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乐心多言了……”阿宓自然明白

她的好意,轻拍了拍她仍与自己推拿的手道:“你倒是洒脱,只不过这深宅大院的,以后这样的话出了这个院子休要再提了。”

一旁的阴红菱一直没有多话,只是静静听着乐心与阿宓的闲聊,偶尔搭搭话。

阴红菱原想着一直住在秦王府,终究不是事儿,本打算这俩日便搬出去,也想着将准备把智儿从塞外接回来的事儿与阿宓说说,可现下瞧着她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倒也不便开口了。

趁着乐心与阴红菱伴着阿宓,毓淑亦是匆匆出府,置办那些药物。

长安城的药铺虽是不少,但秦王府供药的那些药庐毓淑是指定不能去的,毓淑只能在其余药庐中挑拣稍稍有名的。

这样的药物原就上不得台面,自是与掌柜多给了不少银两,毓淑才从长安西街的保和堂拿到那些虎狼之药。

谁曾想刚拿好药,前脚跨出保和堂的门槛,后脚便与孙邈碰了个正着,只见他与身侧友人谈笑风生的,毓淑暗自庆幸,只是有些紧张地手中的药往广袖里塞了又塞,草草寒暄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这一日,李世民仍是早出晚归的,秦王府白日里的日子倒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波澜。孙邈的医术了得,三幅汤药下去,阿宓的身子虽是疲乏,但高热却已退了。

约莫酉时,刚服下毓淑从保和堂带回的药,准备就寝时李世民便来了,阿宓瞧着许是喝了不少酒,已然是微醺的模样。

大败宋金刚,收回大唐的根本,李世民在这朝中的势头已如日中天,锐不可当,这朝堂内外趋炎附势的人也多如牛毛,他那样的心智,这些宴请自然不会都一一拒了。

瞧着他眼角眉梢透着的疲惫,阿宓吩咐毓淑领着侍女们即刻去备上醒酒汤与泡澡的热水,交待完这一切,回到内室便瞧见李世民有些呆愣地打量着自己,神色迷茫。

“世民,身子乏了泡完澡便歇息了吧!”阿宓以为他是醉酒难受,上前询问道。

谁知李世民却一把握住阿宓的小臂,使劲儿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一面掐着她的下巴,一面有些自嘲地道:“今日太子与本王言王妃的手段非常,乃女中豪杰,艳羡本王得此良妻助力日后必有大成!”

李世民的神色沮丧,面色间带着些许苦笑,捏着阿宓的力道也重了不少。

“本王也想知晓王妃是用了怎样的雷霆手段,才将那原本就该已死之人又救了回来!”

听着这样的言语,想着裴愔身上累累的伤痕,阿宓原本妥协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使劲搬开李世民的手指,有些失望地道:

“裴愔是生是死,自是由太极宫那位所决断的!又岂能是杨晞一介妇孺能干预的,大王倒是谬赞了。”

阿宓嘴角带着浅笑,眼神清冷,这样的她令李世民大为光火,内心的情绪自是捻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只留下一句裴愔原本就是已死之人,本王倒想看看,王妃还有怎样的手段能护他周全,在阿宓耳边不断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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