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试探的迈出第一步，行为没有受到谴责。南希更加大胆起来。　　　　南希买了几块宇宙魔方，巴掌大小，套娃形式，最小的只有骰子那么大。锡银制的，略沉。最大的魔方‘不小心’砸到地板上，会有凹陷。　　　　南希很满意。　　　　谢尔曾经给南希画的房子像一颗蛋，可南希让尤娜调出谢尔公寓的三维立体图却不是蛋形。也就是说，谢尔一开始真的打算造个蛋把她关起来？　　　　很奇怪，南希心里竟然很平静。反而觉得这样才正常。南希摸着脖子上的项圈，或许她应该把谢尔想的好一点。也许这并不是用来限制她，而是为了保护创荒团。　　　　南希现在确信，如果不是发生类太阳，她差点被烤死的意外。谢尔绝不会把她接进云舱。——他在给她准备囚室。　　　　尤娜给南希准备的新床单是热带雨林植被，生机勃勃的绿色植被铺满整张床，绿油油一片，活力十足。　　　　南希鸠占鹊巢，却没有一点为主为客的意思。她的谢尔的关系，是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关系，不是他强就是我弱。尽管在自然法则里，猎人是猛兽的天敌。　　　　可猎人固然手里有枪，老虎的利爪和牙齿也不是吃素的。南希不想住进蛋里，她宁愿和谢尔成为伙伴关系，被当做正常的人对待。　　　　尽管她很心虚。　　　　南希不是什么专家，也不是什么能人，更没有什么引以为的大脑和知识储备。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学生，她怕自己浅薄的知识储备，经不起谢尔团队的考问。　　　　南希知道，谢尔养着她，是希望她能成为地球大使，在知识层面上给创荒团提供帮助。如果她能提供的东西有限，创荒团必然会回到一开始的研究方式。　　　　继续研究她的行为、语言、动作。进而是体毛、□□，行为测试，智商测试，恐惧程度测试。就像人类研究大猩猩一样，不见得会虐待。但他们企图从低级智慧的类人猿里得出行为结论，进而提取出对人类有效的科研成果。　　　　南希很怕沦落到后者，但她的智慧和知识储备，不足以支撑她前者。　　　　南希想，如果她这辈子真的没有机会回家了。那她一点要好好计算，好好谋划。假如人的生命是一百岁，她今年十七岁。还有八十三时间，暂且不考虑宇宙环境是否会延长缩短她的生命。　　　　做最坏的打算。她要竭尽可能的嚣张，表达出如果她的生活水准降低，就会有生命危险。然后再分次分批展露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储备，直到她死。　　　　南希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个行为已经接近动物的本能，大熊猫圆圆也曾为了更好的待遇假装怀孕，骗吃骗喝骗吹空调。但南希能意识到，她对于创荒团来说，就是一只稀世大熊猫。　　　　因为罕见，而珍贵。　　　　人类对大熊猫很好，人类也从未停止对大熊猫的研究。尽管这种研究是建立在‘关心’和‘关爱’层面上的。　　　　南希不能接受，她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和谢尔成为伙伴关系。协助他工作。就当她提前辍学进入社会工作。　　　　只是工作坏境地点特殊一点，在宇宙外太空。　　　　南希主意打到谢尔书房身上。　　　　谢尔有那么多史前地球资料，她可以现学现卖啊。如果谢尔的储藏资料里有网课就好了。南希不信她就笨到有老师教还学不会。只是谢尔书房现在进去不去。　　　　南希灵机一动，和尤娜打商量，“我买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会通知谢尔吗？”　　　　尤娜目露疑惑，语言系统分析出这句话有潜台词。尤娜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拖延时间，重复道：“您可以再说一遍吗？”　　　　南希一拍脑袋，她和个机械人拐什么弯子。南希直截了当道：“你会把我每一笔的购物清单给谢尔看吗？”　　　　尤娜彬彬有礼道：“当然。南希小姐所购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谢付的账单。他有权限查阅您的购物清单。”　　　　花人的气短。南希想了想，看来想背着谢尔买书是不可能了。　　　　南希向尤娜提出，想阅读史前地球的书籍资料。　　　　尤娜的回复让南希很惊讶，尤娜说，“南希小姐您没有权限查阅这些书籍。谢薪水也不能支付起你想要的任何一本书。”　　　　南希瞠目结舌，依稀记得十分钟前，她看上一套极昂贵舒适的沙发，3D虚拟影像投射过来的沙发尺寸，也和谢尔的客厅也十分吻合。　　　　最关键那套沙发和南希家里那套特别像。南希真的特别特别想买。这套沙发的设计风格本来就是仿史前地球风，所以才令人咋舌的贵。　　　　可以说除了贵，没有一点缺点。想到花的不是自己钱，南希犹豫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她寄人篱下，还是别太过分的好。　　　　尤娜看了眼账单，不解道：“南希小姐很喜欢，为什么不买呢。”　　　　南希闷声闷气道：“太贵了。”　　　　尤娜肯定道：“谢也会喜欢这套沙发的，他最喜欢收集史前地球风格的东西。”　　　　不知是程序设置，还是尤娜真的很大程度接近人。尤娜竟然坐在南希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她：“横兹为谢开的薪水完全可以支付得起账单。星际联盟和研究所也有为谢开薪水，南希小姐完全不必担心经济负担问题。”　　　　南希还在犹豫，尤娜再接再接，“谢会喜欢的，南希小姐也喜欢。为喜欢的东西付账单，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南希被说服了，稀里糊涂点了头，尤娜很高兴。飞快的下了订单后，还给谢尔传了影讯。谢尔果然没生气，还很高兴。　　　　“原来这个叫沙发。”早知道这个名词，他早就下订单了。　　　　由此可见，谢尔不穷啊，怎么会买不起。　　　　南希辩解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书呢。”　　　　尤娜严肃的摇了摇手指，“无论什么书。”尤娜叹气道：“不然谢也不会接受横兹研究所和联盟创荒团的聘请了。”　　　　所以，谢尔是因为穷的看不起书才去当科学家的？逻辑好像哪里不对啊...南希挠着头，思维有些转不过弯来。　　　　尤娜贴心的为南希按着太阳穴。南希抓住她冰凉细腻的橡胶手，“可是尤娜，我想看书。我喜欢史前宇宙的东西，我想了解它。”　　　　尤娜慢慢垂下头，一脸歉疚，“抱歉南希小姐，我帮不到你。”　　　　南希微妙的发现，尤娜的聪明在遇见书籍、资料等相关关键词时，反应会变慢，动作也变得迟钝。　　　　不知是不是因为尤娜贴身照顾谢尔的原因，尤娜对这些词很敏感。有时候甚至看到疑似纸的方片，尤娜的电子眼会短暂失去光明。　　　　尤娜对南希很好，南希不忍心让她每一次都卡机。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