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灵子道:“这件金羽甲乃天竺之宝,相传为金翅大鹏鸟的羽毛所织,其实假托神话,应为西域匠人寻取特异金属打造而成的。穿在身上,不仅刀枪不入,宝甲内面,还能按摩穴道,助于修炼内功。”
她盯着那截残尸,道:“据说太真教主极爱此物,从来甲不离身,睡觉洗浴时也穿着。后来,他连着这副宝甲一起失踪,丹教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他。不想他死在这儿,更、更被怪物吃了......”
许清浊道:“失踪了?”毒灵子道:“是啊,丹教创教以来,有两位大人物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一位就是太真教主另一位是侍奉太真、周天两代教主的中护法宫乐禅。”
许清浊道:“他们一起失踪的么?”毒灵子白了他一眼,道:“若一起失踪,宫乐禅哪还侍奉得了周天老魔?正因太真教主失踪,周天老魔才成为新教主。又过了七八年,宫乐禅突然也失踪了,我师姊顶了他的位置。”
毒灵子沉思一会儿,道:“宫乐禅是太真教主的结义兄弟,两人交谊匪浅。说不定,宫乐禅的失踪,是因为着手调查义兄的死活而致成的。”
许清浊惊道:“你是说,他也死在这迷宫之中?”毒灵子道:“十有八九。”风倦月忽道:“墙上有字。”两人忙低头察看,只见残尸所倚的墙面上,露出半行文字。
毒灵子一脚踢开尸骨,读道:“......我兄弟遭奸人所害,先后困于迷宫。弟大意落险,觅得兄之遗躯,微感宽慰。无奈身受重伤,未饮未食,无力同携,唯弃尸于此,留金羽宝甲于兄身,九拜而去,自觅出路。倘能渡过此劫,必返而厚葬。弟乐禅不负之心,兄长英灵在天,可与后人共鉴,”
许清浊奇道:“这是宫乐禅留下的字。”毒灵子颔首道:“果然,二人皆死于非命,按向天啸对迷宫的熟悉,他绝对逃不了干系!哎,宫夫子善良仁厚,临死前找到义兄尸体,还想携带出去,可惜了......”
许清浊忍不住道:“邪教还有善良之辈?”毒灵子道:“宫乐禅本为正道,因义兄当上了教主,才拗不过邀请入教。此老专注学问,从不为恶,大家都尊称他为宫夫子。你可知他为什么是中护法?”
许清浊道:“听闻中护法掌管礼仪?”毒灵子道:“丹教杀人放火,要什么礼仪?这是个位高无权的闲职罢了,专让教主施恩用的。宫夫子和我师姊,均为此担任中护法。”
她将“金羽甲”抱入怀中,踹了踹太真教主的尸身,说道:“走吧,我们再往前些,不久就能找到宫夫子的遗体了,说不定他老人家留下了什么线索,咱们还可用得上。”
许清浊听她对宫乐禅语气尊重,却平白无故亵渎太真教主之尸,心中奇怪,边走边问:“他们既是一对义兄弟,性子应当很相近啊。你怎么厚此薄彼,对太真教主不待见?”
毒灵子道:“谁说结义兄弟,就得性子相近?刘关张桃园结义,不也一人一个样?太真教主心狠手辣,与宫夫子截然不同。”忽地嘻嘻一笑,道:“喂,接着!”
她把“金羽甲”扔给了许清浊,笑道:“你有宝剑,还缺宝甲,眼下正好齐全了。”许清浊奇道:“咦?你几时这么好心啦?不自己穿,居然送给我?”
毒灵子笑道:“谁说送给你了,借你的!你不是大侠士么?那就该保护同伴。等遇见了那怪物,该由你上去和它搏斗。”许清浊听她虽是调侃,毕竟关心自己安危,心中一暖,套上了宝甲,道:“多谢你了。”
毒灵子另有一事大觉奇怪,沉首思索,没听到他道谢。三人一路留下记号,又走了片刻,面前出现一堵短墙,与普通的死路类似,却开有一道暗门。三人相顾色喜,均想:“到头了?”
快步入内,只见此处是一间密室,墙壁由窄及宽,直接与迷宫相连,内无别的摆设,仅对面的墙上,有一个硕大的圆形凸盘。这凸盘看起来,是一道壁面圆门的门盖。
其两侧不远,壁挂着两座龙头雕像。龙口中各吐出一只锁链,尽头为铁锚似的勾状之物,都扣在那凸盘上,牢牢锁住。凸盘下方,有一具几乎散架的骷髅伏在地面,腹部压着个油布包,还有一张羊皮纸,纸上血迹斑斑。
毒灵子道:“这是宫夫子的遗骸。”拾起羊皮纸,发觉纸上用血写了两行字,尾处模糊,显是绝笔。她缓缓念道:“转动左右龙头颔下第三根龙须,至九圈时,机关自启,锁锚传力,绞裂门盘,内外则可贯通。”
许清浊大喜,道:“这里就是出口了?”跨至龙头旁边,正摸到龙须,便听毒灵子厉声道:“住手!”许清浊一呆,缩手问道:“怎么啦?”毒灵子道:“不可打开。”风倦月奇道:“为何?”
毒灵子道:“你们忘了总坛之外是哪?”许清浊接口道:“是个水洼。”毒灵子点头道:“不错,我们处于地下,又来到了迷宫边缘。此门连着大洼水底,一旦打开,水势涌入,便将我们冲回迷宫,活活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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