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将内丹放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他喃喃的说:三年前你来这里的时候我正闭关疗伤,倘若不是这样,或许可以帮你早日看透他,就不会死了,都怪我…… 众人心里都有些感伤,那几个侍女挣扎着跪在地上告饶到:“我们是被云夫子掳来的,只助她制造幻境,并未杀人,还求道长饶我们一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求求你们” 何牛摆摆手,众侍女生怕他们反悔,慌不择路的逃出了森林,笼罩在森林上空的灰雾消散殆尽,晨光照进树林给他们每人都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猫头鹰站起身来对小鱼说:“这边的事已了,云夫子还有一个失散已久的弟弟,我总要找到他了了他的夙愿,就此别过” 落尘听老猫说起他弟弟,脸色一变,厉声说:“他弟弟是不是最爱着紫色衣衫,长的十分俊美?我和你一同去找他!” 老猫低头一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冷声说:“的确是他,怎么?他得罪你了么?” 落尘神色落寞流下泪来,凄凉的说:“他说自己没有心,我不信,结果……” 何牛心中不忍,拍拍她的肩膀说:“落尘,别再想了,忘了他吧,不值得” 墨玄二人对望一眼,满是诧异的神色,老猫对何牛招手到:“跟我来,问你点事” 何牛走进木屋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老猫拔出酒塞子说:“你大概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可否给我说说” 何牛冷着脸接过酒喝了一大口皱眉说:“我的生意你做不做?你要我拿什么交换都可以,我要杀了那小子替落尘出气!” 老猫咦了一声惊奇的说:“身为青云门首席弟子犯得上冒如此大的风险追杀一只小妖么?” 何牛冷哼了一声咬牙说:“夺妻之恨,你说我犯不犯得上?此等妖族早该斩草除根!” 老猫听他一口一个妖族甚是刺耳,心中不满也冷冷的说:“你们名门正派满口道德仁义,做出的事却上不得台面,跟我妖族何干?她落尘自己用情不专,倒怪起妖族来了,真是好笑!” 何牛暗自懊恼自己口不择言刺伤了这位前臂,忙双手作揖解释到:“我关心则乱,一时出言不逊,前辈勿恼,我给你这厢赔罪了。” 老猫看他神色恭敬,心中好受了很多,喝了一口酒说:“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 何牛叹口气说:“我和落尘自小就情谊深厚认定了彼此,我只盼着她历练回山后就向师父禀明一切,迎娶她做我的妻子。临走时她送了一房砚台给我,说是定亲礼,那是她父亲在世时最爱的,我心里欢喜级了,回送了一支玉簪给她。谁料落尘从南海历练回山后就一直神思恍惚,对我也神色冷淡,在我的极力追问下她将玉簪还给我,哭着说她爱上了一位魅族男子,名叫紫云,不能嫁给我了 我大怒之下,失手打碎了她送给我的那方砚台,两人不欢而散,第二日她就辞别了师父下山去了” 老猫打住他的话头说:我猜那位魅族男子风流成性,落尘和他在一起后不久就找不到了他了对不对? 何牛大惊,颤声说:你怎么知道?落尘受此情伤后郁郁寡欢了好久,这是她的伤疤,谁也不敢提 老猫撇撇嘴感叹着说:“他兄弟二人心性大不相同,一个是痴缠一人,至死方休,一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牛咬牙怒声说:“云夫子固然可悲可叹,这位紫云却是害人不浅,他日要是落在我手里定然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猫站起身来认真的说:“何牛,你到底是恨他夺了你的挚爱,还是恨你自己留不住落尘的心?别再纠结过去的事了,凡事往好处想想,至少你能见得到落尘,而我只能空留遗恨。” 何牛心中惊讶,脱口而出:“莫非前辈心中舍不下的人,说不清的遗憾呢么?” 老猫想起往事心里有几分沉重,哈哈一笑说:“生死相托,我自不敢忘,走了!” 他二人一走出屋子,敖鱼拉住老猫的衣袖说:“你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以后如果有事找你可要去哪里?” 猫头鹰看了一眼墨玄打趣说:“不会是请我喝喜酒吧?免了免了!” 敖鱼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你就知道瞎说,我万一真有事怎么办” 猫头鹰拍拍她的肩膀说:“金陵,老猫茶馆,告诉你啊。没事别来烦我,我一向很懒的。走了!”说着变回原形,拍拍翅膀飞走了 墨玄看到刚才云夫子玉石俱焚的情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倘若阿娇知道了自己的选择,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怎么跟师父交待,还是要快点和她汇合才行 他背起古剑,牵起敖鱼的手说:“走吧,我们去和阿娇汇合,转完金陵也该回青云门了”, 小鱼想挣脱,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担忧看着他说:“一会儿见到阿娇你可别这样,她自小被你们宠的性子骄纵,叫她看了又是一场风波。” 落尘看敖鱼体贴入微,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喜欢,帮她拨开墨玄的手说:“这是个浑小子才不管那么多,你别担心,我替你看着他点儿,听说金陵风景很美,那里有家锦绣布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敖鱼欣喜的点点头,几人说话间就到了客栈,阿娇在门口张望着看见他们高兴的推着木车过来,口中喊着玄哥哥,敖鱼看墨玄回头望着自己眼里全是询问的神色,她心里甜滋滋的,低声说:“快去” 看阿娇拉住墨玄的衣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敖鱼暗想自己离宫也有段时日了,不如就此告别,当下对他们抱拳说到:“我忽然想到还有些琐事没办,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落尘心思一转当即会意笑着说:“后会有期。”何牛还在愣神,落尘暗里扭了他一下,何牛回过神来说:“公主慢走,后会有期!” 墨玄着急的望着她,敖鱼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就骑马往北走去,中午时分骄阳似火,她看自己水壶里的水所剩无几,抬眼看见前面是个简易的铺子,就下了马笑着说:“店家,来晚牛肉面,顺便给我水壶里加点水” 店小二应了,她坐在圆桌边边等着面边想心事,忽然有人弹了自己脑袋一下,抬眼一看是墨玄,惊讶的站起身说:“你怎么来了,我没事,我就是担心阿娇知道真相以后会受不了,所以我---” 墨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发梢柔声说:”我找了一个借口偷溜出来的,总要亲眼看到你没事我才放得下心,你以前有多狠心我可领教过了” 敖鱼不服气的抬起头说:“我给你回过贝壳信的,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断断续续的两年才能下床,父王不准我出宫一步,我才没有给你回信,之前那些贝壳全在我的寝殿一个都不少” 墨玄暗想:莫非是师父弄丢了才说东海并没有带贝壳来么?当下也没深究,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起来,小鱼害羞的使劲儿挣扎,看他还是不肯放开,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墨玄吃痛放开她笑嘻嘻的说:”还是这么野蛮,转而眉间蔓上了一些忧愁的神色说:此次一别,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真是舍不得你走” 敖鱼心下有些感动,也不再挣扎,在他脸颊印了一吻轻轻的说:“我在东海等着你” 墨玄摸摸她的发梢说:等我们成婚以后,我就带你回升州见我的父母,你一向不喜约束,我们可以游历四海,开一个客栈,就叫红尘客栈如何?滚滚红尘如水,我心始终不悔! 敖鱼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忍不住笑起来,两个人恋恋不舍的分开,敖鱼看他一步三回头,大喊着:“阿玄,我在东海等着你!” 远处的山坡上,阿娇看他二人依依惜别,心里痛极了,落尘于心不忍埋怨地说:“我说了他有急事,你何苦非要跟来,如今看到了岂不是更伤心” 阿娇擦掉眼泪,抽泣着说:“我不相信,等回了青云门就好了,我一定想法子让玄哥哥回心转意!” 落尘知她性子一向执拗,想不通也正常,附和着说:“就是,我们去金陵看一看” 阿娇心想如今那个野丫头走了,去一趟也金陵也无妨,恨恨的说:“走,我一定要买最好看的衣裙,买最漂亮的首饰,把玄哥哥的心夺回来!” 敖鱼回了东海之后,整整半年都没有收到青云门的任何音信,她送去的贝壳都石沉大海,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日她在大哥宫里百无聊赖的正听新来的歌女练曲,忽然侍女半夏欣喜的跑了进来说:“公主,快,快,那个青云门来人了,说是下聘礼呢” 敖鱼又是疑惑又是欣喜,暗想莫非阿娇师妹找到了么?之前听说阿娇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吴道一震怒之下,重罚了墨玄,又吩咐其余的弟子四处去找寻阿娇,如今是有消息了么,当下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往宫门口跑去,却见是何牛站在大殿里身后放了不少的彩礼箱子,她向何牛身后望了望着急的说:“墨玄呢?他还被吴师叔罚着不许出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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