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去把李算盘的贴身小厮带过来问话。”一名捕快吩咐道。　　　　手底下的人领命而去，不到半个时辰而归，说是李算盘的贴身小厮不见了，他便自作主张把李算盘的几名侍妾带过来了。　　　　捕快点了点头，“将她们带上前来问话。”　　　　李算盘的几名侍妾很快就被带上前来。她们并不知道李算盘遇害的事，不知捕快叫她们问话所谓何事，心里难免有些忐忑，纷纷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此时，捕快见了她们忍不住在想，乖乖，这几位女子各各好颜色，李算盘生前真是好福气。“我问你们，李算盘昨晚可有回去？”只见她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捕快又问：“你们家老爷昨日出门时穿了什么衣服你们可还记得？”　　　　她们纷纷点头，“记得。”　　　　“那你们老爷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有。老爷屁股那里有块鸡蛋大小的紫红色胎记，上面并长着七根毛。”她们如实回答。　　　　“来人，把尸体抬过来。”　　　　蒙着白布的尸体很快就被抬过来了。捕快看向她们，“去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老爷。”　　　　她们闻言心中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怯怯地走向尸体，待衙役将盖着尸体的白布猛地揭开，吓得她们尖叫着差点没晕过去。　　　　“那是不是你们家老爷？”　　　　她们点点头，并纷纷拿出帕子捂着鼻子逃离十步开外。太恶心了，有两名侍妾没忍住吐了，其他侍妾虽然没吐但也快了。　　　　“你们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确定是我家老爷不错。请问您能让我们走了吗？这里太难闻了。”此时她们恨不能立刻就地消失。　　　　捕快在心里微微叹气，这李算盘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诈尸。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去查李算盘昨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回来一一上报。”　　　　手底下的人得到吩咐，迅速去办，不到晚上就查清楚了。　　　　“回捕头，那李算盘昨儿个一整日都在铺子里处理生意没有出过门，直到晚上带着小厮去了翡翠巷，据说去私会一位姿色极佳的女子。该女子名唤云娘，身边跟着一名小丫环。如今那云娘连同小丫环都不见了。”　　　　捕快背着手听完吩咐他们即刻去找，他则速速回府将案情呈报上去。　　　　直到多日过去，嫌犯也没抓到，那云娘连同小丫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给此案的侦破带来重大困难，形成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却说杨山夫妇听到李算盘遇害的消息后，高兴的去买了一挂鞭炮回来放。当天下午，小吴氏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大吴氏家，眉飞色舞地说完李算盘遇害，一口气喝下两大碗水方解口渴。　　　　毕竟李算盘对清水一家来说宛若在心头长了一根致命的刺，一旦这根刺被人拔掉了，就不怕刘氏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眼下他们再不用担心刘氏，只需提防好周真就行。　　　　周真自那日离开后就再没来找过清水，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七八日了。这两日清水一直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周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吓她个半死。　　　　这晚，等到大吴氏熄灯睡下，周真才从黑暗处走出来，伸出手一把捂住清水的嘴巴，迅速将人拖到外面的草垛旁，转身将她压住。　　　　她一张嘴，立刻被他封住，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唇舌才被他的牙齿松开。　　　　清水尝到了嘴巴里的血腥味，气得抬手就朝上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打去，结果还没挨到，手腕就被抓住了，并被固定在身侧不能动弹。　　　　若不是害怕叫乡邻们听见，清水真想大叫几声发泄不满。　　　　周真再次低下头，这次的目标不是她的唇瓣而是她的颈窝，每亲一处都会流连许久。渐渐的，她的衣领越开越大，露出两边雪白香肩。　　　　他的眼神顿时一暗，呼吸立刻急促起来，腹下那物因为得不到纾--解又涨又疼，忍的十分辛苦，满身是汗。　　　　再不打住，恐怕真就忍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两手撑在地上从她身上一跃而起，靠着草垛慢慢平复下来。　　　　清水就在他翻身而起的同时也一骨碌爬了起来，跳开十步开外，愤愤地瞪着他道：“每次都是这样，你到底有完没完。”　　　　周真抬起头看了下头上的大月亮，勾起嘴唇笑了，并不答话。　　　　清水突然被一种无力感深深包围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做，一句话不说，与她这般静静呆着也挺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清水开始犯困，突然听他说道：“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清水的瞌睡虫顿时飞走，咬了下唇，“ 你能不能不要来了。”　　　　“不能！”他斩钉截铁道，“快回去吧，我等你进屋了再走。”　　　　清水真是一刻都不想与他多呆，得了这句话，立刻抬脚走人。　　　　大吴氏恰巧从房里出来小解，看见清水从外面进来，立刻惊讶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往外跑？”　　　　清水因为被抓个现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决定实言相告，“周真方才来过。”　　　　大吴氏一听周真的名子两条眉毛顿时一竖，“岂有此理，此人简直目中无人，待我下次见了他，一定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清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来，走过去挽起大吴氏的胳膊劝道：“姨母消消怒，他只不过来看我一眼，并未说什么做什么，您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大吴氏听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确定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对周真的不满这才消去一点，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早了，快去睡吧。”　　　　清水点了点头，“姨母也早些睡。”　　　　却说周真回到家里，先是来到凡氏房里。此时凡氏还未歇下，看见儿子进来，虽然欢喜但还是皱眉道：“这么晚了还往家跑，吃了吗？”　　　　周真点点头，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皱眉道：“他还没回来吗。”指的是周老爹。因为周老爹好赌不顾家，导致父子俩之间产生严重隔阂。周真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叫过他一声爹了。　　　　凡氏闻言叹了口气，“这些年我早已经习惯了，我身子不好，长年卧病在床需要人伺候，他嫌烦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别太埋怨他了。”　　　　周真不以为然，“嫌烦就不要回来，这个家根本就不需要他。”　　　　凡氏垂下眼睛，心里想的与儿子一样。沉默了会，重新抬起眼睛，“对了，你在钱庄做事可还顺利？”　　　　“娘不用担心我，把您自己照顾好，等我挣了银子把您接到镇子上住。”　　　　凡氏的眼睛蓦地一酸，吸了下鼻子道：“娘住哪里都不要紧，娘就盼着你能够早日娶亲生子，我的心愿也就了了。”　　　　周真心里想，快了，等他攒够了银子立马就去杨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