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贼团多了一个满口花花的独眼狙击手，他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叫查尔斯，外号魔弹，在上船的第一天就秀了一把他那百发百中的神技，顿时惊艳四方。　　居然可以只用一枪，就击下三只不在同一直线上的海鸟，确实不负魔弹之名。　　但是艾斯总觉得新船员有哪里怪怪的，他知道，但说不清楚。　　“船长，你都盯着我看快一个小时了，做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我可是很担心你为我犯错啊。”查尔斯抱着自己的爱枪，痞气的笑着，“虽然我是男女不忌的啦，但是大姐头明显很看好你啊，我怕被大姐头讨厌啊！”　　艾斯抽抽嘴角，“你真的是查尔斯？盖娅最后不是叫你查理的吗。”　　“那个啊，虽然大姐想这么叫也没什么关系啦，多少还是有点小伤心的。”查尔斯曲指挠挠自己的脸，“我也是有过女朋友的啊，这个名字明明和船长你更搭嘛！”　　艾斯：什么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好吗？　　“一大清早的，吵死了！”难得赖床的盖娅裹着厚实的大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白的吓人，眼下的青紫也不容忽视，一副没睡好，起床气都爆表了。　　艾斯看了又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件衣服是我的啊。”　　“都和你说了，我没有冬衣，借我穿一下怎么了。”盖娅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平时琥珀色的眼眸，隐隐透着血色，连眉头都没怎么松开过，说话也不见她带那个奇怪的口癖，“你这个男人真是一点也不体贴啊。”　　查尔斯在两人之间左右看看，“啊，难不成是我小看了船长？”　　“大姐现在身体不舒服，你们不想挨揍的话，最好少说几句。”阿诺干脆利落地从瞭望台跳下来，给了他一脚，顺便还借力，稳稳的站到了盖娅的面前，“大姐，今天天气好，没什么问题，我看着也出不了幺蛾子，你还是快点回去躺着吧。”　　乔纳拿着杯糖水走过来，杯口还丝丝的冒着热气，说话的是在他头顶上站着的科林，“大叔让你喝的。”　　“还是你们好啊……”盖娅摸过两个小的头，才接过杯子，翻手不知从哪儿，拿出颗白药丸，直接丢进嘴，就着糖水就送了下去，脸色也有了点好转，“查尔斯，既然你精神这么好，今天瞭望台就你去守着吧，天冷，我心疼阿诺。”　　“咦——大姐头，你也心疼下我啊。”查尔斯捂着自己的心口，好似刚刚被负心人甩了的可怜人。　　盖娅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衣，歪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带着几分天真，也有几分孩童玩耍时不经意间体现出的残忍，“我对你这样的半吊子，是不会有一点同情心的哟。小Cherry~”　　查尔斯捂着自己的心口，乖乖的上了瞭望台，而剩下的人也基本被盖娅布置了任务，前几秒还被盖娅心疼的阿诺也被丢去教乔纳和科林学习了。　　“艾斯你就继续学着控制武装色霸气就好了，大衣我明天就还给你。”　　“你是不是生病了？之前你不怕冷的。”艾斯自己从小没生过什么病，对这个也不太懂，只是试着把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　　冷。　　艾斯吓了一跳，有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碰到了船上还未消融的冰雪，“你怎么冷成这样？”　　“用了能力后的后遗症，那是我借来的，用一次就要支付一次报酬。”盖娅本人一点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她现在困的很，偏偏不能睡，“对了，现在大概是我最虚弱的时候了，你们可要保护好我哟。”　　现在的盖娅需要保护？　　艾斯眨眨眼睛，打量着盖娅现在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很虚弱，但他还是不觉得对方弱小到需要保护，不过他还是答应下来，还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怎么说都是船长，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的模样，让盖娅挑了挑眉，不过随即露出了然的笑颜，让艾斯愣在原地。　　盖娅说果然很像啊，也不知道在把他和谁比较。　　“对了，查尔斯的事情你别多在意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只此一次，日后我不会再做越权的事了。”　　虽然平时看起来，船上什么都由盖娅说了算，当也不过是些杂事和练训内容，决定谁入伙什么明显是船长才能做的决定，除了这次，她根本没有碰过，她从小被有意无意地当做船长培养，其中的利害再清楚不过了。　　“也没什么关系啦，查尔斯感觉也挺有趣的。”艾斯看着盖娅的眼中含笑，倒是又想起一件自己在意的事，“你的眼睛是不是会变色啊？”　　盖娅怔了一下，想起之前用能力时，艾斯确实就在不远处，看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就点头承认了。　　“我能再看看吗？”　　盖娅考虑了一下，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艾斯看着她渐渐垂下眼睑，眉头也渐渐锁紧，等她再睁开时，原本的蜜海成了赤红的炼狱，那颜色是那样艳丽，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汩汩流出的鲜血。　　他突然想起了那日盖娅送给他的那朵扶桑花，那朵花也是艳丽的让人惊叹，只是远不如他眼前的这双眼睛。　　艳丽到可以霸道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抓住，艳丽到让人心甘情愿的在其中沉沦。　　“真漂亮啊……”艾斯不禁这样感叹道。　　盖娅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眼中的血色也渐渐充斥着一种无处可去的恨意和爱，充斥的越多，那双眼红的就越艳，“这就是我的血统了，艾斯小哥。”　　盖娅的声音让他回了神，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回去，琥珀色的眼中没有那些偏执极端的情绪，看什么都淡淡的，一直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就是说白胡子的眼睛也会变色吗？也是变红色？”艾斯摸摸自己的下巴，进入伟大航线后，他也算努力的在了解自己的目标了，没听说过有这事啊。　　“……父亲他不会这个。”盖娅对自己船长只想到这个，有些哭笑不得，“这眼睛是我母亲给我的，也不光是看着好看的，这么说吧，以后你什么时候让我红着眼睛和你打，又不落下风，你也就算是可以从我这出师了。”　　“红着眼睛的时候，你比较厉害？”　　“至少证明我比较亢奋，是在认真对付你了。”　　艾斯一听就有些泄气，原来之前只有自己拼死拼活的，盖娅压根认真和他打，不过泄完气，他又多出了几分战意。　　“你是不是在想，迟早把我打趴下？”　　话刚说完，艾斯就一脸你怎么知道的看过来，这种把什么都写脸上，而自己无自觉的人，在盖娅看来一向是一种神奇又可爱的存在。　　盖娅心情一好，连带着精神又好了不少，抬手拍拍自己船长的肩膀，意料之中的发觉，眼前的少年双比刚刚相遇时强壮了些，“放心，不会太久，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哟。”　　说完，盖娅也没再夹板多留，转身又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中饭时还来喝了点热汤，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干脆就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了，连乔纳给他送去的也原模原样的退了回来，看他的样子，像是连门都没进。　　“我去看看。”　　做为船医的班森一把拉住了艾斯，让他们别多余的担心，“就算放着不用管，过几天就好了。”　　查尔斯咬着叉子，嘴角的笑意很是没心没肺，“大姐头那个样子，怎么说都要虚个三天。”　　众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疑问，突然出现个说的比班森还笃定的，自然就盯着他看，科林抱着才吃了一半的苹果，先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啊？”　　“嘿嘿，我就是知……”话说到这里突然就顿住了，查尔斯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儿才放弃似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蔫蔫的，说话都变的有气无力，“刚刚都是我瞎说的，大家吃好喝好，别管我……”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呢。”科林蹭近了一点，拉扯着对方褐色的头发，模样可爱，但是对查尔斯来说烦人的很，一个劲的重复着一句话：“说说呀！快说说呀！”　　查尔斯到底是新上船的，抬眼一看，发现揪着自己头发不放的，是这么个还没他拳头大的小东西，抬起手就想给对方一脑蹦儿，“吵死了，老子不说就是不说。”　　不过这个没拳头儿大的小家伙，就力量上来说，其实比他拳头硬多了。　　一个漂亮的跳起，尾击，查尔斯再醒来就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