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渃回到住处之后,跟陆琰告假了几天,本来还想着会被他骂的,但他居然放行了。老家在南方地区,坐飞机的话几个小时就到了,不过机票有些贵,还是舍不得,所以选择了坐火车。虽然要差不多十个小时,还是忍忍了,刚坐火车从别处回来,现在又要坐火车去别处。 乔渃这次买错了票,明明记得买的是卧铺,临上车前才发现买了的是坐票,这下子惨了,要坐那么久,估计屁股都麻了,但是这只能怪自己,谁让自己看错了呢。 好不容易抱着行李袋和一些给爷爷带的补品和一些给亲戚带的礼品挤到了自己的位置那里,位置对面坐着两个女孩,还好,看起来都是很安静的样子,自己旁边位置那个人似乎还没来。 乔渃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突然一个人,把一个破烂的行李扔到了桌子上,占了桌子上的大部分位置,而且似乎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叔,你能不能把东西放上面的架子啊,把我们的这边都占了。”对面一个女孩子不满说道。 “上面,上面都满了嘛,放一会哈,别介意,下车我就拿开。”放一会……这车到那边起码有好几个小时呢。 “诶,丫头,很久不见啊?” 乔渃正整理自己的行李,坐旁边那个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你是……”乔渃打量了一下他,看着有些眼熟,他好像比之前的看起来干净多了,干净多了只是觉得没那么邋遢,哦是他!邋遢道士! “你怎么会在这的?”乔渃瞪着眼睛问他。 “我,我去访亲探友啊。真是有缘啊,我之前就算过了,咱们可是有缘人。”邋遢道士笑嘻嘻的说道。 “切,谁和你有缘人了,你自己慢慢当猿人吧。”乔渃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诶对了那个鬼……男人呢?” 乔渃知道他指的是谁,没有回答。 “哦,你和他解开那个了?这样才对嘛。”邋遢道士压低声音说道。 “关你什么事。不是解开了,是转移了。转移给了别人。”乔渃没好气说道。 “还能转移?这有点稀奇了。”邋遢道士似乎有点想不通。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车程,因为选的是晚上的班车,大概早上应该能到了吧。乔渃趴在了桌子上准备眯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渃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大概是凌晨三点多,快四点的样子,周围的人有些迷迷糊糊的都在打瞌睡,没睡的都安静的看手机,因为不是节假日,坐车的人不算太多。 乔渃从位置上走了出来,想去卫生间那里洗把脸,卫生间在车厢的尽头。 乔渃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忽然感觉从镜中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眨了眨眼睛,却似乎没什么发生。 “是不是太累了?”乔渃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忽然看到手背上的那道牙印冒出了丝丝紫黑色的烟,这这是那鬼婴要出现的状况啊?不是说它暂时不会来纠缠自己吗? 乔渃有些紧张的看着卫生间的周围,很安静。 突然,旁边一个隔间里传来了吸溜的吃东西的声音,谁特么的在厕所吃东西的?一定是鬼婴。 乔渃只看到那个隔间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是黑红的血水。 “啪”的一声,隔间的门打开了,吓了乔渃一跳,乔渃看到有个满脸惊恐的女人大张着嘴巴坐在隔间里面,然而,她的肚子那里,有个恐怖的满身青紫色的鬼婴正大张着嘴巴咬着她的肠子。 “啊!!”这种恶心的场面,乔渃忍不住要吐了,接着急忙跑出了卫生间,往车厢那里跑过去,碰到了正在巡查的列车长。 “小姐,你怎么了?一脸的惊慌。”那个列车长问道。 “卫生间、卫生间出事了,我看到有人、有人在那里被掏了肠子……”乔渃说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列车长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好我去看看。”然后便往卫生间那边走了过去,乔渃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 “卫生间,很正常啊。”列车长在卫生间那里巡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狐疑的看了眼乔渃。 “我……明明看到的。”乔渃拍了下额头,难道是自己最近精神不太好的原因? “小姐,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我这边有医护区,我让乘务员带你去休息一下看看?”列车长说道。 “我……不用了吧……” “不行,万一你有什么事就不好了,我们要对你负责。”列车长不由分说的从外面找了一个乘务员小姐,让她带乔渃去那边检查一下。 乔渃只好听从跟着乘务员去其它车厢。 “乘务员姐姐,我们要到哪个车厢啊?”乔渃有些疑惑的问在前面带路的乘务员,她记得这已经走过了好几个车厢了吧? “嘿嘿嘿嘿,第十八车厢。”乘务员小姐幽幽的说道。 不对,没有这么长的吧? “乘务员姐姐,我不去了。”乔渃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过身便要走。 突然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肩膀:“说不来就不想来吗?” 乔渃转过头一看,那个乘务员居然没脸的,脸上似乎被人剥了皮一样,血肉淋漓。乔渃急忙把她的手揪开。 一转身,便看到鬼婴诡异的模样站在她的身后笑着,伸出细长的爪子便要攻击乔渃。 两只鬼夹击,这下子真要完蛋了,往后退,也只有一扇窗子。 窗?难道要她跳火车吗?这么快的速度,跳下去估计也会摔死吧?但是也没有其它条件了。 死就死吧!乔渃闭上了眼睛,向窗外跳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几道符火,跳到他们两只鬼的身上,燃了起来。是谁?是李牧吗?可是来不及了。 乔渃猛的觉得身体一沉,身体抖动了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哈哈……”似乎听到了旁边两个女生低低的笑声,在笑什么呢? 是一场梦吗?好真实的梦,乔渃感觉这一觉睡得更累了,突然一张碎纸从头顶那里飘了下来。 “嗯哈哈。”那两个女生又笑了。 她们是在笑自己?乔渃伸手摸了摸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堆破纸散了一头。是黄纸。 乔渃一脸愤怒的看向旁边的邋遢道士,果然是他搞得鬼。 “你你别这样看我,我这是给他们表演驱鬼,你身上有鬼气,我刚才帮你驱掉了。”邋遢道士说道。 “你才有什么鬼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乔渃连忙把碎纸扫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她做的梦,难道最后那几道符火是他? 到了下车时间,乔渃在车站附近等着,因为大伯说了来接她回家。不过那个邋遢道士怎么也在旁边呀? 过了一会,大伯开着他的大众小车慢悠悠的来了,不知多久没洗车,黑色的漆染了不少灰色的泥土。 “小渃啊,赶紧上车,你爷爷知道你回来,做了不少好吃的。”大伯说道。 爷爷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做那么多菜?乔渃把行李放到车上,准备上车。 “谢谢啊。”那个邋遢道士居然抢先一步进了车里。 你说是抢的士的还好,这是她大伯的车。 乔渃正想开口。 “裕华侄子,这么久不见,看来过得不错嘛。”邋遢道士说道。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吃。” 天啊,他们居然认识?还侄子? “小渃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大伯喊道。 “哦哦。”乔渃有些懵逼的进了车里。 一路上,邋遢道士和大伯都一直扯淡个不停,一直在聊着生活多艰难困苦。 乔渃默默在一旁听着,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回到了老家那里,乔渃的老家说富裕不算富裕,只能算马马虎虎,只不过有山有水,算得上很不错的田园风光,住这里,很舒适。 住的也不算太远,大概十多米吧。大伯他们一家一栋小楼房,平时爷爷和奶奶住一栋,乔渃的父母比较忙,总是出差个不停,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见过面,都是由爷爷一手带大的。 乔渃一下车远远就看到了爷爷正在院子那里不知道是杀鸡还是宰鸭的,有些激动的跑了过去,毕竟因为学校太远快一年没回去了。 “爷爷……”乔渃走了过去。 乔渃的爷爷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了上来。 “哎呀!我的好老弟,快十年没见了!”爷爷紧紧的和邋遢道士握住了手,激动的像老友重逢的模样,不过实际上就是这样。 “额,爷爷,我也好久没回了,你都不看看我吗?”乔渃无语道。 “没烂没破的,很不错,还胖了一点,很好。”爷爷打量了一下乔渃,继续转头看向邋遢道士:“老弟,快快进屋,我给你尝尝我泡了好久的药酒。小渃啊,你把那还没割断的鸡头给我把它割了,和裕华一起把菜煮了。”然后和邋遢道士搂着肩进了屋。 “我说,老哥,你真的老了……” “爷爷,我不会做菜啊……”乔渃有些欲哭无泪。 “来来,我来吧,你爷爷真是的,还说亲手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呢,看到老友就什么也忘了。”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慈祥的笑了笑。 “哦,我来帮你吧,奶奶。”乔渃急忙把在砧板上的鸡拎到一边去,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对了,奶奶,那个邋遢道士和爷爷是好朋友?”乔渃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竟然是好友?她居然不知道。 “是啊,他老是这样的模样,让人家误解了,你呀,该叫他蒙爷爷,他叫蒙清毅。”奶奶说道。 “名字还挺不错的……”乔渃喃喃道。 “来把手指拿开,我要放血了。”奶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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