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类似羽毛一样的东西。”弟弟努力回想,可是黑漆漆的雨夜里光线被黑暗覆盖,被一道光线击中之时他昏迷前瞥见那虚微光亮里,那个举起魔法棒击中他的人胸前别着一根很奇怪的装饰。    七海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我昏迷了多久?”    姐姐摇了摇头,“你是在我们醒来时被丢进来的,一直昏迷不醒还发烧。”    七海慢慢回想被那个圣十字军抓走的第一个时间地点。    废弃类似主教楼的塔楼,晚霞在巨大彩绘玻璃窗上印下斑驳陆离的色彩,头顶是班底卡路接受祝福的壁画。也只有奥巴迦最东面被遗弃的昔日繁华圣地——班底卡路塔楼才会有此萧条颓废的时代景象。    心里莫名激起一股冷意,东区与最边端的旧圣楼距离起码有三十公里,就算是用价格最昂贵的瞬移粉也到达不了,何况瞬移粉需要固定物体作为媒介才能使用,她的面包屋里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媒介传播的物体。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甚至有个疑问。    他真的……死了吗?    她低下头想要寻找惯藏在里衣的防身武器,不过希望却落空——    那天的危机关头她并没有收回,应该是射出的刹那直接丢在那里了,魔法箭弩机关并不在口袋里。    那是七海委托暗角街唯一一个懂得制作武器的人,武器店老板帕克制作的,当时还花了她两百翠币,帕克当时还说如果是一般的箭弩机关当然值不了那么高价,不过里面封印了两道至少五级的光元素魔法,要知道光元素和黑魔法一样稀少,七海也不知道帕克是从哪里弄到那两支封印着光元素魔法的小箭矢。    「up主,我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在你昏迷的情况下碰巧遇到了那些抓住两姐弟的人,比较倒霉被人家捡尸体捡走了?」    「除了这个可能性外好像没有其他可能了。」    「说的很有道理……」    【捡靴子的猫:赠送绿J币X2000】    「up主加油!一定要逃出去!」    “他们抓人的动机是什么?”  七海看着两个孩子,这才是苦苦思索不出的答案。    “切尔斯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沉默了一会儿,七海又问道。    切尔斯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杀人失踪案,这与无人管辖和贫穷混乱的治安有很大关系,最近一直有人口失踪,似乎还都是像她这般年纪大小的少年少女。    “一直有人死亡。”少女轻轻地开口,有些绝望地盯着两步之遥的七海,“死的人都是年轻的孩子,他们被抛尸在郊外附近的山脉深林里,被发现时有些人面目全非,尸首支离破碎。”    弟弟害怕地抱紧住她,其实在被抓进来的时候,她就绝望无比,这个地方仿佛炼狱般,阴森可怖,还透着死亡的气息。    黑暗里,对面那个金发少女将头抵在墙壁上,双眼发直,呆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讽刺地“呵”了一声,    “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很害怕,真的好怕。”女孩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弟弟,她的父母死于一场饥荒,剩下姐弟两相依为命,他们血脉相连彼此依靠。    她卑微地祈求主神,即使是牺牲了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姐姐,你别哭,你不是说主神会保佑我们的么,我们会好好的。”    弱小的人类将精神的希望寄托于虚渺的神,高高在上的神衹永远只会用悲悯来注视着那些被困于牢笼的人们。    可笑。    七海在寂静的石房里微微掀开眼皮,她虚弱地从地面上爬起来走到那对哭泣的姐弟面前,“给我点水。”    清水和食物。    连排泄都在狭小的石房里终日散发着一股挥之不散的恶臭气味,食物也是通过铁门底下的小暗格慢慢伸进来。    三块硬得像石头般的小面包,还有一盆看上去是随意勺来的浊水。七海看着那盆水许久,底部沉淀着砂石,她从水里甚至掏出了一小段枯树枝。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不过食物和水却总是在同时间段送过来,送来不久大约三个时辰后偶尔会听见走廊那里传来沉闷的走路声。    七海摸透这个规律后,按照食物的运送次数推测天数。她发现脚步声并没有像日常送食物般频繁,中间微妙地出现断层。    大概三次运食之后会出现一次脚步声与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黑衣人在行走的时候从未说过话,更奇怪的是七海也没有窥见任何从牢房里出来的任何人,清一色的红面具黑衣人,她暗自在心里默数过黑衣人的数量。    四个人,不多不少,未有偏差。    七海猜疑之际注意到每次黑衣人走时,地面上会出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仿佛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在地面行走发出的摩擦声。    那种声音刺耳无比,随着黑衣人的两次出现,七海内心深处慢慢地泛起了一股烦乱与焦躁。    时间拖得越长,就对她越不利。    脖子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体温也降了许多。    可是她的发情期隐约有苏醒的征兆,这让她更清楚地推算出了自己的失踪时日。    Omega的发情期比任何洪水猛兽还要来得可怕,身体激素分泌会被信息素彻底打乱,也会对周围的信息素流动变得敏感,如果在发情期有Alpha的出现,不仅会受到A的信息素影响导致理智混乱,更糟糕的是会被强行标记。    依存抑制剂抑制发情的七海很清楚如果自己发情期一到会酿成什么悲剧重演,她已经经历过一次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这辈子是绝不会再想经历第二遍了。    七海整个人陷入难以自拔的躁郁,甚至在浅表的睡眠里她都会梦见不愉快的零碎片段。    雨夜、鲜血、还有生不如死的挣扎。    【你的心告诉我,你急于挣脱这个困住你的牢笼。】    是谁?    谁在耳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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