将旗向前倾斜,骑兵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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