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沈侍卫呢,谁看见沈侍卫去哪儿了”纳兰世嘉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和掉落在地上的薄被,心中无比失落:”沈凉浮,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进来的侍婢和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龙颜大怒的后果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一群废物,都滚出去。”  “奴才遵旨”一帮人胆战心惊的急忙退了出去。  纳兰世嘉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薄被,嗅着上面残留着的属于沈凉浮的味道。他轻轻拢起沈凉浮掉落在锦枕上的几根发丝,用红绳系好,放进了随身佩戴的香囊中,里面,还有那个已经枯萎泛黄的编草戒指。  沈公公正在勤政殿整理着皇上批阅的奏折,突然发觉有人躲藏在偏殿的门外:“谁在那里,还不快给咱家出来?”  沈凉浮本来就是强忍着虚弱的身子来到这勤政殿想探听是否有了颜卫霆的消息,被沈公公这么一惊,伏在偏殿门上的身体更是体力不支,跌进了殿内的地上。  “哎呀,怎么是丫头你呀?“沈公公忙走过去扶起了瘫倒在地上的沈凉浮。  “沈公公……”沈凉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勤政殿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的地方,得要皇上宣召才可以进殿,你这擅闯可是犯了重罪呀。现在没有人看见,我先扶你离开这里。”  沈凉浮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不,我不走,沈公公你告诉我,颜卫霆是不是没有死,皇上那天是骗我的?如今是不是又有了他的消息?”  沈公公见沈凉浮执拗着不肯离开,心中又焦急怕会来人看到,正左右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沈凉浮那个消息。  “这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失去他的消息,如果他不在了,我也断然不会独自苟活于世。沈公公,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如果卫霆已经离开,我也定会随他而去。”说着竟要拔簪自裁。  “颜卫霆没有死。”沈公公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旁的什么了,脱口而出。  沈凉浮听到这句话,心中霎时感到宽慰,手中的簪子因为彻底没有了力气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颜卫霆约么着这两天就能回宫了,你想见他,也得先把身子养好了呀,我先送你回去。“沈公公避重就轻,他知道皇上是担心这些守护过先帝的侍卫不忠于自己,所以将他们都发配到边关抗击蛮夷。美其名曰是为国效力,也是预储御前侍卫的必经实战,可事实却是几乎有去无回的。皇上当初允诺得胜回朝后加官封爵,这些尚不懂事故的小将都意气勃发的去到前线。如今刚得到消息,得胜击退了蛮夷,可这些预储御前侍卫大都殉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留了下来,但也都是身负重伤。索性颜卫霆也在留下来的人之列,不然沈公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劝得了沈凉浮这个倔丫头。可是沈公公也衡量着不敢告诉沈凉浮事情真相。  沈凉浮在沈公公的搀扶下向勤政殿外走去,他们谁也没有感受到背后那一簇炽热的目光。  纳兰世嘉返回勤政殿之际,适逢听到沈公公和沈凉浮的对话,他并没有选择走出来,而是目送了两个人的离开。  “咣“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纳兰世嘉并没有感受到手上的疼痛,但他的心里已如刀割般的刺痛。可是,取代应有的因疼痛而皱眉的表情,纳兰世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嘴角上扬的诡笑。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看来哀家上次跟皇上说的话,皇上还是不知寓意何在啊。“太后看了看纳兰世嘉包扎着的手,虽然深居后宫,可是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太后都是知道的。  “儿臣明白,母后之意,爱一个人就要让她留在民间无忧无虑,而不是进入这深宫。但儿臣有信心让自己所心爱之人即使是身处在这深宫之中,也可享受着如在民间般的怡然自得。“  “皇上也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哀家正琢磨着哪天让近侍官择个吉日举办选妃大典。”太后毕竟还是不想皇上陷的太深,自己又何尝不知道爱的越浓烈,反会伤的最决绝。  纳兰世嘉没有想到太后此时会提到这个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心中是非沈凉浮不娶的。  “儿臣还有奏折急需批阅,日后再来拜见母后,儿臣先行告退。“  纳兰世嘉知道太后从来都是做了决定,绝不会更改的。这些年太后为了自己呕心沥血,煞费苦心,又是决不可言语顶撞,伤了母后的心。只好先假借朝政繁忙,脱身离去。   事先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颜卫霆回朝着日,沈凉浮早早就梳洗好去城门口等待。  晌午的时候,一批将士浩浩荡荡得胜归朝。可是,沈凉浮一直等到队伍都进得城门,也没有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颜卫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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