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夷军中的女人就那么两个,现在雅子加入进来,自然就被安排和沙耶她们住在一起。当沙耶带雅子来到营帐内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了。    金色的头发被一刀剪成及耳的长度,暗色的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女子偏过头看过来,她的手抓着里衣的边正打算穿上,肩上露出的白色和一旁丢弃的染血绷带都说明了她刚刚在做什么。    “巴你受伤了?要紧吗?”    金发的女子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雅子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才转向沙耶。点头和摇头,两个简单的动作算是回答了沙耶的问题。    “一会儿我去医疗队给你拿一瓶伤药。”沙耶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然后向巴简单介绍了雅子,得到的也还是女子兴致缺缺的一个点头。    “巴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从来没说过话,也不主动和任何人交流,或者说有点讨厌和别人相处?总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晋助提过。”    毫无疑问,这个名为“巴”的女子就是凪。如果不是从高杉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雅子完全不会将这个女子和凪联系起来。    “……其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也知道,军营的生活不比外面,洗衣、缝补、处理简单的伤口等等,这些都要自己来。虽然有负责后勤的部队,但是很多时候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人……”    说着说着,沙耶的声音突然止住了,她的目光落到雅子的右手上,那圆润的指甲,细腻的指尖肌肤,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沙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迅速移开视线,说出的话也完全变了——    “……罢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和我说,我……”沙耶看看地面,又看看门口,纠结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只是语气中还是充满训斥意味的严肃,“我的意思是,队里也有很多人连这些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帮他们也习惯了,不介意再多一个人。”    说完这些,沙耶也不等雅子回答,直接就以“还有事要忙”为理由急匆匆地出了营帐。回过神,雅子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完全被误会了呢。”    身后投来一道探究的视线,雅子迅速转身,却只捕捉到对方稍显惊慌的躲避动作。她弯了弯嘴角,好心地没有主动上前追问。    鬼兵队中又多了一个女人,这件事成为攘夷军八卦中心的时间也就几天,然后很快就被人抛到了脑后。年关将近,再加上天气恶劣,在下一次大战前估计会有一段比较长的长草期,大家更关心的是如何享受这弥足珍贵的休息时间。    正所谓行乐须及时,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于是,一帮闲得发慌的人就聚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了起来。    “啊哈哈哈,不如我们去花街喝酒吧?这次我请客!”    坂本的提议一说,立刻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女人和酒,既满足了肉体又满足了精神,而花街恰巧包含了这两样,可以说无论谁提出来,都会得到高票赞同。再加上这次坂本主动提出要请客,在场的人兴致都被激了起来。    “人会不会太少了?唉——高尾队长!坂本大人请喝花酒,你要不要一起来?”    有人眼尖地看到从旁边经过的高尾,高声地向他发出邀请,然而高尾只是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信封,果断地拒绝了:“抱歉啊,澄子寄的信到了,我就不去了。”    望着高尾远去的背影,桂非常尽职尽责地解释道:“你们就没发现之前几次高尾也都没有去吗?说起来他和澄子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们离开村子前,澄子知道了还大半夜爬起来,跑到村口对他大喊‘一定会等他的’。真是让人感动啊!”    ——一点都不感动好吧!  听完桂的讲述,大家只觉得冷冷的狗粮正往脸上拍打。    “……我还以为给高尾寄信的是他的父母。”    “你们想的并没有错,只不过澄子的信也在其中。”    ——多么痛的领悟,女朋友都是别人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波,所有人都一副颇有感悟的模样,他们望着远方,仿佛看透了人生的真谛。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跟电线杆似的杵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熟悉的严厉语气,让人群中的鬼兵队成员们本能地挺直腰板。    “啊哈哈哈,只是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没反应过来而已!”坂本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真相,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问沙耶道,“沙耶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商量着去花街喝酒,我请客,你要不要一起?”    “哦?你就不怕我喝穷你?”沙耶挑挑眉,她的酒量是攘夷军里出了名的深不见底,至今没有败绩,“事先说好了,如果酒不够好,我可是不会去的。”    “啊哈哈哈,就怕你不喝!”    坂本此言一出就代表了好酒是绝对不会少的,沙耶心动地应下了。    “咳,既然鬼兵队也去,那么坂本,账单算我一半吧。”高杉本来就想着好好犒劳一下将士们,这次坂本先牵头了,他也省心省力,就想着一起担下费用。    “既然如此,不如高杉你也一起来吧!”    “坂本说的有道理,高杉你之前都没有来,这次我们joy4四天王一起出动,就不信喝不赢入江!”桂也直言附和。    “哎呀哎呀,假发你就别刺激我们的高杉同学了,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呢!要是被雅子那只母老虎知道我们的高杉同学去喝花酒,怕是要被打断三条腿呢!不是两条是三条呢!是不是啊,高杉-气管炎-晋助?”    银时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声动,他还特地竖起三根手指强调,而这也成功让高杉脑袋上蹦出了好几个“井”字。    只不过,没等高杉有所行动,就有人先他一步反击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划破上空,子弹分别穿过银时、坂本和桂的双腿间,击打在他们身前的土地上,留下三个冒着白烟的焦黑圆点。    “——是谁想喊我家晋助去花街啊?!”    瞬间,三人胯-下一紧,脸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笑容越灿烂就越可怕,不回头都知道雅子一定笑弯了眉,而那迫人的气势近得仿佛就贴在脊背上。在场的人都是攘夷军中的老油条,一看气氛不对,纷纷鸟兽状散开逃走。    几秒钟的时间,周围就空无一人,只剩下笑容满面的雅子和无奈摇头的高杉了。    “这下我可没花酒喝啦。”    听出高杉言语中并不认真的态度,雅子眼珠一转,摆出了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就连嗓音都娇柔了几分:“晋助大人想喝花酒的话,由奴家来陪您如何?”    高杉扬眉一笑,顺势回道:“那就请倒一杯吧。”    雅子没有酒,高杉也没有杯,自然继续不下去。不过,酒这种东西,除了花街,还是有其他地方可以买到的。在雅子和高杉去居酒屋买了几瓶酒回来后,坂本他们早已奔去了附近的花街。    夜渐深,橙色的灯光照亮一方世界,柴火的“噼啪”声间断传来,高杉坐在矮桌前翻阅着某本书籍,而他的旁边,雅子正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他们面前的酒瓶和杯子都已经空了,可见是刚刚结束一场对酌。    “坂本他们去花街,你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希望我有兴趣?”    “当然不可能。”果断地否定了这种可能,雅子放下擦拭完的枪,有点担心地回道,“我的意思是……有需求,总憋着、忍着对身体不好。”    高杉翻阅纸张的动作一滞,他抬头看向雅子,在触及到她目光的那一刹那,忍不住伸出了手。    指尖撩起滑落的一缕发丝,将它拢到雅子的耳后,高杉没有马上收回手,而是捧着雅子的脸,指腹轻轻磨蹭着那一片细嫩肌肤。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你确定?”    雅子回望向那片暗流涌动的碧色深海,点点头,无比肯定。    “我确定。”    一句话,简简单单,却就像是一个信号。盛着爱欲的酒杯被打翻,一瞬间,躁动、暧昧、不安……空气中跃动着这些因子,就连冬日寒夜的冰冷空气,那接近零点的温度,似乎都在没有理由地向上攀升。    打在地上的两道影子,那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缓缓靠近,最终重叠在一处。唇瓣被含住轻轻吮吸,舌尖划过湿润的下唇又迅速抽离。一点点试探,一点点寻找着最契合的那个点,从简单的触碰到更深入的纠缠。周围的空气不断升温,气息交融,喘息声渐起,呼吸之间似乎都是对方的味道。    一吻结束,偏头靠在对方肩上的同时,圈在雅子腰际的手用力抱起了她,几步距离,她的人就被放倒在了已经铺好的被褥上。脑后的发带被解开,蜜色长发在身下散开,雅子转过头看向高杉,迷离的眼神中流转着平日绝对看不到的妩媚。    眸色一暗,微烫的唇便擦着脸颊落到耳侧,含住雅子的耳垂轻轻一咬,然后,在感受到她一瞬的战栗后,继续向下印在颈侧细嫩的肌肤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而覆在她背上的手也游移到前面,从腰间开始向上,一点点解开外套上的扣子。    (以下部分和谐了,完整版见作者有话说)    ……    第二天清晨,从花街回来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餍足模样,只有银时和桂的脸色不是很好,而当他们看到同样神清气爽的高杉,以及旁边正在给高杉削苹果的雅子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暴躁。    “削苹果,还是削的兔子苹果!你们不肉麻吗?秀什么恩爱啊?!”    面对两位损友的控诉,高杉不以为意:“你们昨晚不也玩的很开心吗?彼此彼此。”    “啊哈哈哈,高杉,才不是的,这俩昨晚喝多了睡过去了,根本没玩啦。”    “哦?喝多了?”高杉挑眉反问,直觉告诉他这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就是啊……我们和沙耶斗酒来着,结果他们两个不省人事了,哪还能……”    坂本的话没能成功说完,因为有两把刀先一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耳边也响起了银时和桂阴测测的警告。    “……你敢再说下去?!”    去了花街的人都早一步知道了银时和桂的糗事,大家都默契地留在一边围观和偷笑。虽然同样是单身狗,但毕竟他们昨夜都嗨够了,不像银时和桂一觉睡到天亮,现在这碗狗粮吃得也挺香。人群中只有一个人的神色有细微的不对劲,只是隐藏得太好,最终也就雅子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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