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程在天和法媞梅出外闲逛,伊姆思、葛良照例带着弟子在后跟着。走出了不到百步,面前便有数十只飞鸟,展翅飞来,到了近时一看,果然都是竹鹊,竹鹊上是那五百壮士。唐元平、唐承欢领头,唐和、唐睦手执千机匣在左右护卫,三只竹鹊率先飞了过来,一个俯冲便落到地上。

唐元平先把眼光落在了程在天身旁的法媞梅上,恨恨地想:“原来程兄弟和这绝世的美人好上了,难怪他对我冷若冰霜。”便说道:“程兄弟,为何不辞而别?找得兄弟们忒辛苦。”程在天听出他语气中有指责之意,一脸惭愧,正思索如何应答,伊姆思却挡到了身前,大声叱道:“唐门贼子,今日这是要来送死么?”唐和、唐睦晃了晃手里千机匣,回敬道:“有千机匣在手,只怕送死的是你们!”那十余个唐门弟子也抢到前头,怒目而视。

程在天和法媞梅四目对视,都错愕了。法媞梅厌恶江湖纷争,对此类事情知之甚少,因而百思不得其解,也属正常。程在天却在脑海追根溯源,终于想起:“唐门和明教是攻守同盟,五毒教和天方教彼此也是盟友。既然明教和天方教互为死敌,那唐门的人见了天方教众,自然也要做对头啦。”想到这里,才又定睛来看场上的态势:唐和、唐睦手举千机匣,伊姆思掌上运劲,双方早已剑拔弩张。

程在天心里直叫不好,欲待喝止,唐元平、葛良抢先一步,同时叫道:“住手!”唐元平笑道:“素闻葛前辈也是汉人出身,今日一见,果然识大体、明大义。晚辈年幼,可否请前辈礼让三分,让晚辈先开口,陈说几句愚见?”葛良道:“少门主但说无妨,葛某洗耳恭听。”

但见唐元平在这身临大敌之际,仍是风度儒雅,向前轻轻踏出一步,才道:“两位大使和手下弟兄远来是客,惠临此地,我们还未尽地主之谊,刚一见面就弄得剑拔弩张,这是我们的不对。唐元平自知有过,先来赔个不是。”低头弯腰,深深作了一揖。

伊姆思哼道:“比武动手,全无本领;装模作样,倒有一套。唐门的少门主,也就仅此而已了。”唐元平道:“伊前辈,唐门与五毒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不假;明教与天方教交恶已久,晚辈亦有耳闻。但唐门与天方教之间无仇无怨,又何必像现在这样?”伊姆思道:“教主之命,不敢不遵;本教与五毒教的盟约,不可不守。”

唐元平道:“前辈,听闻《可兰经》是贵教圣典,事无巨细,一概要听这本经典的指引,不得有违。此话可否属实?”伊姆思道:“属实,那又怎的?”唐元平道:“这本经典,晚辈虽未曾用心攻读,但小时候见家中有如此奇书,好奇心重,也翻过其中不少章节,粗略记得一些要义。不知这经书之中,是否有引人向善、教人宽宏的字句?”葛良道:“大哥,他说的似乎不错。”

伊姆思道:“《可兰经》包罗万象,这些当然有了!”唐元平心里暗笑,道:“那晚辈倒要请教一下:倘若贵教教主的言行与这经书有悖,是该听教主的,还是依照经书行事?”伊姆思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教主说话做事,无一不是遵照经书而为,怎会与经书不符?”唐元平又问道:“《可兰经》上可有这样一句?‘除因复仇或平乱外,枉杀了一人,便如同杀了天下苍生。’晚辈记性不佳,若是记错了,还望前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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