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守易在谈工作的事情上,向来公事公办。 笛梵也是如此。 裴守易从书房拿出一份PO项目中把属于胜远C项文件给笛梵看。 “我给你一周时间,我要见到项目实施计划书。” “不用,两天足够。”笛梵把包里面一份文件递给裴守易,“这是我项目实施计划书的初稿,裴总先阅览一边,有什么问题,您尽早提出,我进一步深化。” 裴守易没想到笛梵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他的一周通常很少有人能做到,没想到他仅出差三天,笛梵就把一份项目实施计划书呈现在他面前了。 尤其他看了十几页了,相当符合他对这次项目的要求。 不亏是他带出来的人,裴守易无比自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笛梵见裴守易盯着第十五页看了好一阵,轻咳一声隐晦道:“这一页确实比较,有些核心技术,恕我没法展示。”笛梵知道裴守易在这方面比她懂,还是友好提醒。 这点裴守易比谁都清楚,只不过刚刚走神了。 裴守易点了下头,继续往后看。 笛梵继续说:“项目实施计划书确定后,我司的项目组届时会驻扎到贵司,麻烦裴总安排一下他们的办公区域,还有接洽人。” 裴守易一边翻阅笛梵的策划书,一边回,“他们直接归属我下面。” 笛梵怔了下,便听裴守易说,“PO项目所有人都由我亲自带。” 笛梵心情不错,有裴守易亲自照拂他们的项目组进易盛开展工作易如反掌。 “劳烦裴总了。” “你尽管把项目做好,任何纰漏,我会按照合同金额,要求胜远赔付,绝不会让你半分情面。”工作上的裴守易从不留情面。 在这上面,笛梵很赞同裴守易做法,这个圈子里的人,不需要留情面,能留一时留不到一时,没有真正的实力,只会被这个圈子KO掉。 裴守易拿出钢笔,动作优雅的拧开,在笛梵计划书上有几处勾画了下,“这几个地方你再好好斟酌。” 裴守易勾画的这点要求上,笛梵占不了主观意见,必须得召开高层会议,这些老股东不一定会同意,但胜远能在这个项目上分得半分羹,尤其还是在裴守易嘴里抛出来的东西,笛梵有把握说服他们。 笛梵回了裴守易肯定答复,“好,明天下午我把改好的计划书,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你,你确定没问题,我再把纸质版给你送过来。” “你还记得我邮箱?”裴守易盯着笛梵一板正经的问。 “……”笛梵窘迫的笑了下:老板啊,我又没得失忆症,好歹我也跟在你身边一年啊! 这个问题裴守易没在深究,他俯身拿了摆放在茶几上的红花油,拍了拍他的腿,对笛梵说,“再抹一次,明天早上就该不痛了。” 裴守易态度真诚,让笛梵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笛梵和裴守易坐在同一条沙发上,笛梵这次把脚搁在裴守易腿上,成了半卧在沙发上的状态。 裴守易专心的给笛梵揉着脚腕。 十分钟过去,裴守易起身洗手,顺带把中药给笛梵端来,“把药喝了再走。” 笛梵眯着眼屏蔽呼吸,一大口把药喝掉,接过裴守易剥好的姜糖,说,“裴总,总这么麻烦你也不是个道理,我把药拿回去自己煎吧。”总这么麻烦裴守易,处于什么原因都不合理。 “你家有厨房?”裴守易反问。 没有—— 裴守易怎么知道她家没厨房的?邪门啊! 笛梵微愣,就听裴守易又说:“笛梵,私下别叫我裴总,我有压力。还有我也不想,因为你的身体原因,耽误PO项目进度。” “……” 翌日,笛梵给高层开完PO项目条款增加的会议,快到中午,笛梵把终稿发至裴守易邮箱。 裴守易的微信紧跟进来,【药我让小曹帮你送过来,十分钟后到,你找个人下去取。】小曹是裴守易的助理。 PO项目启动,裴守易相当忙,从今天早上五点开始和几家厂家开会,到现在也还没结束,原本想着偷点时间给笛梵送药过来,约她一起吃午饭。 之后,开会到这个点还没结束,裴守易揉了揉额头,又跟了条信息给笛梵,【饭后半小时再服用。】 【好,谢谢。】笛梵回。 笛梵把手机撂在办公桌上,轻靠在椅背上,轻阖上眼,陷入一阵沉思。 想了很多问题。 有工作也有关于裴守易的。 笛梵刚想要静静的休息下,利拉敲门进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笛梵,“Josie,前台让我给你的。” 笛梵知道是中药,浅声道了声道谢,随而坐直,略有疲惫的问,“中南那边怎么回复的?” 利拉冲好咖啡递给笛梵回,“暂时还没回复,下午我跟安东尼去中南一趟探探情况。” 笛梵喝了口咖啡,点了下头。 利拉把文件放在笛梵面前,说:“Josie,胜远手上的几个项目,已经我们总部的项目启动资金超出,现在启动so讯项目有一定的市场风险。” 笛梵岂能不知,当初接下胜远这个项目,胡泊先生不是特别赞同,笛梵一再坚持,还做了几份胜远将来能创造出来的利益和价值来说服胡泊先生。 胡泊先生很信任笛梵的能力,加上又是安东尼的老师。 笛梵翻阅文件,是市场部总监递上来的市场风险评估,笛梵预想出处不大。 当年是蒋方朔在中间周旋笛梵才申请到哥伦比亚就学资格,于情于理她都要把胜远撑起来。 资金的问题上,胜远是个空壳子的事实,这点蒋方朔在找到笛梵的时候就已经告知,蒋方朔还把房屋和个人证券及在外面的一些股份都交给笛梵了。 笛梵收下这些是以备不时之需,一般情况,断然不会拿出来使用。 接手胜远,一方面处于还蒋方朔的恩情,更多对笛梵的职业生涯也算一种挑战,VC投资者和PE投资不同,VC本就是一种赌博。笛梵喜欢这种行在刀尖上的感觉,准确说,投资者都喜欢这种具有危险性的挑战。 “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先去吃饭吧。”笛梵敲了敲手腕上的表盘。 “Josie,正好是吃饭时间我们一起下去吧。”利拉知道这段时间笛梵压力大,胜远手上项目不少,资金链这项跟不上,笛梵废寝忘食是经常。 “你先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笛梵眉心蹙起,随后进入工作状态。 利拉嘴型微张,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带上门出去。 笛梵看完文件,折过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她拨了电话出去,那边很快接通, 笛梵淡笑,“ Richard(理查德)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理查德是笛梵在美国的同学,现在在中国信托银行上班。 理查德用英语回说,“josie有空见个面吧,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情。” “那好,我们边吃边聊,你们公司前面不远有家新开的北京菜味道很不错。”笛梵说罢便起身,‘嘶’动作太快,昨晚扭伤的脚腕传来一股生疼。 今天笛梵特意穿了双平底鞋,笛梵缓和一会,动了动脚,一点点疼,不打紧。 笛梵拧着包往外走,在公司大门打车去十里河。 理查德见到笛梵,十分歉意道:“这件事上我很抱歉,以我目前的职位,一千万是我的极限。” 理查德的一千万对于胜远目前这个大窟窿来说,完全不够垫底。 理查德又道:“josie,你这笔惊人的数目,在信托恐怕只有我们赵总能办到,以他的权威你那个数字,他费不了多大精力。不过,josie你要做好准备,以胜远目前状况,赵总不会轻易松口。” “麻烦你了,你尽快帮我约一下赵总,我情况比较急。”不管怎么说,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 “我们的关系,还说那些,约赵总这件事我保证帮你办的妥妥的。”理查德拍胸脯打包票。 笛梵见完理查德在外面的等待出租车,下午的出租车并不好打,过去几辆都是有客。 因站太久的缘故,笛梵脚腕一阵阵抽疼,笛梵几次弯腰揉脚腕。 管弦鸣在车里讲电话,坐在副驾驶的秦海东回头眯着眼,别有深意的告知管弦鸣,“老大,你看看那个谁?缘分啊!” 管弦鸣根据秦海东的提示从车窗看出去,笛梵正在对面出租车等候的地方,正背对街道讲电话。 笛梵一边讲电话,一边时不时揉脚腕。 管弦鸣都看在眼里,清冷的眉心不由皱起。 “老大机会难得啊!”秦海东替他家老大着急,过了这个红灯,就错过机会了。 管弦鸣睐秦海东一眼,对司机讲,“前面路口掉头。”随后又对电话里的人说,“抱歉,我现在有点事情,晚点我们在进一步沟通。” 一辆又一辆车的出租车在笛梵面前经过,都是有乘客的。 笛梵揉了揉眉心,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啊,连打车都这么难。 笛梵刚弯下腰才有揉脚腕的动作,一辆车停在她眼前,笛梵抬头,管弦鸣正降下车窗,“上来,这里不适合停车。” 管弦鸣开口的嗓音一如既往冷淡。 笛梵愣了下,上车。 正巧她也想跟管弦鸣谈so讯项目的合作。 笛梵在管弦鸣身边坐下,客气又礼貌的开口,“谢谢管总。待会麻烦您把我放在东河路路口。”那边是中南和胜远的分叉路口,她走路过去也不过十分钟的事情。 管弦鸣没回她,闭目养神。 反倒是前面副驾驶的秦海东异常热情,他回过头,挥手和笛梵打招呼,“哈喽,笛总好久不见。” “秦总好,好久不见。”当年能接触到管弦鸣的资料,少不了秦海东的功劳,笛梵对他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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