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泽心跳欲裂,从不离手的折扇,毫不犹豫地向刀锋掷去,唯恐太慢……。    心惊胆战之际,“铛”一声,刀刃弹开,数个灰衣人从天而降,挡在穆霜面前,银光闪烁间,歹人已被料理干净。灰衣人又如潮水般退得无影无踪。    不消多问,轩辕泽也知道,这是历代穆家家主身边的隐卫。    业国初立之时,穆家便是轩辕皇族手中利刃,仇家太多,一连三代家主都死于非命,因而轩辕氏特许穆家家主可养五名护身隐卫。    想不到,这精心培养的五名隐卫死士,穆诚儒倒全给了穆霜,好大手笔。轩辕皓也是好算计!人人都以为穆锋一脉已被穆家遗弃,想不到却是被穆诚儒视为己命。难怪轩辕皓千里迢迢,去江南把人接回,又千万的恩宠,不惜为了她把自己舅家抄没。    竟是如此!    轩辕泽愤然拾起掉在地上的折扇,刚握在手中,“哗”一下,扇骨开裂,一根根垂挂下来;“嘶”地又一下,扇面破碎,连骨带面全掉在地上,手中只留下扇边的一根。    气不过,转身拿着这个扇骨抽打在穆霜手臂上,恶声恶气地道:“这还要不要了!”    ……    这里离山庄不过三五里路了,大大小小的一行人先到山庄暂时安顿下来。    黄昏时分,风停雨止,彩虹弯弯从山庄一头直跨入湛蓝的天际,二门口一个粉紫纱裙的小姑娘倚着葱绿的篱笆,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蜿蜒小道上出现一道疾步而来修长的身影,火红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小姑娘看见那人,整个眉眼都活络起来,如一团发亮的流星,欢快张开双臂扑进那人怀中。    那人恬不知耻地一手抱住姑娘,一手在她身上下上摸索,生怕几个时辰不见便少了块肉。    轩辕泽蓦地关上阁楼的窗户,转身看见王倚云不知什么时候已在屋内,一双美目看着他神色复杂。    轩辕泽三两步上前把她搂入怀中,凤眼微眯,女子的体息沁入鼻端,算不得好闻,身子也僵硬。  哼!也不过如此!    明月当空,柔柔的月光,透过纱帐照入床闱。    轩辕皓轻轻放开怀中熟睡的人,蹑手蹑脚起身,套上衣衫出了门。    院门口,刘栓与武亮已候多时,再次细细将今日之事回禀后,三人一起去了前院。    李小柱与小荣己别关在两个屋子里。    小荣已上过药,梳洗干净,露出清秀的脸,正坐在床头发呆。见轩辕皓进来,身子一抖,他可是清楚记得当日大殿里每一个人。    白日里轩辕泽一露脸他就认出来了,又听轩辕泽唤那位小姐三嫂,即刻明白,那位小姐便是为他家带来灭门之祸的太子妃。即便是他家受人蒙蔽主动招惹了人家,但因那小姐所带来的灾祸却是不容置疑的。    而现在进来的那人,是她的夫君,太子轩辕皓。    仇已报,不过一死,有何惧?伏岩荣镇定下来,依然靠在床头,目光迎上来人。    倒有几分胆色,轩辕皓寻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定,冷眼看着床上的孩子道:“伏岩荣。”    小荣并不意外他能知道自己身份,扬头看着他,目光中已有了一分挑衅。    轩辕皓冷笑一声,懒得和一个孩子太计较,出言道:“伏家抄没处置后,伏岩荣发配临运伯府为奴。临运伯好娈童,你哄晕了他,偷了他数百两银子,逃出了府。拿着这些银子,你找到了你父兄在江湖上的旧识。出手阔绰,骗他们说,伏家的钱财都被伏彪偷藏了起来,交到了你手上,你愿拿这钱财换罗家人的性命。江湖匪类自是愿意做这大买卖,于是你们在罗家人流放途中下了毒手。事成之后,你无力付钱,他们便依江湖规矩要你的性命。为保命,你再次回了临运伯府。”    说到此轩辕皓一脸鄙夷:“一个伯爵岂能一而再地上你的当,一入府临运伯就……”。    “不要说了!!!”伏岩荣面容痛苦扭曲,失声哭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轩辕皓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失力地伏在被褥上,才冷言道:“既然她救了你,你便留在山庄吧,这里再没人敢欺你。”    伏岩荣讶异抬头,满脸疑色:“罗家可是你舅家。”你不该折磨我、杀了我,为他们报仇么?!    “啪!”,烛花爆裂,烛火跳跃,明灭间轩辕皓眸色如黑漆暗夜不见一丝光亮,嗓音如千年寒潭,冷森中透着戾气,“朕的仇、朕的债自然会一滴不落的讨来,但不会如你这般蠢,拿自己重要的东西去换。”    在伏岩荣惊惧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句“别再想打她主意。”便走了。    轩辕皓离了此地,就去找轩辕泽。想到刚才穆霜臂上那道被扇骨打出的浅浅红痕,心里不由焦燥,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脸面让轩辕泽在关键时候还想着嫂子安危,不管王倚云,倒救起穆霜来了。    他攥紧拳头,不愿再深想。    轩辕泽还未入睡,独自一人倚在阁楼的窗户上,黑暗中借着当空的月色,愣怔看着白日里那条小道,现在已空荡荡,寂寥寥。    忽然小道上出现数条人影,为首的一人端得的玉树临风,风华正茂。    轩辕泽冷哼。    不一会儿那人便上了阁楼,见了他肃着一张脸道:“今日父皇已知道你出走,命我来找你,将你带回去,明早就起身。”    公事公办,一个多余的词也没。    轩辕泽笑了:“今日太子妃好生勇猛,不单救了伏岩荣,还打算替本王瞒了私奔一事。哎呀呀……”。    他顺手作了个敲扇的动作,才发现没了扇子,只好以右拳击了左掌道:“她做事怎么就事事乘了本王的心,逆了太子的意呢?太子又要如何处置伏岩荣呢?”    夜色中轩辕皓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是有气息传来,让几乎以为人已走了。    轩辕泽自顾自替太子盘算:“若是杀了他,可要惹你那小娘子不痛快了,毕竟是她舍命救下来的人。若是留下他,他可是杀你舅家的凶手,天理不容呐!”    忽又像想到什么,轻拍了一下嘴,啐道:“瞧,本王这话说得,错了呐。太子可是以国法为重,不循私情的,看着舅家灭门,也无动于衷的。一个伏家小孩子而已岂会放在眼里。”    轩辕泽脸色嘲讽,口中却是关切的语气:“可这么个小孩万一对穆霜说了不该说的,揭穿了你的真面目,可如是好?这样的一个性子,说不定会弃了你呢!”    “明早回业都,孤自会进宫与圣上解释,并替你求赐王家孙女为妃。”轩辕皓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夏夜里无端地让人通体泛寒,“霜儿欲成全你与王家孙小姐,孤自当尽力。凡是霜儿想要的,孤都会满足她,谁让她是孤最爱的妻呢!”    说完转身就走。他真是昏了头才在半夜里亲自跑了这一趟。与轩辕泽斗嘴,口舌之快,自己从来都是被气垮的那个。    轩辕泽望着窗外凤眼蓦然变凌厉。阁楼外已围上了数百名侍卫,这是防着他跑?要押他回去!    从小到大,两人争斗不断,但他从来不嫉妒轩辕皓。    他有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母妃,父皇又最宠爱他。幼时,别的皇子生了病只能呆在自己的宫室由御医们照料,而他却有爹娘的看护。    轩辕皓封太子位时,他不服,父皇如此开解他:小泽你终究不够沉稳,在朝中亦无根基,冒然上位并不是好事。太子位看似风光,实则凶险,如覆薄冰,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三皇子喜怒不形于色,又是嫡子。现今之势比你更为胜任。    他明白自己母家之势远不如罗家,真坐上这太子位怕也是会如父皇所说一般,却依然生气:儿臣不够沉稳,难道三哥就样样都对?    父皇凛然道:他若犯了错,朕自不会姑息!    所以二十年来,轩辕泽从不嫉妒轩辕皓。    可今日却心里泛酸。轩辕皓如今什么都是最好的。    穆霜半夜醒来,床侧已空了,纱帐外一片通明,天亮了么?    她撩起帐子,烛火刺目,不由地掩了双眼。    “醒了?”轩辕皓嗓音清淡。    适应了一阵,穆霜复又睁开眼。    只见轩辕皓一身黑色暗纹锦袍,穿得整整齐齐,侧着身,一手拿着火折子,专心致志地点着烛灯,身后是一排摇曳的烛火,太过明亮,倒让眼前的人眉眼模糊起来。    “你怎么了?”穆霜起身,汲着软鞋,走过来亲昵地抱着轩辕皓手臂。    “想好好看看你……”轩辕皓点完最后一根,放下火折子,抱起穆霜入了床闱。    床帐高高撩起,一只玉臂挣扎着伸出来,欲放下帐子,掩了这一床春色,却被大掌拽了回去,禁捆在床头,衣物一件件被抛出来……。    烛火通明,纤毫可见。    细腻如瓷,洁净如玉的娇人儿,横呈在身下。    轩辕皓一口咬在穆霜臂上,将原有的红痕覆盖,留下深深齿印。    穆霜吃痛,还未来得喊疼,拔步床狠狠一颤,人几欲背过气去。    屋外的奴仆早己被打发走了,宽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任凭里面的人呜咽,求饶也没人理会……。    平日视若珍宝不敢轻易使力嫩豆腐般娇躯此刻被□□得厉害,不消片刻便布满了欢爱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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