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王兆华拉王菀回家的路上，她还一直不停的训：“我都说了你让你跟他有牵扯，你还跑山上去，十万块钱，你准备被他坑多少钱才够？”　　　　王菀自知理亏，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不吭气。　　　　王兆华走着说着，说了一路，等拉着王菀进了家门，最后才道：“你要是真想要，至少也得跟姑姑商量下，让姑姑出面，你个学生面皮薄，咋砍得动价呦！”　　　　王菀被王兆华前后如此之大的反差给弄蒙了：“姑……你不是还骂我？”　　　　王兆华白了她一眼，给她倒杯水，按着她坐凳子上：“我也看出来了，你是诚心想搞农场，王先林也说了你搞得行，许是你们大学生有本事，会种田，地里菜居然村里人都夸好……”　　　　说到这儿，王菀居然被她说了个大红脸，她低着头。　　　　“姑之前不让你搞，一方面是怕你吃不下那哭，再把钱打水漂就糟了，再一个还是怕你弄不成，现在看来那二十亩地搞得有声有色。”　　　　王菀突然抬头，打断了姑姑的话，兴奋道：“那您是准我接手那山头了？”　　　　王兆华拍了她头一下，瞥眼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走跟葛朗台学！”　　　　王菀嘿嘿嘿的笑，心领神会。　　　　“这几天，村里都传言说这个月要下发农业补助，闹得沸沸扬扬，我估摸着周士顺也听到了，不然绝不会跟你要十万。不过我刚打电话问我儿子了，得到俩仨月后了，咱们稳住劲儿，等一个月看看，到时候没发下来，周士顺肯定着急卖，到时候好还价！”王兆华在王菀耳边说道。　　　　“姑……没想到你为我想这么多……”王菀很是不好意思。　　　　“傻！”王兆华戳戳王菀额头：“一家人！见外什么？”　　　　王菀只咧嘴笑。　　　　“不过，我估摸着你要盘下来那山头，估计手里也剩不多钱了，姑这边儿还能帮你垫吧垫吧，到时候钱不够手跟姑说。”王兆华说完，便去拿了和面的盆子，准备和面。　　　　王菀帮着和面，跟着道：“不着急，实在没钱了在借你们的。要是一个月的话，我看这几天地里一些长得快的菜已经可以开始卖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大赚一笔呢！”　　　　“我看你地里菜长得是真好，说不定还真跟你说那样，这才过去多久呀，还跟昨天才开了耕种机在地里播种呢，今儿个我看你都在地里薅菜了！”王兆华感叹道。　　　　“早上去地里转一圈，顺手薅了两把，炒着配稀饭吃呢！别说，还挺好吃，晚上给你送来点。”王菀嘿嘿笑道。　　　　王兆华也不推辞，跟着道：“这两天我看着小了点，过几天吧，再在地里长长，到时候樱桃应该也差不多了，桑葚倒是还能再结几天，蒲公英别薅了，得留着点……到时候我在微店给你宣传。”　　　　“那就谢谢姑姑啦！”　　　　“一家人，客气啥！”　　　　……　　　　一周后，王菀家里的樱桃树基本差不多了，如果再结果子，王菀也不准备拿出去卖钱了，留着自己吃，桑葚产量稳定在每天三斤左右。　　　　这几天王菀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菜种可以买，学名叫什么王菀不知道，但是当地人都叫它芝麻叶，但不是真芝麻的叶子。　　　　叶子能长很大，大得甚至比得上成年人手掌那样，但是老，不好吃，基本上都吃嫩叶子，下面条，或者用开水焯下，凉拌着也很好吃。　　　　村里的各家各户的院子都很大，家家户户都在家种个小菜园，像是葱姜蒜这种调料品基本上都在自家院里种，随吃随刨，新鲜还方便。　　　　王菀家菜园子在后院，几年没进了，后院野草疯长，正准备都抛了重现种，王菀发现有大片的芝麻叶，她爱吃凉拌的芝麻叶，不舍得刨，便只能费了大力气把野草都收拾了。　　　　这段时间，她天天往后院浇空间池水，没了杂草，芝麻叶见水疯长，现在满后院都是，摘了拿去卖，正好。　　　　菜到底比不上水果赚钱多，但好在是胜在量大，每天桑葚加芝麻叶的卖，王菀居然每天也能收两百多块钱。　　　　现在她也申请了个微店，在家直接把菜都捆好，两块钱一捆的卖，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也买得欢。　　　　除了刚开始那两天芝麻叶没卖完，后来基本上都能差不多，光着车斗回家。　　　　到底是得经常用三路车，王菀也不好意思天天借姑家邻居的，便自己掏钱买了一辆，他们这边山地多，有些路好不好，加油的三轮车最好，上坡力气足，能跑的路程也远。　　　　又等了一周，王菀终于开始薅地里的菜准备卖了。　　　　这几天王先林闲着没事就往王菀这边菜地跑，生怕临到最后再出什么岔子，那么多的心血付之东流。　　　　“二爷您别动手，我来就行！”王菀见王先林下地动手帮她摘菜，赶紧把他手里的菜夺过来，又把他推搡到田坝上：“您动了手术，得好好养身子，想吃什么菜我帮你摘。”　　　　“我是帮你摘菜呢！啥我想吃啥！”王先林吹胡子瞪眼：“我不缺吃不缺穿！”　　　　“好好好，我错了，您别下地了，身体不好得慢慢养，养健康了您想咋帮我就行……”王菀头都大了，赶紧哄着道。　　　　王先林自是知道王菀在哄他，嘴一撇：“医生说了，我也得适当锻炼身体。”　　　　把王菀噎得没话说，他又非得下地，王菀拦不住，只好时时刻刻关注他。　　　　“我老头子不是半点用都没了，别老盯着！干活儿！”王先林是个老庄稼把式了，手上动作轻快麻利，还能分出精神训王菀。　　　　他倒是当上监工了，王菀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几天每天择菜王菀确实忙的不行，今天有了王先林的帮忙，她的确少花了不少的功夫。　　　　到了十点钟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王菀怕王先林热着，便提前比以往提前半个小时下工回家，又邀请王先林一起在他家吃饭。　　　　这点王先林倒是不推辞，他自己一个人在家，犯懒时经常在村里人家蹭饭。　　　　回到家，王先林还又开始整理三轮车车斗了的菜了，王菀实在拦不住，只得由他，自己去屋里做饭，同时心里还暗暗惊异。　　　　王先林干活确实麻利得很，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而且还开膛破腹动过手术，村里人人都说他现在手脚没以往好了，那他之前，干活儿得多厉害？　　　　反正王菀想不到。　　　　想着王先林年纪大了，王菀便煮了面条，就的便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韭菜，韭菜鸡蛋刚在锅里炒出香味儿，王先林便闻着味儿进来了：　　　　“成是不赖！闻着就香！这韭菜不错，有味儿！小姑娘还挺会种菜啊！”　　　　王菀听着他夸，不好意思的笑笑：“还不是多亏您这么经常的指导？”　　　　“哪有经常，就是隔几天看看罢了，还是你勤快，有天分。”王先林摆摆手。　　　　自打那天王先林来王菀家蹭一次饭之后，就见天儿的往王菀地里跑，还抢着干活儿。　　　　又因为这几天买菜生意越来越好后，而且地里菜逐渐成熟，她不得不每天拖慢慢一车的菜去县里卖，即便如此，她家的菜虽然比市场价贵了不少，但是老人们口口相传，居然每天跟姑姑家的火烧一样热销。　　　　正好有王先林的帮忙，她才得以供应得上，王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天，她实在担忧，不让王先林下地择菜，他还老不乐意，板着个脸：“我养这么久身子，早就养好了，你看这几天我不是越来越能干了？　　　　再说，我给你干活儿，你就管我吃顿饭就行！我也不白干，你也不白做饭，多好！”　　　　到这儿，王菀算是明白了，王先林是看上自己家做的饭菜好吃，不舍得走了！想想也合理，家里炒菜做饭都用的空间池水，做出来的饭菜好吃不说，还能养身。　　　　想着姑姑的身子吃了几天空间池水后逐渐精气十足了，王先林也是开了肚皮，空间池水自然应该也是效果。　　　　这样，王菀就不再多说，默认王先林的话了。　　　　这天，王菀跟往常一样，拖着一大车的菜往县城里去，这几天城里的老人们似乎都知道了县城边路口这里不但赵记火烧好吃得很，老板娘侄女卖的菜也极新鲜。　　　　王菀一路哼着小曲跟在王兆华后面走，正乐着，突然前面的车子停了。　　　　“姑！咋回事儿？”王菀跟着上去，与王兆华平行停车，却见她圆脸便长脸了。　　　　她往路口看去，发现那边居然有了几个摊子，有卖菜的、也有卖水果的、更有买烧饼馅饼的。　　　　“这个李耀祖，真会钻！带着他侄子跑这儿了！”王兆华冷哼一声，又担忧了起来：“这个李耀祖最会投机取消，当时我在县里卖火烧时他就便宜卖烧饼扛我生意，今天居然带着他侄子跑这边卖菜了，你……”　　　　王菀明白姑姑没说出来的话，她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满满一车斗的菜，瞬间也有些担忧了。　　　　“走！”那边有人发现了王兆华，冲她们摆手，王兆华咬咬牙，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