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得耶律达鲁未死,且为金人所得,赵良嗣只羞怒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便直挺挺得昏了过去。
几日前自己此设礼祭奠亡妻,以耶律达鲁为自己下令所杀,大仇已报之事相告。如今耶律达鲁这货竟然还活着?竟然还在金人手中?
这不是摆明让自己骗鬼么?玩人也没这种玩法啊!
童贯见得赵良嗣晕去,心下也当真是着急不已,便赶紧命军医前来救治,且命人将其扶于自己房内塌上以为休息。
许久之后,赵良嗣醒得过来,见得身处之地也是深为感动。当下便扶杖而出,欲要同童贯计议此事。
虽则如今事急,只不过赵良嗣如今身体违和,童贯劝阻再三,见得赵良嗣执意如此,便也只能听之由之。
待到童贯将今日之事细细说得一遍,赵良嗣便开口道:“此事看来颇有蹊跷,当命刘延庆前来质询。”
赵良嗣既然发话了,刘延庆这货不来也得来。
只这货消息果然灵通得很,早已知今日之事。
待到入得帅帐,这货赶紧跪伏于地,磕头不止。
赵良嗣初时见得刘延庆,双眼简直能喷出火来。唯有宣帅事大,赵良嗣便也不得不强行按捺下来,朝刘延庆开口喝道:“且将当日之事细细说来,休得有半丝遗漏!”
如今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刘延庆又哪里敢隐瞒?当下便将当日详情细细说解了一遍。
赵良嗣耐心听完,便低头沉吟。
许久之后这才抬头道:“当日盗贼之中果然盔甲甚杂?”
刘延庆便磕头道:“末将也算久经军务,且辽人盔甲、金人盔甲皆有收藏,便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来,又如何会看错!”
赵良嗣便点头道:“既是如此,此波盗贼当为真无疑!”
深恐童贯没听明白,赵良嗣便继续解释道“若此事为他人所算计,只恐盗贼必为他人假扮。唯有此时此地,只有得辽人、奚人、我军、金人四方势力。辽人、奚人自当着辽甲,又何来的宋甲、金甲?我军、金人亦是如此。故以此观来,此波盗贼自是无伪。”
停得一停,赵良嗣又开口道:“当日盗贼之中果然有得金人盔甲?”
刘延庆赶紧开口道:“正是如此!只对付金人盔甲却不是甚多,约莫得三五副。”
赵良嗣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童贯开口道:“当日金人曾言细作为盗贼设伏,便杀伤得数人,以此观之,此事似未作伪。且耶律达鲁既为盗贼所得,如今又在金人军中。此波盗贼当日正为金人所追逐,如此说来,便是金人剿灭得此波盗贼,这才得以擒拿得耶律达鲁。以此说来,此波金人自不会是他人假扮!”
这话说得有理!
童贯闻言点头,却又开口道:“只如此尚有一桩疑惑!金人既得耶律达鲁,自知我军偷取天祚帝之事,却为何今日才前来问责?”
走失了天祚帝原本就是大罪!好在替赵修撰报了仇,自己这才逃得一命。如今报仇之事也成了乌龙,刘延庆深恐童贯再算旧账,便赶紧表功道:“当日数百带甲盗贼追来,末将早已吩咐部下,若遇缓急之事,当杀耶律达鲁此贼以灭口。只此贼确实奸诈,当日见得变故,便匿身于马车之下。末将麾下士卒曾捅得其数刀,刀刀皆中其要害。谁料得此贼竟然未死?”
赵良嗣只厌恶地朝刘延庆看了一眼,便转头朝童贯开口道:“想来是金人方得耶律达鲁之时,此贼伤重不能言。如今过得数十日,此贼伤势稍愈,便以此事告于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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