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诶，跟没说一样，”顾散撇撇嘴，“不过我刚刚在校园网上看到有人爆出新闻说路明非和龙文没有感应耶，我回来刷八卦来了。”　　“是有这个新闻，”零伸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好像是芬格尔爆出来的吧，现在他们已经在下注赌路明非能不能通过明天的3E考试。”　　“我看看。”顾散凑上去，屏幕上no一侧的赌注不断飙升，而yes一侧的赌注还只有100块，看起来可怜巴巴。顾散透过这悬殊的差距都能想象到有多少人在等着看这个新晋S级的笑话。　　一想到那个废材又露出那种又丧又颓的表情，顾散就莫名有点不开心。　　“借一下你电脑，我登录一下。”顾散说。　　等到她登录完，一刷新，发现赌注版迎来一波高潮，往上一翻她就发现了原因　　“我赌500块，路明非能通过考试。”ID名为村雨的人留言。　　“我压5000块，”ID为“狄克推多”的人留言，“赌路明非不能通过考试。”　　两位大佬压轴，下面的小弟炸开了锅。　　“这两位大佬看起来很有cp感啊，这个时候还要竞争一下”顾散一边敲着键盘编辑消息一边和零唠嗑。　　“明明就是死敌，哪有你说的那么暧昧，”零有点无奈，“你还把他们摆成那种姿势，你这是刚入校就想树敌啊。”　　“啊诶两个盛世美颜系列，被我亲手拉郎配，想想就还兴奋。我特别感谢你们这个学院，给了我这个机会”顾散一脸诚恳的说，右手同时敲了一下回车键，“搞定。”　　赌注版上一条新的留言被刷出来，巨大的金额和ID又激起一波话题。　　“10000块，赌路明非能通过考试并保住校长奖学金。”ID顾散。　　大量评论如潮水般迅速涌入。　　“这是另一个自由一日赢家顾散吗？我靠这是本人吗？”　　“啊啊啊活捉一只女神，自从被女神一枪击毙后我就是您的脑残粉了......”　　“楼上+1，不过我是被砸晕的，给超能打的学妹献膝盖。”　　“想到学妹的捆绑play我等凯楚党就想哈哈哈，膜大佬啊”　　“楼上几位有点骨气好不好，没人好奇顾散和路明非什么关系吗？”　　“我也好奇，我还好奇顾学妹的血统等级。”　　零面无表情的看着瞬间排出几十层楼的讨论区，指指其中一行字，“我也很好奇你和路明非的关系，同为自由一日的赢家我还以为你会对他很有竞争欲。”　　“并没有好吗，我完全没想过自由一日赢家什么的，我是老实人，”顾散一脸被坑了的表情，“枪响的时候施耐德教授正带我做入学培训，问我有没有实战经验，我说有，然后教授就随手给了我一把枪，指指窗外说证明一下。我还以为是入学测试，提着枪就是干。”　　顾散一脸泫然欲滴的把脑袋靠在零肩上，“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杀人能上分，不知道干死大魔王会孽力回馈。”　　她靠过来的时候零下意识的要避开，她并不喜欢和人皮肤接触。可被顾散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一对视，神使鬼差的让她把头靠过来了，还产生了一种十分自然舒服的感觉。　　“你还是没解释你和路明非的关系。”零提示。　　“路明非呀，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俩一起逃过课，网吧开过黑，翻墙翻出过一段友谊，算是熟人吧。”顾散回答。　　“因为这个帮他？”零忍了一下，还是把顾散的头从肩膀上扒拉下来，“坐好。”　　“那家伙，应该也在看堵注吧，看这么多人堵他输，应该挺难过的吧，”顾散耸耸肩，语气轻快，“让他开心一下咯。”　　　　第二天，顾散提前来到图书馆二楼准备3E考试，她和零是前后桌，备考的时候还可以唠两句嗑。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零在听。她还专门问过零会不会觉得她话太多，零歪着头微微的笑了一下，“还好，反正我话少。”　　冰山女王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整张脸就像冰消雪融一样生动起来，好看的让顾散想凑上去一个么么哒。　　“顾散。”这时有人在后面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回头就看到路明非那熊猫一样的黑眼圈，一下子就乐了，上去拍拍对方的肩：“老铁，你这是昨晚去见花姑娘了怎么的，看这大黑眼圈。”　　路明非听到顾散这股熟稔的语气，心里也挺开心，在卡塞尔学院他是真正的举目无亲，虽然是古德里安口中难得一遇的S级，但大家好像都不太看得起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姐姐，长的好看还愿意跟他玩，简直不能更惊喜。更何况这个小姐姐昨晚还一掷千金堵他赢，可以说礼重情谊重了。　　他和顾散，看起来不搭边的两个人，认识完全是巧合。高一的时候路明非翻墙出去打游戏，刚从墙头冒了个脑袋，迎面就被一个柔软的身体砸下来了。两个人一起摔地上了，路明非还给砸下来的小姐姐当了个人肉垫子。这个翻墙动作豪放的小姐姐就是顾散。路明非哎呦哎呦地去摸老腰，顾散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小声又急促的说：“系主任在墙外面巡逻。”　　路明非立刻躺尸，安静如鸡。　　顾散猫着腰站起来，一溜烟跑到墙根处观望。仕兰中学的围墙中间部分是有镂空栏杆装饰的，不过外面的花草长的很高，挡住了一部分栏杆。　　路明非看着顾散猫成个虾米状，还要踮着脚去够栏杆，感叹这姿势扭曲难度之高之外不由得喊住女孩：“你干嘛弯着腰”　　“嘘,”顾散回头，“我害怕，我这个星期都被抓三次了。”　　“你害怕也不用弯着腰吧，这草要是挡不住，你弯着腰也没用。”路明非说。　　“弯着，”顾散哭丧着一张脸回头，“弯着也许系主任认不出这么矮的我呢……”　　路明非简直被这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了，他大方的拍拍身边的草地，“那你过来躺着，更矮。照你这说法我最安全了。”　　“你别立flag，”女孩一脸认真的说 ，突然住了嘴看着路明非身后。　　路明非突然智商上脑，缓缓道：“我猜系主任在我身后。”　　顾散悲痛欲绝的点头。　　当天他俩在办公室里写了一下午的检讨书，站着写，顺带面壁思过。顾散觉得面壁太无聊就撕草稿纸写小纸条丢给路明非，路明非再写几个字丢回来。俩人一番交流之下发现自己都对竞技类游戏有共同热爱，一拍即合，聊的不亦乐乎。俩人都觉得自己是高手，路明非当即表示要好好教妹子做人。　　傍晚系主任吃完晚饭回来，赦免了他们的刑罚，两个惺惺相惜的英雄就此别过。　　晚自习下课后，顾散换了一条吊带长裙等在路明非班门口。女孩静静的在门口站着，身姿窈窕，灯下回头一笑面庞精致美如桃花，还伸手对路明非说：“明明，晚上约吗”　　“约。”路明非狠狠的说。　　然后他们就去网吧战了个爽。　　一晚上顾散都快给路明非打哭了。顾散作为一个排行榜顶端的人民币玩家终于感到了世道的艰险，这年头有钱都不能胡作非为了，刚认识兄弟都能单手把她脸摁在地上摩擦。后来路明非看她太可怜，换了红点控制她才勉强赢了两局。　　那时候顾散连游戏里的狙击都玩不好，哪像现在这么暴力。　　路明非从回忆里扯回思绪，转头看到顾散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扯淡，我复习了一整晚，”路明非小声说，“对了，谢谢你昨晚下注赌我赢啊。”　　“小事，是不是贼感动。”顾散用肩膀撞撞他。　　路明非配合的挤眉弄眼道：“老感动了，这么个大美女为我说话，啪啪啪打那些人脸。不过我就不想校长奖学金了，能通过考试就行了。”　　“出息，我说你行就行，走吧，该进去了。”顾散勾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还朝零比了个手势示意该进考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