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唐极领着她进屋，关上阳台落地窗，直带着她进卧室。许芝芽心跳加快，他不会是要做什么吧。　　唐极低头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休息会儿，我在隔壁书房工作，有什么事叫我。”　　她呆愣着点头，唐极一时心动，亲她一下便退开。　　许芝芽心里开心的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笑容在脸上四溢。　　书房门没完全关上，许芝芽蹑手蹑脚凑到门缝看他，里面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她想到了那本财经杂志，小曲第二天到公司非常夸张的把领导桌上的那本杂志拿来给她看，许芝芽非常淡定的翻看内容，实则内心波澜起伏。她一目十行看完了他的那篇专访，有一些学术性的经济问题和创业期间的励志故事。　　许芝芽记得他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当赛车手，现在看样子，是朝着社会精英方向发展。　　唐极发完最后一封邮件，看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想着该去叫醒许芝芽，谁知她没有睡，在客厅坐在地毯上抱着手机玩游戏。他上前拍拍她脑袋：“怎么坐地下。”　　“有地毯，不凉。”许芝芽忙着玩游戏，随口便答。　　“不凉也不能坐地上。”说着，把整个盘腿坐着的她抱起，放到沙发上。　　一局结束，手机电量不足，从包里掏出充电器，顺着唐极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插线口。　　“冷吗？”唐极张开手臂。　　许芝芽走近靠了过去，他顺势圈紧。她鼻子还是不顺畅，声音带了厚重的鼻音：“不冷。”开了暖气呢。屋子里暖和，她早就取下围巾，脱了外套。　　唐极用嘴唇探了探她额头，不烫了。现在就想随时随刻抱着她，发生什么事儿都不放手。　　许芝芽不爱吃药，这种有点严重的直接选择打针，唐极在半道上买的药，午饭后，她说什么也不吃，第二天醒来，鼻子通畅，喉咙也不难受，就是还有点鼻涕。不过感冒好透，却是又过了两三天。　　将近年末，各行业开始忙碌起来，许芝芽所在的部门也开始加班，领导经常性的出差，算上实习生，整个办公室六个人，晚餐叫了外卖，胡乱糊弄两口，期间休息一小会儿，小曲提议讲个鬼故事调节一下气氛。　　然而整个楼层灯光通亮，一点儿也不吓人。小赵听完甚至打击她：“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许芝芽跟着笑了两声，小曲估计也觉得尴尬，吐吐舌头，“既然鬼故事失败了，那我们就讲八卦吧。”话音未落，小曲就靠在了许芝芽的办公桌上，八卦的凑近她：“小芽姐，你和你那个财经同学怎么样了？”　　“什么财经同学？”旁边的一个同事感兴趣的问道。　　小曲神秘的笑笑，“这是个秘密，重点是小芽姐有男朋友了吧。”　　小赵接话：“小芽姐本就漂亮，有男朋友很正常嘛。”　　许芝芽有点不喜小赵，分配给她的工作不努力完成，就想着帮别人分担，犯错就找各种借口。在学校还是学生会副主席，没见得多有分寸。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对嘛，也就小曲大惊小怪。”　　“这么说，小芽姐你们真在一起了？我就知道你们有戏。”小曲两眼发光，叹道：“果真帅哥陪美女，香车配帅哥”　　许芝芽无奈敲敲小曲脑门道：“快工作，再聊下去指不定加班到什么时候。”　　见着小曲瘪嘴委屈回到自己座位上，许芝芽轻笑两声，拿出手机，他给她发了信息：“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估计有点晚，我和小曲打车回去。”　　信息很快发来：“打车不安全，还是我送吧，把那姑娘顺道捎回去。”　　许芝芽知道拒绝不了，只得答应。　　许芝芽结束时，两人还没结束，唐极已经到了，她便对小曲说她在下边等她，小曲忙摆手：“小芽姐，没事，你们先走。”　　许芝芽说：“没关系，等你。”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她下楼，看见了他常开的那辆沃尔沃，小跑过去。　　“小曲估计还要等一会儿。”许芝芽坐到副驾驶上，对着正看着她的人说。　　唐极伸手将她脸颊一侧的头发拢到耳后：“没事，我们也有自己的事。”　　许芝芽看着他愈渐靠近的脑袋，心里微动，主动靠前。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相贴，他双目如潭，抬手固定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施力使她贴近他。温柔游移她嘴唇四周，辗转吮吸，最后深入扫荡，不留余地。　　许芝芽闭着眼轻轻搂着他，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柔情蜜意，缠痴和霸道。不知多久，她竟开始冒汗，渐渐地呼吸不畅。感知到她的呼吸跟不上，唐极食髓知味，稍稍分开，再度轻触，吸掉四周水渍。　　内车空气暧昧，双眼氤氲迷离。许芝芽红着脸，嘴唇麻木，心里想着会不会肿了，她急忙从包里找出镜子，嘴里还在不满的念叨：“鲁莽的像个土匪。”　　唐极打量她，线织打底，橙色毛呢大衣，有点单薄，拧眉：“穿这么少。”　　许芝芽确认嘴巴看不出端倪，“其实里面还穿了保暖内衣。”　　他说：“那也少。”　　“那我明天加一件。”话未说完，从公司大门里出来两个人，小曲走在前面，小赵挽着她的胳膊跟在后面。　　许芝芽按下车窗：“小曲。”　　小曲看见她，径直走过来。小赵跟在身后，目光隐隐扫视前方车子标志。　　唐极在车子里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神色不明。　　小赵跟着小曲走近，对许芝芽说：“小芽姐，这么晚了，可不可以顺路送送我呀。”说话期间，小赵偷偷打量唐极。车内有灯，照得唐极棱角分明神情淡漠的脸格外突兀，小赵一时红了脸。　　光线较暗，许芝芽没有发现小赵失礼的打量。没有思考，想着一个女孩儿，确实不太安全，刚准备让她上车，唐极淡漠的拒绝：“不行，不顺路。”　　小赵一僵，许芝芽这才想起来，确实不顺路，小赵家住城西，她和小曲家都比较偏东南，怎么都不顺路。　　许芝芽自认为想了一个完美的办法：“这样吧，我送你上出租车，把车牌号记下来，你到家了给我说一声，车费公司也可以报销。”　　小赵强撑着笑，谢绝：“没关系，小芽姐，我就在前面路口打车，你们路上小心。”说完，转身走了。留下许芝芽一脸茫然，她怎么感觉有点发脾气的样子？　　唐极启动引擎，驶上路。　　小曲一直在后面尽量减少存在感。倒是许芝芽想起一个问题，问唐极：“你怎么知道她家不顺路的？”　　唐极说：“不知道。”　　许芝芽不觉愣了愣，只听他继续说：“刚那女孩儿有点眼熟，小雅那天请吃饭，就有她。”　　许芝芽听了，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原来认识啊，原来小赵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极瞥眼瞧她，“你们年假放多久？”　　许芝芽说：“还没通知，你少扯开话题。”　　“和程砺商量自驾游去大草原。”他说。　　他还是闭口不谈，许芝芽气闷：“不去。”　　她说得冷淡。小曲在后面有最直观的感受，刚刚还和睦相处的两个人，瞬间气氛尴尬，她不觉得她插得上话。　　唐极也久没说话，只是车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直到小曲下车，许芝芽还在生闷气。　　唐极把车开在路边停靠，开着应急灯。　　他叹气：“我不认识她。”以前他就是受不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许芝芽仍是不回答。　　唐极只得解释：“我看了浮生斋的监控录像，里面有她。”　　许芝芽这才拿眼瞅他：“真的？”　　他点头，摸她的脸：“真的。”　　她很好哄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些固执，只是要一个能够说服她的理由。　　“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小赵，心高气傲，谁都瞧不起的样子。”许芝芽歪头靠在他的肩上。　　唐极说：“嗯，我知道。”她看见小赵跟在小曲身后时，瞬间皱眉，他看出来了。　　小赵的关系，公司里一直有传言，其实就是某个上级领导的侄女，公司这么些年，一直都有新注入的人员，关系户和凭自己努力进来的都有，倒也没什么怨言，只小赵表现得特别张扬。许芝芽想到了庹礼雅，那个被宠坏的小姑娘，果真是物理类聚，人以群分吗。当时小赵说有学妹请她吃浮生斋时，语气同样有不屑和炫耀成分。　　许芝芽回到家，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回房间钻进温暖的被窝。她拿出手机，唐极已经到家，给她发了消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吃大餐。”　　张梅觉得最近女儿不对劲，脸上总是满面春风的笑意，吃饭时会和她爸讨论两句时事政治问题，去厕所还要哼着歌，胃口也比以前好，不过爱吃零食的毛病又开始了。她觉得这次准没错，肯定是谈恋爱了。　　许芝芽是觉得她和唐极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不好跟她妈说，但迫于她妈怀疑外加穷追不舍的精神，硬生生让她说漏了嘴。这下好了，全家都知道了，张蕴蕴特意发来一条信息给她：“许芝芽，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能找男朋友，我耳朵都快被我妈念叨废了。”　　许芝芽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明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　　“明天我要挨□□。”　　他回：“怎么了？”　　“我家里人知道我谈恋爱了。”许芝芽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这句话发给他。心里期待他会是什么反应。然而，他许久都不曾回复。　　许芝芽看着手机，心里凉了一半，对着自己苦笑，果然是自己戏太多了。她尝试着又发一条消息过去：“你？”　　这次他很快回复，许芝芽怀着各种情绪点开，手指都在颤抖。“我刚通知程砺明天的烤全羊取消，顺便思考明天应该带什么东西去你家。”许芝芽眼角虚惊一场后留下的湿意，这个人怎么这样！　　“又不是让你来，你思考个什么鬼。”　　“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