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已定,刘怀玉大声高喊,“前进,一、一、一二一。”
一百名火铳兵齐声高喊着前进的号子,稳步向前。
很快,又一波箭矢飞来,这一次,箭矢有几枝落入了火铳兵的横队中。
第三波箭矢飞来,终于在整齐的号子中,响起了“啊”的痛苦的叫声。
刘怀玉口中的号子声更响亮了,他使足了力气,高喊着:“一,一,一二一。”
火铳兵的号子声也随之更为响亮,那痛苦的嘶叫声瞬间被淹没在号子声里。
如此短的距离对于刘怀玉来说,是那么的慢长,终于,他高喊道:“停止前进,轮流射击,第一排,瞄准,放!”
第一排的火铳手将左手的木质支架插在松软的土地上,随后将火铳放倒在支架之上。
火药在枪膛里剧烈的燃烧爆炸,将铅弹推送出去,一大团白色的浓烟腾起。
对面扭曲的横队里响起了众多的惨叫声,距离很近了,刘怀玉清楚的看到,一个溃兵的木质盾牌被打开了花,盾牌后的人大叫一声,一头向后栽倒。这一次齐射,大概打倒了五六个溃兵。
升腾的浓烟迅速消失不见,是北风,今天刮的是北风,不会对轮流射击产生干扰。射击后的火铳手没有人观察战果,迅速后撤装弹去了。
第二排的火铳手在号令声中跨过前排,再次射击,敌军横队中又倒下了五六个溃兵。
纵深六排火铳横队轮流射击,火铳的轰鸣声一阵一阵不断响起。
连绵不断的火铳射击,令庄口的敌军横队动摇了。首先逃跑的是后排筋疲力尽的弓箭手,紧接着,前排的刀盾兵因为恐惧开始向后拥挤,与后面的长枪兵挤成了一团。一个刀盾兵挤出了人群,向后逃跑,引发了整个横队的惊慌,更多的士兵加入到了逃跑的人群中。
“不许跑!”
溃兵首领高喊着,一刀劈翻了一个后退的长枪兵。
“不许跑!”话音还没有落,一块木屑从前面飞来,将他的嘴角划出一道口子。
“日你娘!”他咒骂着,用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此时,又是一阵火铳的轰鸣声响起,一块黏糊糊的东西从斜处飞来,贴在了他的脸上。
“日你娘!”他又咒骂了一句,用手将那块血肉从脸上拨拉掉,然后一刀砍翻了身边一名准备转身而逃的士兵。
等他再次转过身来时,他可以看得很清楚,前面不远的地方,一排火铳手将支架插到地上,火铳齐刷刷的都对着自己。这些样子和鸟铳很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怎么能打穿盾牌,又击穿皮甲?这些火铳怎么都对着我自己呢?
前几个问题,他已经不可能再找到答案了,余光一扫,他明白了那些个火铳为什么都对着自己,因为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自己还站在村口。
“哇!”他发出一声怒吼,但是怒吼马上被淹没在火铳的轰鸣声里。
随着浓烟的消散,刘怀玉看到,对面的敌人已经全部消失不见,除了那些在地上躺着的人。
“停止射击,全队装弹。”
刘怀玉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
在宋各庄的北入口处,右卫队的步兵横队转变成一个一个的战术小分队,五名火铳手配合十名长枪兵组成一个战术小队,分别进入宋各庄不算宽大的街道。
一名面色苍白,骑着马的军官在北入口高喊:“放下武器,一个不杀!”
随即,进入街道的战术小队也都齐声高喊,“放下武器,一个不杀!”
没有多久,这个喊叫声在宋各庄的各条街道上响了起来。
巷战开始了,被恐惧笼罩着的溃兵们四散奔逃,当发现扔掉手中的武器,真的可以不被杀掉之后,投降迅速的在宋各庄的街道上蔓延开来。
逃生是人的本能,庄子的东面有河流阻挡,崩溃的敌军开始大批的向没有官军的庄子南面逃跑。
宋各庄西面的高地上,神兽旗随风飘扬。
“火铳轮射就将敌军击溃了,该骑兵出击了!”裴俊用手指了一下,村南面逃跑的溃兵。
“下令吧!”王俭点了点头。
“骑兵出击。方向,宋各庄南面。”裴俊下达了军令。
约五十名右卫队骑兵策动战马,从高地上向南面进发。
二十几个机灵的溃兵从庄子东面的一条小道中钻了出来,没有犹豫,他们跳进河里,涉水而过,趟过齐腰的小河,气喘嘘嘘的上了岸,正在庆幸之时,河边柳枝的后面走出一排手持火铳的步兵横队,在火铳手的身后还有一排手持长枪的横队。
“放下武器,一个不杀!”
谢富贵手持银枪,眯着小眼睛,冲着那群跪倒在地的溃兵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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