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威廉不肯让人打扰到他,奥蒂莉亚也只好在起居室外面来回转圈子。她尚有自知之明在,知道自己和威廉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可以擅自闯入他的私人空间的地步。威廉这个人虽说老实敦厚,但十分注重自己身为君王的权威,自己如果贸然冒犯,肯定要被他记上一笔。自己眼下立足仍不稳当,兴衰荣辱全系于威廉一身,因此她只能在外面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而在房间里,萨克森国王已经志得意满地宣布自己的成功了:“我会吩咐专列明早六点出发,我们今晚可以发表一份联合声明,这正可以舒缓一切紧张的氛围。我会让我的首相起草生命,稍后送来给您签字。”  威廉倒不反对约翰的提议:“可以,到时候送给俾斯麦看过就成。”  威廉这话让约翰一时间变了脸色,他很难保证那份声明能否入了奥蒂莉亚的法眼。但转念一想,只要威廉同意签字,即使奥蒂莉亚再不同意又能如何?于是他点点头,任由威廉摇铃叫来了仆人:  “为萨克森国王准备马车。”  “是,陛下,”仆人尽职尽责地补充了一句,“首相一直在外面等着见您。”  听说奥蒂莉亚就在外面,约翰立即披上外套,匆匆准备离去:“很好,我们回头见。您现在正可以把事情告诉给她。”  “您慢走。”威廉客套地点点头。  “再见,我们在去法兰克福的火车上再见。”约翰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朝威廉挥挥。威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嘟嘟囔囔着:  “坐什么火车?骑个马半天也就到了。”  萨克森国王一走,威廉就要自己面对奥蒂莉亚了。他站在沙发前发了半天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和奥蒂莉亚措辞。而奥蒂莉亚不打算给他这个准备时间,约翰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扑了进来,神态里颇有一丝慌张和咄咄逼人:  “陛下,您当真要去法兰克福?”  听到奥蒂莉亚的质问,威廉一时说不出话来。奥蒂莉亚察言观色,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由得一声长叹:  “那么陛下,普鲁士就要完蛋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想到自己在奥蒂莉亚面前出尔反尔,威廉讷讷地有点下不来台。  “陛下对奥皇在法兰克福的打算是怎么想的?是德意志统一吗?不,他是要让德意志人为哈布斯堡的政策流血!对我来说,德意志的血是宝贵的,不值得为哈布斯堡而流。至于陛下您,您想要成为哈布斯堡的仆从吗?”  “但是普鲁士人民……”威廉试图为自己做出一些辩解,但刚张开口就被奥蒂莉亚抢了白:  “普鲁士人民!我知道普鲁士人民会怎么说!他们会质问我们为什么解散议会,监察舆论,以及为什么我们要养活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他们会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压迫人民,而非为了普鲁士!但是陛下,现在是该关心人民怎么说的时候吗?您该关心的是罗恩会怎么说?毛奇会怎么说?还有,军队会怎么说?”  提到军队,威廉立即变了脸色,他动了几下嘴唇,然后又把它们抿紧,让奥蒂莉亚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会说国王背叛了我们的初衷,只是为了在法兰克福得到赞美和颂扬,得到媒体错误的夸奖,得到年轻姑娘的欢呼和美丽的烟火……”  “越……越说越不像话了,什么年轻姑娘的欢呼……”威廉涨红了一张脸,朝奥蒂莉亚摇着头,“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如果陛下认为我刚刚都是在胡说八道的话,那我恳请陛下一个人去法兰克福,我不和您一起去。我相信您以后也能找到乐意从哈布斯堡接受指示的新首相……还有新情妇,”奥蒂莉亚说到这里时一低头,威廉看不清她的神情,而她忽然仰起脸,一脸决绝地直视着威廉,“我只希望陛下记住普鲁士,记住您的祖先,还有您的责任!”  奥蒂莉亚的这一连串的“记住”直击威廉的内心,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他固然可以让奥蒂莉亚卷铺盖走人,可仓促之间谁又能来为他收拾这一摊残局呢?何况他也惧怕真的引发出军队的不满,思来想去,似乎还是奥蒂莉亚说得更有道理。然而自己已经在萨克森国王面前许诺说要去法兰克福了,这该如何是好?又急又气之下,威廉只觉得自己左肋下隐隐作痛起来,他的喉头发出嗬嗬的声响,捂着胸口瘫坐在沙发上。  奥蒂莉亚承认自己刚才非常生气,说话的口气也比较重,但这不代表着自己想把国王就此气死呀!威廉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捞不到好处。看到威廉倒下,她连忙扑上去扶住他:“陛下,您怎么了?上帝呀,陛下,陛下!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让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好。”威廉有气无力地摆着手,但到底没有吐口说不去法兰克福,“三十位执政君主和一位皇帝在等着我去啊,还有一位国王充当了信使,这怎么能让人轻易拒绝呢?”  敢情自己之前都白说了!奥蒂莉亚气得面青唇白,扭头几步,拧开门大喊:“马上把医生给我叫来!陛下,今天这事咱俩没完!”  御医赶来一番诊断,确定威廉并无大碍后,就让奥蒂莉亚挥手赶了出去,她摩拳擦掌,准备和威廉打一个持久战,就是用骂的,也要让威廉打消去法兰克福的念头。威廉被奥蒂莉亚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气到了,虽然心知自己答应萨克森国王去法兰克福太过轻率,却也不肯轻易退让。两人于是又一次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这一吵就足足从下午吵到了晚上,吵得守在起居室外的仆人都没一个敢去吃晚饭的。萨克森首相博伊斯特派来送声明的人根本不敢进屋,所有人都在胆战心惊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我看也不用指望陛下记住普鲁士,记住祖先荣耀和自己的责任了,陛下现在的所作所为显示出,您已经把这一切忘了个干净,准备彻底投身哈布斯堡家族了!我看您以后不如干脆改姓哈布斯堡算了!”奥蒂莉亚这话激得威廉双颊充血,额角的青筋噗噗跳动,他颤抖着一只手指着奥蒂莉亚,半晌说不出话:  “你……你……”  “难道陛下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诚然您没有公然改姓哈布斯堡,但您的种种作为已经表明了您的立场。您自己改姓哈布斯堡不算,还要把整个普鲁士推到奥地利的从属地位上。”奥蒂莉亚伶牙俐齿地继续攻击着威廉,后者忍无可忍,愤愤地攥住奥蒂莉亚的手腕:  “你如果再敢给我胡言乱语,我马上让人把你赶出去!”  “与其要和您一起去法兰克福,您还不如让人把我赶走,至少我不用亲眼看到普鲁士的堕落和衰亡!”奥蒂莉亚气势丝毫不弱于威廉,然而后者把她的手腕捏出了一大片红,她到底吃痛地哼叫了一声,另一只手伸上去使劲掰扯威廉的手指。威廉被她拉扯得烦躁,索性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擒住了: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再拿普鲁士的未来玩笑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说的哪里是玩笑?我说的是放眼可见的未来,如果您一意孤行,它立刻会变成现实!”奥蒂莉亚在威廉的桎梏下扭动着身体,大喊大叫着,心烦意乱的威廉狠狠把她一推,她被肥大的裙摆绊到了腿,乱七八糟地摔在了沙发上,一时爬不起来。  “若是您对奥地利也有如此的勇气暴力就好了,可惜您没有,您只敢在女人身上一逞威风,不过就是个懦夫!”任谁被这样评价都会恼恨不已,威廉自不例外。眼看奥蒂莉亚挣扎着要爬起来,他索性上前几步,压在了她的背上:  “你给我闭嘴!”  “我当然可以闭嘴,但历史不会闭嘴,它必将忠实地记录下所发生的一切,记录下威廉国王是怎样一个无用之人!”  奥蒂莉亚的话气得威廉直喘粗气,仿佛有一把火从他的心里一直燃烧到四肢百骸,灼烧着他的脑髓,让它如同火山的岩浆一般滚滚沸腾。他一心只想要给奥蒂莉亚一个惩罚,于是他选择掀开她的裙摆,扯下她的衬裤。  股间的凉意让奥蒂莉亚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但落在威廉的眼中,这却是无上奢侈的美景。柔嫩的花瓣瑟瑟颤抖地闭合着,欲拒还迎一般,谁都知道它允许任何坚硬的物体进入,还会温柔地包裹住它。如果愿意花些耐心浇灌,那里不一会儿就会变得饱满多汁。  但威廉并不打算让那条小径变得湿滑泥泞后再行通行。他的武器正蓄势待发,所以他胡乱地把碍事的裙子卷到奥蒂莉亚的腰间,随后便用手指寻到那纤弱的入口,不等进一步的试探撩拨,他就将那灼热的矛头直接深入其中。  “嘶——”奥蒂莉亚及时地把一声□□咬断在唇齿之下,疼痛让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漉漉红通通的,她不肯在威廉面前示弱,只好咬紧牙关,把脸埋进了沙发的软垫里。  威廉并不关注奥蒂莉亚的痛楚,他甫一发现自己的武器被容纳其中,便开始一路高歌猛进,横冲直撞,直到最终达到最深处,宣告自己已经顺利攻城略地,夺得城池。他开始疾风暴雨般的进攻,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撕破了什么。  身体中最娇弱的一部分被蛮横地破开,即使强悍如奥蒂莉亚,也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她的牙齿死死咬住沙发上的布料一角,忍受着这入侵的疼痛。  威廉的感觉却是相当不错,他能感觉到逼仄狭窄的峡湾随着自己的开拓逐渐柔软通畅,它延伸开来,变成了一条通畅的渠道。四周遍布的温暖紧密的挤压让他一时间寸步难行,他本想耐心些,却被这狂热裹挟着,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冲刺的力度。他自认为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但过于细密的包裹和触感让他还不及细细品味就缴械投降,喷出了狂欢的汁液。  一股温暖的液体到达了身体最隐蔽的深处,也宣告着疼痛的消失。奥蒂莉亚额角滑下一滴汗珠,整个人恍惚迷离地气喘吁吁着,好像结束了一场光怪陆离的迷梦。她感觉自己那狭小的通道变宽了,有一丝湿热顺着大腿流下去。她努力后仰着头望去,隐约看见白色的泡沫中夹杂着血丝蜿蜒而下。  梦境结束,威廉也开始清醒起来。他不安地跳起来,摊着手苦笑连连。盛怒之下一时激愤的举动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奥蒂莉亚大腿上那鲜红的血迹也在提醒他,他之前的粗暴。丝毫没有应对之策的威廉一瞬间只想逃离这一切凌乱纷扰,他倒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好像一个醉酒之人。但当他摸到门把手时,他的大脑仿佛立即清醒了过来,指挥着他扭开门逃了出去。  “混账!”看到威廉慌不择路,如同发疯的野兔一样逃窜而去,奥蒂莉亚不禁破口大骂。她龇牙咧嘴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懒得弯腰去捡掉落在一旁的衬裤。双腿只要稍一交叠就疼得她直抽冷气,她索性大剌剌地敞开腿瘫坐在沙发上,心里把霍亨索伦家族所有的祖先亲属都问候了一个遍。  “奥蒂莉亚,我想好了,我……”在外面冷静了好半天的威廉终于想好了自己接下来的策略动作,心情也足够平缓,可以接受现实后,他兴冲冲地拉开了门,自觉自己的方案一定能得到奥蒂莉亚的认同。  咣当一声巨响,威廉心有余悸地张大瞳孔瞪着自己旁边的青绿墙壁,深信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那个又大又沉的鱼鳞纹玻璃盘本来是要碎在自己头上的。他一时间不由得大为恼火:“奥蒂莉亚,你发什么疯?!”  “这话该是我问陛下才是,证物在此!”奥蒂莉亚气愤愤地一撩裙子,吓得威廉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你当真疯了?外面还有仆人,你就这么大大咧咧把……把两条腿张开?”  “陛下的杰作,我都不介意展示给别人看,您还介意什么?”奥蒂莉亚暗恨自己一时手滑,扔的盘子没个准头,没把威廉的脑袋砸开花。  “你……”威廉一时气结,他本想发一顿脾气,但看到奥蒂莉亚腿根的血迹和白色衬裙上的斑斑点点,他的态度便软了下去,言语也缓和了许多,“你还疼吗?”  眼看奥蒂莉亚的手又摸上了旁边的花瓶,威廉不禁大为肉痛:“我的上帝,奥黛,好宝贝儿,放下吧,那可是塞夫勒的瓶子!”  好在这次奥蒂莉亚没把花瓶往威廉头上招呼,她只是把它往地毯上一扔,让它滴溜溜滚到了威廉面前:“请陛下把这个花瓶放到您两腿之间,自行模仿一下活塞运动,再来问我疼不疼!”  面对奥蒂莉亚的怨恨,威廉倒没有再恼,他俯身捡起瓶子,把它放在远离奥蒂莉亚的边桌上。自己凑过去坐在奥蒂莉亚身边,抽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腿间的血迹:“我那个,怎么也没有花瓶那么大吧?”  “花瓶好歹比它滑溜,”奥蒂莉亚憋着一肚子气,看到威廉就没有好声气,“您可倒好,自己没道理,就用这办法扳回一局。”  “明明是……算了算了,这次算我的错,”威廉本想再和奥蒂莉亚争辩几句,但看到她那柔嫩的花瓣肿胀湿滑,可怜兮兮地微微张开,他便偃旗息鼓,再加上吵了整整一个下午半个晚上,他也着实乏了,丝毫没了去法兰克福的心,“法兰克福我不去了。”  这下奥蒂莉亚大大得意起来,她从沙发上一跃跳下,过程中不乏龇牙咧嘴的抽气。威廉试图扶她一把,但被她无情地甩开。奥蒂莉亚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旋开门,几步扑了出去,朝外面的副官仆从大喊:“陛下不去法兰克福了!让博伊斯特来见我!”  被惊吓的副官仆人如鸟兽散,剩下奥蒂莉亚一个人抓着门把手呼呼喘气,威廉从后面试探地扯了她一下:“回来吧,别再动气了。”  奥蒂莉□□绪稍缓后微微点头,她刚一松开手,这才发现门上的黄铜把手让她扭了下来。威廉略带惊悚地瞪着她手里的门把手,艰难地笑笑:“你这力气也够大的。”  奥蒂莉亚朝威廉露齿一笑,抄起手里的门把手照着那被威廉珍而重之安放在边桌上的花瓶扔过去。在威廉肉疼的倒吸冷气声中,那个价钱昂贵的花瓶瞬间化成了一地碎片。威廉心痛至极地怒视着奥蒂莉亚:“你……你这个女人,简直……简直穷奢极欲!”  “陛下说什么?”奥蒂莉亚危险一笑,“我看您房间里还有很多瓷器。”  “你再砸一样就从你的津贴里扣!”威廉气得咬牙切齿,奥蒂莉亚一脸震惊:  “您什么时候给过我津贴?您也强调过我们并非真正的国王与情妇的关系。”  “我正要说这个,”威廉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既然你我有了这种超越了之前约定的关系,那我们的约定也需要与时俱进地修改……”  “陛下,首相阁下,萨克森首相到了。”威廉正想要说下去,瑟瑟发抖的侍从敲门而入,他禀报完后紧紧贴着墙根站立,大气也不敢出。奥蒂莉亚对着镜子拢一拢头发,朝威廉挥了挥手:  “不管有什么事,等我通知完博伊斯特以后再和我说。”  “喂,奥黛,奥蒂莉亚你……”威廉目送奥蒂莉亚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叫了起来,“你回来!”  可惜此时奥蒂莉亚已经走出了房门,屋里只剩下威廉一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那条女式衬裤,如果目光能化为火焰,大约那几片白色的布料已经燃烧起来,化作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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