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文化艺术节很快就到了，就在周五。　　那天下午不上课，全体去市文化馆的大礼堂参加活动。　　舞台被布置的华丽非常，因为是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动，所以学校还是很舍得下血本的。主持人有四个，两男两女，男生西装女生长裙，男生英俊女生美丽，金童玉女一般。　　何义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中间那个女孩子是谁？”　　李俊鹏从前面转过头，满眼红心：“高二的徐佳仁，是不是很漂亮？”　　“佳人？”何义觉得这名字太适合她了，真的是一位绝色佳人。　　“不不不，是仁义的仁。”李俊鹏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解释，“听说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　　看李俊鹏的表情，就明白显然也是他的梦中情人了。不过，她可真是好看！何义从来没见过这种一眼就被击中的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忍不住盯着一看再看，直到报幕结束。　　一中的学生水准还是很高的，不论是唱歌还是跳舞还是武术都很有看头，旁边的贾明凑过来：“还有三个节目就轮到咱们了。”　　几个人便站起来去后台准备，换上各种颜色的长衫，站在一起，像一排颜料管，十分惹眼。　　古玉树故作正经的摸着下巴：“嗯，很好，过目难忘。”　　确实，他们6个人高低胖瘦不一，衣服也五颜六色，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古玉树还故意让最高的何义和最矮的唐念站在一起，唐念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就过去了。　　轮到他们上场了。何义以为自己会紧张，但其实并没有，他很淡定地站在那里，很清楚的能看清第一排的负责打分的老师的脸。其中有他们的音乐老师美术老师和……数学老师？为什么数学老师会坐在那里？　　何义有些疑惑，但容不得他再想，古玉树已经开腔，6个人按照早就排练好的顺序，一句接一句地开始说相声。那么多遍不是白练的，大家配合默契，包袱抖得恰到好处，台下的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看到反应，大家的心都放回了原处，进行得更加流畅。　　一回到后台，古玉树就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我觉得我们会拿一等奖！”　　“淡定淡定。”任泽虽然也满脸笑意，但是还故作成熟。　　何义也非常高兴，齐心协力顺利地完成节目的成就感还是跟一般事不能比的。几个人互相推推搡搡的朝外走去，正好看到徐佳仁报完幕进来。李俊鹏的脸一秒钟变红了，正说了一半的话也突然停住了。何义看了他一眼，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坏心地把他往徐佳仁的方向轻轻推了推，悄声说：“去搭个话？”　　“算，算了。”李俊鹏红晕未退，连忙摆手。　　何义也不勉强。离得近了，徐佳仁看起来更是靓丽动人，何义看过去时，徐佳仁也正把目光转向这一群人。何义个子高高十分显眼，人又英俊，徐佳仁不由多看了两眼，见那个男生对她笑笑，点点头，跟着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刚才那几个人是谁？”徐佳仁问一个同学。　　那同学扭头看了一眼：“高一群口相声的演员。”　　“高一？”看来同学也不认识，徐佳仁并没有在意，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稿子上。　　压轴节目是海中的拉丁舞。　　灯光暗下来。舞台中间一对男女舞者。男生一身黑色的舞衣，女生的短裙亮闪闪，长发束在脑后，随着舞动飞扬起来。　　两个人配合默契，如同两条游蛇。男生力气不错，一些抱起托举的动作非常轻松。女生身材略瘦，纤腰一束，扭动起来有种禁欲的美感。　　何义本来看得很开心，毕竟水准挺高，舞台上灯光明亮，虽然离得稍远，妆也很浓，但他越看越觉得女生有些面熟，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啊。他摇摇头，大概是弄错了。　　全部节目结束后，停了片刻，名次也出来了。何义他们作为全场唯二的相声，得到评委的一致高分，拿到了一等奖。苗星雨她们的舞蹈是三等奖。黄老师笑眯眯的，显然非常满意。　　如同每年的春晚，在音乐老师的歌声中，全体演员再次登上舞台，天空洒下了彩带金粉，气氛十足。何义一边鼓掌一边使劲往拉丁舞那边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女生扭过头来，看到他，一怔，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不是黎若诗又是谁？　　随着幕布落下来，大家顿时作鸟兽散，何义走到黎若诗旁边，有点开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黎若诗脸上画着浓妆，估计有点冷，在裙子外面又批了一件外套，眼睛亮晶晶，笑起来眉眼弯弯，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有一阵子了，有点忙，就……”她没说完。　　何义点点头：“待会儿一起去吃个饭？”　　“改天吧。”黎若诗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们还要回学校总结。”　　“那好。你电话多少？”　　俩人互留了电话，黎若诗的同学在那边叫她，她冲何义挥了挥手，便跑走了。　　任泽他们在不远处等他，见他过来，古玉树一脸崇拜：“这么快就勾搭上妹子啦！”　　“我以前的同学，好久没见，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何义解释。　　“是那个跳拉丁的妹子吗？”　　“嗯。”　　“化了妆挺好看的，不知道卸了妆是不是也一样漂亮。”李俊鹏一脸好奇。　　何义想了想印象里的黎若诗，只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两眼泪汪汪地说于小焕揪她的辫子了，把写好的作业拿给他抄，坐在夕阳下的操场上一脸难过……好像算得上清秀吧。　　何义挠挠头，语气不太肯定：“现在长开了应该比以前好看多了。”　　因为文化艺术节的关系，学校大发慈悲，直接免了周六的自习，让大家多歇了一天。众人都没有回学校，直接在岔路口分了手。　　何义回到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不情愿地从书包里翻出钥匙自己打开。　　一进门，他就有些发愣。　　并不是一贯印象里的整洁干净，家里像遭了贼，东西散落一地，沙发上茶几上好多脚印，老何最喜欢的那盆盆栽也倒在了地上，土都洒了。　　何义把书包一扔，跳起来打电话。　　老何的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何义大叫：“爸爸！我们家里被盗了！”　　老何那边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啥，何义又喊了几声，老何的声音才传过来：“你回家了？没事啊，刚跟你舅舅打了一架，等会儿就回去了。你自己先找点东西吃，啊？”　　何义心里的惊恐一下子没了，换成火气腾腾上升。老何那边显然问题还没有解决，很快就挂了电话。何义张目四望，叹口气，歇了保留证据的心思，开始收拾屋子。　　郑雪要到周六下午才回来，何晓静已经高三，周日中午才回来，傍晚就又走了。每次都行色匆匆。不过何义觉得她状态很好，那种有目标在努力的感觉。　　何义又想起黎若诗，有点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他一直和黎若诗保持着断断续续的通信，自我感觉还是挺熟的。但是这次见面，却有一种无法忽视的距离感。　　想了一会儿，打算还是明天再说吧。　　很晚了老何夫妻俩才回来。郑彩琳一进门就说：“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去。”　　何义自从他们一进来就盯着他俩的脸看，没有见到什么伤痕，稍微放了点心。　　何义只会煮稀饭，早就煮好了放在那里。他又饿得不行，就做了一碗泡面吃了，此时肚子里还挺饱。郑彩琳很快炒了两个菜出来，招呼俩人洗手吃饭。　　何义不太饿，慢慢地吃着菜，问：“跟舅舅怎么回事？”　　老何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脸色又阴沉了，叹了口气，摆摆手：“吃饭吃饭，小孩子别管。”　　何义看向郑彩琳，郑彩琳也说：“跟你没关系，别操心了。”　　“还是郑雪的事吗？”　　“不是。”　　和郑雪在一个屋檐下久了，免不了有些感情，以为她爸爸又因为她的事出什么幺蛾子呢，此时听见不是，便放了心。　　大人的事，让大人们去解决吧。　　　　于小焕上的是职业学校，学计算机，据他说，三年后可以考大专。话是这么说，但看于小焕一脸老子解放了的表情，显然并没有这个想法。　　自从高中开了学，何义就没见过于小焕了。周六早上醒来，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他睡饱喝足，便给于小焕打了个电话。　　于小焕的手机号很好记，刚响了两下便被接起。于小焕的大嗓门从那边传来：“何义你小子还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　　“怎么说话呢，我俩星期前才跟你见过面！”　　“咦？是吗？”于小焕假装失忆。　　“我今天放假，你在家不？一起出去玩？”　　“行啊！”　　于小焕想打球，他家就在海中附近，便说下午约在海中操场见吧。　　何义到的时候，于小焕已经跟几个人开始玩了。看衣服是海中的学生。于小焕显然经常来这里打球，和同队的几个人配合默契。一个后撤就有人来接应，俩人交叉换位，骗过对方。于小焕扬手一个三分球，球撞在篮筐上弹了回来，一个男生跳起来抢到篮板，回手又传给于小焕，这次于小焕很稳，空心球。　　男生转过身来，何义才发现原来也是熟人，章一鸣。　　何义站在旁边看他们打完这一局。对方也不是弱鸡，疯狂反扑，最后于小焕他们以42:40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