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都饿成什么样儿了,都怪奶没用,帮不到你们什么……”柳婆子一下子就抹起了老泪。  “天杀的贼婆娘,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嫌平爱富,见天发~浪,简直就是个dang妇。”  她要是不跑,二丫和余儿也不会被赶出来自生自灭。  柳婆子不住的骂着,压根不觉得当着俩孩子的面,说这样会有什么不好。  自从她娘跑了后,她奶见一回就骂一回,她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心里还是会难过。  “奶,你咋来了!”  小大人模样的王二丫不喜欢听这些,怕吓着她弟弟,忙问起了来。    后娘凶悍,亲爹不管他们的死活,亲娘早就跑没影了,那些跟她最亲的她谁也指望不上。  现在赖在大花姐这里好歹还能有口吃的,真希望快点长大,看着自个的瘦弱的身板,二丫有些愁。  看到他奶凶狠的样子,王余有些害怕,拉着王二丫的衣角,往她身后躲了躲。    “余儿咋了,不认识奶了?”柳婆子有些急。  “弟弟还小,记性不好,久没见着人,生了,奶你别挂心上,余儿,这是咱奶,快叫人。”王二丫把弟弟拉到身前,催促着。  她奶好歹还惦记着来看下他们,虽然不能把他们接回去。  大伯娘那么凶,她奶是不敢的。她不喜欢大伯娘,大伯娘每一回见着她就跟见着瘟神一样,就怕沾染上什么不好。  被人这样嫌弃,她心里也很难过。  她没怪大伯一家不管他们,亲爹亲娘都活得好好的尚且都不管他们姐弟俩,没道理让大伯他们管。    王余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柳婆子更是愧疚,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  王余吓了一跳,又躲到了王二丫身后。柳婆子心疼不已,好好的娃儿,咋变成这样了。  “这些吃的,你收着,奶没用,帮不了你什么……”柳婆子叹了口气,把身上藏着的吃食拿了出来。  “奶……”王二丫有些哽咽,没憋住哭了起来。  她也就半大的孩子,情绪不能很好的控制住。  白眼见多了,突然知道还有人关心她,心里一酸,眼泪就没收住。  “好啊,我就说家里的粮怎么少了,原来是出了家贼,给我……”  李翠虎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跑了过来,一把抢过柳婆子手里的吃食,恶狠狠的瞪了柳婆子一眼。    个老东西吃她的住她的,还敢偷拿自个家里的粮食,真是气死她了。  “老大媳妇你做什么!”  柳婆子生气的嚷嚷一句。  “娘,您咋还问我做什么呢,可不该是媳妇我问您做什么才是吗!家里紧巴巴的缩着裤腰带过日子,您还拿吃的给他们,您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家里的大孙子!”  李翠可不怕她,横着脖子怼了回去。  要是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是不敢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可现在分家了,她男人挣的银子也归她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腰包里有银子了,说话都硬气了是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柳婆子气得直喘粗气。  “那儿能没有啊,要是没有您跟爹也不能跟我们一房住啊!”李翠不直接接她的话,只是无所谓的耍着无赖。  柳婆子气急,又无可奈何。  “这是从我的口粮里省下来的,你……”  李翠白眼一翻。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家里的粮,娘,您要是嫌弃粮多,你吃不完,回头我就少做点,省得浪费了!”  转过头,朝着王二丫瞪了一眼。  “个死丫头,要吃要喝找你爹娘去,别成天搅得别人家人不安生,呸,什么玩意儿!”  李翠满是恶意的推了王二丫一把,半点力气不收,王二丫哪里受的住,直接摔地上了,半天没起来。  李翠才不管她,看都没看柳婆子,拿着手里的吃食,大步离去。    “个狠心的贼婆娘,哎呦,我这命啊……”  柳婆子垂着胸口,觉得心里堵得慌,差点没被李翠气死,当初怎么就听信了媒人那张破嘴,讨了个恶妇。  心中后悔不已。  “姐,姐………呜哇……”王余见他姐头破了,吓得直接哭了起来。  柳婆子听着哭声,收回心绪,打眼一看,孙女额头上鼓着一个大包,还破了皮,也是吓了一跳。  “二丫,咋样,个死婆娘下手没个轻重的……”  王二丫晕乎乎的,由着她奶把她扶了起来,耳朵里嗡嗡嗡的听不太清她奶在说什么。  “我没事,奶,你回吧,要不然大伯娘说不准还要生你的气!”  听着二丫贴心的话,柳婆子心里暖暖的,也怕李翠回去了,在她儿子面前胡说一通。  “你真没事,都鼓着包了……”柳婆子有些犹豫。  “真没事!”  “那奶先回了!要不然不知道你大伯娘又会胡说些什么,个死婆娘整天就知道胡咧咧,搅三搅四的……”  见她似乎真没什么,柳婆子叨叨一句,就往家跑去。  “姐,我怕……”王余眼泪哒哒的拉着王二丫的手,抽噎着。  “别怕,姐没事,咱也回去吧!”王二丫把之前摘的果子拿上,拉着弟弟回了窝棚。  窝棚里,王曼不在,空荡荡的。  王二丫觉得头晕得很,便躺在了茅草上。  “姐有些累了,想睡会儿觉,你好好待着,不要出去!”迷迷蒙蒙见他点了头,人就昏了过去。  王余什么也不知道,只以为他姐睡着了,人也乖乖的待着,哪儿也没去,待了一会儿,想是无聊了,就依着王二丫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曼拎着野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弟俩躺在哪里,王二丫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嘴唇发白,似乎梦到什么恐怖的事。  晒的黑亮的小脸上冷汗直流,看着就有些不好。  王曼邹了邹眉头,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探。  好烫,发热了,头上也多了个伤口,血块已经干了。  王曼愣了一会儿,一手夹着一个,带着刚打回来的野鸡,径直去了村东头,懂些医术的王老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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