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娟、傅文娴

黑曼巴先生第十三章　　　　桀泽/著晋江文学城首发盗版必究　　　　原来这建承旅馆不仅仅外观勉强，连房间内都很糟心。　　　　赵谟和瘦子谈完之后，背了背包上楼，楼梯是会嘎吱嘎吱响的木板梯，旅馆走廊弥漫着一股灰尘的霉气，令人不禁掩鼻，有几盏灯可能因为年久失修灭了，整个走廊看起来十分灰暗，死气沉沉的。　　　　钥匙上的牌号是201，二层第一间房。　　　　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着过时的海报，有些脱落下来，有些被撕掉了半张，还有些乱涂乱画的痕迹，应该是小孩的乱作剧。　　　　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房间内的地板上赫几张无法言喻的“小广告”，她捡起来，随手扔到房间的垃圾桶内。　　　　房间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窄小，床单整齐地铺平，只是颜色洗得有些发白，深红棕色的床头柜黑了一块儿，浅浅的一个圆形，估计是以前的客人点烟不小心烧掉的。　　　　她慢慢地观察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别的“奇怪”的东西以后才坐下来，将背包从身上解下，开了头顶的电风扇，防晒的外套捂出了一身的汗，实在是不太舒服。　　　　打开电脑，这里的网络信号很差，连开个浏览器都十分费劲，刚登上的QQ消息框倒是跳得很勤快。　　　　她点开对话框，对面的网名叫：“衡遥”，头像是灰色的，几个小时之前的消息弹过来：　　　　——“比起真相，身体更重要，注意休息。”　　　　赵谟想了想，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我到地方了。”　　　　她等了几分钟，对面果不其然亮起了头像，不一会儿他回：　　　　“找到线索了？”　　　　“不算是。”　　　　“怎么说？”　　　　“这个案子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这里的人好像都对这件事情避之唯恐不及，他们觉得这个学校...闹鬼。”　　　　对面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哪里的悠远的钟声传过来，让赵谟的脑子有一刻的晃神，消息已经传回来：　　　　“你准备怎么办？。”　　　　“查一查散布谣言的人。”　　　　“需要帮忙吗？”　　　　赵谟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发了一句：“不用，我下线了。”　　　　她和这个“衡遥”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有联系方式只是因为年前有一次偶尔的知乎问答，赵谟十分欣赏他的见解，觉得很与众不同，他懂得很多，见解独到，之后赵谟渐渐地会将身边发生的事情与他分享，也同时听听他的回答和想法，从他的提示中得出一些方法，只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直白地提出过要帮赵谟的忙，这让她有点意外。　　　　但何况这次的情况险峻，涉及的人和物凶险异常，莫嘉南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她不能再冒险。　　　　浏览器的速度依旧很慢，她搜索的东西过了很久才加载出来，首当其冲的是一个名为“校长王德来万象科技小学视察校长吴熊岩及教务处主任傅文娴热烈欢迎”的帖子，图片只有一张，寥寥几行配字，基本都是很官方的语言，倒是图片里，校长和这个教导处主任挽着手，俩人十分亲密的样子。　　　　赵谟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下来存在相册里，她仔细地看了看，校长没什么异常，不过教导处主任傅文娴虽然面带笑脸，但是脸色十分蜡黄，毫无气色，就算涂了口红也掩盖不住憔悴的精神，除此之外，更吸引她一点的是，这个人，和她见过的一个人，简直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傅文娴...”她无意识地读出这个教导处主任的名字，心头升起格外异样的感觉。　　　　关门下楼，瘦子果然又躺在了地上，和一堆酒瓶睡在一起，赵谟来不及思考，蹲下身子，推了这个瘦子两下。　　　　“谁呀...”瘦子的手挥了两下，看样子是还没睡清醒，他从地上弯起腰，带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儿，瘦削的脸颊贴着骨头，脸色不太好看，眯着眼睛，不悦地盯着赵谟。　　　　“第三个问题。”赵谟从手机里找出那张照片，“傅文娴，当年失火案校长的妻子，她是不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瘦子一听这个名字一下机灵，细小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在赵谟脸上提溜地转了一圈儿，撩起嘴皮子，勉强地说道：“不是，姑奶奶，你不是刚上楼，怎么又来了？”　　　　“快回答我。”赵谟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又催促他一遍。　　　　瘦子歪头一想，说道：“...傅文娴，是有个姐姐，叫傅文娟，是个傻子，脑子不太正常...”　　　　这就对了。　　　　“那傅文娴现在在哪儿？”　　　　瘦子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语调有些阴阳怪气：“做鬼了，当年也是在火灾里死的。”　　　　“什么？”　　　　“这算第四个问题嘛？”瘦子贱兮兮地问道。　　　　“傅文娴死了，傅文娟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有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一个是教导处主任，校长的老婆，一个却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傻子。　　　　“傅文娟是个傻子，镇上人都知道，之前那家馄饨店的老板看她可怜，叫她打下手，不过前些天馄饨店不是煤气泄漏爆炸了吗，她估计也没地儿赚钱...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老问这么事儿干什么，你...你不会是当年死在学校的学生托魂来索命的吧？”说着说着，瘦子就浮想联翩开去了，他瞪着赵谟，嘴巴越涨越大，最后跳起来，直接扯了抽屉里的一根黄色的鬼画符，在赵谟面前甩了两下，十分惊恐地质疑道。　　　　“你看我像鬼吗？”赵谟面无表情地看着瘦子。　　　　瘦子一看她的反应，兴意阑珊地将鬼画符扔在桌子上，在一旁嘀咕：“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　　　　“第五个问题，傅文娴娟现在的住址。”赵谟没松口，她要去找这个叫傅文娟的女人。　　　　“你还要找到人家里去？东街18号，那个破茅屋就是她家。”　　　　“谢了。”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傅文娟她老子，就不是个善茬儿...诶，走着么快...”　　　　瘦子一边玩斗地主，一边回答，抬起头的时候赵谟早就走没影了，他抬了抬眼镜儿，镜片反射出幽幽的电脑光，脸上夸张的表情已经失去了踪影，。 若有所思。　　　　--------　　　　东街18号，听起来挺简单的一地名，没想到让赵谟找了半天。　　　　说是破旧的茅屋，也算是夸奖了，这个屋子，简直就像用零碎的几片破木头随意搭建起来，用来避难的破草屋，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仿佛一阵风就吹得倒。　　　　嘎吱一声，房门里面打开。　　　　正赶了个巧，里面的人也正好出来，是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身子，凶相，双眉飞天，双眼阴骛，矮个子。　　　　“请问傅文娟是住这一家吗？”　　　　“是，怎么？”男人语气不佳，懒得敷衍地问道。　　　　“我找她有事，可以请她出来一下吗？”　　　　这个男人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上上下下大量了赵谟一番，语气变得愈加差劲：“找那个神经病干嘛？你谁呀？”　　　　“我有事情想问一下她..”　　　　“是你啊，上次在警察局那个小妞？”中年男人突然笑了一声，尖锐的嗓音仿佛铁片互相撕拉碰撞，令赵谟青天白日就生出一点寒意来。　　　　警察局，她想起来了，爆炸案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谩骂着傅文娟，说她是丧门星。　　　　“原来是你。”赵谟的声音冷了一度，她一向对不尊重女性的男人没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这种满嘴脏话却胆小怯懦的小人。　　　　“滚吧滚吧，这没有叫傅文娟的人，要钱没有，快走。”这男人直接上手了一把扫帚，赶鸭子似的向赵谟赶去。　　　　“你刚才还说这是傅文娟家，骗人不是这么好骗的吧？”　　　　“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有本事你去那警察局告我去呀，别挡路，妈的出门就他|妈遇上晦气的事儿，真他|妈点儿背。”　　　　佝偻男人推了一把赵谟，就往北面窜去了。　　　　赵谟没拦住他，收回视线之后，看着这座茅草屋，微微出神。　　　　————————————　　　　另外一边，建承旅馆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黑色的汽车缓缓停在旅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慢慢地环视一周，便抬脚进旅馆。　　　　瘦子呼呼大睡，丝毫不知此刻来了单生意，片刻之后，他便被男人的随从拍醒。　　　　“这个女人住几号房间？”男人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瘦子刚见过不久的赵谟。　　　　“201，201。”瘦子一见来人不太好惹的样子，连忙重复了两遍，狗腿得要命。　　　　“给我一间她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