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沄鹤门一战。。  当时,叛军手持神器‘世’兵临城下,攻入长安,直逼皇宫,场面异常血腥凝重,无数人在悲号中丧命,兵器碰撞交错的声音与铁靴杂沓的换位声融为一体。叛军步步紧逼,长安城外百姓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宫中的紫荆花落了一地,在纷乱之中被践踏为泥,与鲜红的血液相互渗透。那时啊——皇宫的路是红色的,还带着紫荆花淡淡的香气……  “皇上,我们撤退吧!皇宫快守不住了!”  明政殿挤满了议事的大臣,而龙椅上坐着的,正是轲统。他感到心力交瘁。  “不行!若朕先撤退了,那长安怎么办?!”轲统握紧拳头。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如今叛军咄咄逼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大臣们纷纷劝说今天,可轲统知道,他不能退,这不仅是为了捍卫他身为皇帝的尊严,更是为了中原的黎民百姓!他清晰地知道,如若让他们攻下都城,掠取皇城,那么长安的百姓必定没有活路。  “是逃命重要,还是百姓重要!”轲统怒吼。  “对,若我们撤退,那就是临阵脱逃!”底下的大部分大臣是持镇守意见的。  “报——”一位士兵在殿下跪着禀告情报,“皇上,叛军已达沄鹤门!”  “啊——”那些欲逃命的官员纷纷发出了哀嚎。  “够了!”轲统大喊,“谁再提撤退一事,格杀勿论!”  底下的大臣安静了下来。  此时有官员发表言论:“皇上,不如派夏拂罗和仲南聿率军镇压吧!”  “好,来人!命夏拂罗和虞南聿从南边北边率军调往沄鹤门!”轲统命令道。  “是!”  又有官员献疑:“那南边北边的叛军该如何是好?”  轲统蹙眉:“沄鹤门直达宫城,守住它,就等于守住了整个长安,至于南边北边的叛军,抽调地方官员前来镇压!”  陌兮的父亲陈峒榆顶着虚弱的身子站了出来:“禀皇上……地方官员困于叛军已自顾不暇……”  轲统怒气冲冲的锤了下桌子:“叛军到底有多少!”  没有人知道。叛军好像从天而降一般涌来,加之有神器“世”的帮衬,势不可挡。  “报——”又一位大将跪在殿下禀报:“皇上,临边小国派兵攻城了!”  墙倒众人推。  “其他四国如何?”轲统问。  “回禀皇上,我们已派大使前去,夏国和冬国答应派兵增援,但他们人力有限,加之要留军队镇守本国以防叛军突袭,他们只派出……只派出……”大将支支吾吾。  “快说!”轲统怒吼。  大将在下叩了个头,回道:“他们只派了五万士兵增援。还有……”大将顿了顿:“春秋两国将我们派去的大使赶了回来……”  轲统晃了晃身子,好在身旁的人急急忙忙将他扶了起来。他用手支着脑袋:“现在战况如何?”  “回皇上,长安的所有兵力皆出……死伤过半,如今只剩下两万禁卫军镇守皇城,但有一万被派去抵抗沄鹤门处的叛军,剩下的一万零零散散在其他几处宫门镇守,处于不利地位……”。  倏然,轲统起身:“来人!”  “在。”  “备好战衣,朕要亲自上阵!”  “皇上!”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齐声大喊,“万万不可!”  “皇上,您这上了战场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再者,我军势单力薄,实在是寡不敌众,皇上三思啊!”  “皇上三思啊!!!”众大臣齐声大喊。  轲统攥紧了拳头——真是进退两难!  ——沄鹤门  “战士们!今日便是我们得中原,灭其国之日!”黑面人手握神器“世”站在高高的堡塔上。  “万岁!”下面响应的声音震如天雷。  “杀——!”  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黑色大军犹如乌云一般冲到沄鹤门前。沄鹤门的城门紧紧的关着,他们用巨大的木桩,伴随着吆喝声,将城门一把推开。他们冲向城楼,杀尽城楼上的将士——咔咔咔——桥从护城河上架起,千军万马涌进沄鹤门。  “杀!”  “驾!”刹时,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声从沄鹤门内传来。  “吁——”迎来的,是姗姗来迟的夏拂罗和虞南聿。  “叛军!束手就擒吧!”  黑面人讪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  哒哒哒——夏拂罗和虞南聿身后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放眼望去,势均力敌的军队赫然凌驾于土地之上,威武无比。  “怎、怎么回事?你们哪来的军队?!”黑面人显然被这出乎意料的结果吓了一跳,半晌,他又松了口气,带着嘲笑的口气信心满满地对夏拂罗和虞南聿说道:“哼!纵然你们有千军万马,也不敌我!我可是拥有神器‘世’的人!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傻瓜,才会甘愿臣服于那些没用的蝼蚁之下!”  夏拂罗闭上双眸,继而睁开,颇带惋惜地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们!”  “不!”虞南聿喝道:“是你的野心,你终究还是跟着你那无休止地野心走了!”  黑面人大笑道:“不错,我是有野心,可只有像我这样有野心的人才有资格登上帝位,成为王者!”他恶狠狠地看着夏拂罗和虞南聿,“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加入我,我们一起夺下中原,一起统一天下!可……为什么你们不呢?明明都是拥有神器的人,明明都是可以雄霸天下的人,为什么不呢?”  “不,神器‘世’不属于你,那是你偷来的!”夏拂罗反驳道。  虞南聿拉紧缰绳,直勾勾地盯着黑面人:“回头吧,别再错下去了!”  黑面人心中一震,轻声说道:“我已经回不去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该杀的人我都杀了,不该杀的……我还是杀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把你们拥有的神器叫出来吧,我们一起开创属于我们的山河社稷!”  虞南聿轻声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如此,我们只有兵戎相见了!”夏拂罗抽出利剑,向前一挥:“冲!”  “杀啊!”  “杀啊!”  乒乒乓乓的声音盖住了临死前的最后一身呼喊。  砰——  倏尔,一大片军队被“世”的剑气劈开,夏拂罗与虞南聿也都受剑气所伤。  “夏拂罗、虞南聿,束手就擒吧!你们是无法与拥有‘世’的我抗衡的!”  “哼……”夏拂罗吐出嘴中残留的鲜血:“孰生孰死,还不一定呢。”  “那就看看吧!”  倏尔,“世”发出耀人的光芒,同太阳睥睨——又是一股剑气,又是一阵流血伤亡……夏拂罗和虞南聿的军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驾!”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二人终于来了。  “吁——”二人下了马。  “你们没事吧?”  “来得正好,快开始吧……”夏拂罗和虞南聿显然很虚弱。  “嗯!”  五人驾着快马,闯过黑色的人群,直逼黑面人所在之地。  “快给我拦住他们!”  纵然如此,刀光剑影之中,五人还是冲到了黑面人面前。  黑面人见状,退后了几步,将“世”挡在面前,喝道:“你们干什么!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你们性命!”  “此次,我们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夏拂罗跃下马,横起利剑,向前一劈,但却被黑面人挡了回去,“世”的威力势不可挡,反作用力中将夏拂罗弹开了好远。黑面人讪笑道,“别做困兽之斗了,没有神器的你们,纵使再来百个千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夏拂罗微微一笑,用剑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盘腿坐在地上,接着其余三人也都盘腿坐在地上。  少了一个人,真的能成功吗?  咔咔咔——“世”变得躁动不安,黑面人快控制不住它了。  “不行啊,单单靠内力相呼是不能封印它的。”虞南聿轻声说道。  夏拂罗微闭眼眸,轻声说道:“怕死吗?”  “当然不怕!”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态度是如此坚定。  “好……”夏拂罗将剑横在自己身前,伸出一只手,霎那间,经脉便被隔开,鲜血如泉般涌出。其余人见状,皆照做。继而施攻,鲜血顺着轨迹渗入“世”中,源源不断……  神器的贪婪啊……  “你们……!”倏尔,神器“世”的一个翻身,将黑面人震得好远:“这……”  “我,夏拂罗!”  “我,虞南聿!”  “我,钟离琼!”  “我,乐正伦!”  “今日以吾命为约,鲜血以祭,毕生功力为代价,封印神器!”  “杀——!”沄鹤门外传来军队的咆哮声,那是姗姗来迟的陌兮,带着希望的队伍正往沄鹤门奔来。  黑色大军前去抵抗,虽然明显是陌兮这边占优势,但杀到沄鹤门内还有些距离——他们必须尽快封印,否则“世”就有挣脱开来的危险。即使如此,少了一人的他们依然十分吃力。这时,陈丞相被人搀扶着走到了沄鹤门城门下。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人,颤颤巍巍地用最快的速度往四人方向走去。陈峒榆的年纪并不高,顶多人到中年,但不知为何,身体却犹如将死之人一般虚弱。  “我来晚了……”陈峒榆抽出袖子,将光亮的刀刃在手上划开,血亦顺着轨迹流向“世”的剑身内。倏尔,天空一声巨响,电闪雷鸣却没有降雨,一阵剑气荡气回肠在沄鹤门出,一层层拨开。  皇宫的紫荆花,在颤动着。明明正是盛季,紫荆花却落了一地——那是它们哭泣的眼泪。一阵清风刮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将紫荆花瓣从地上卷起,飘扬在沄鹤门的上空,最后轻轻地落下……那一日,整个皇宫的紫荆花都落了,一片紫色的印记,镌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杀——”  “父亲!父亲!父亲……”  ——公元784年,叛军平定,神器被封,百姓救于水深火热中。夏拂罗、陈峒榆、虞南聿、钟离琼、乐正伦五人,英勇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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