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丐帮大会以如何处理孤月清结束，经几位长老商议，最后由汪副帮主负责看守。　　裴渝回来向沐小七禀告关押孤月清的地点，胖黄童警告她，“丫头，这事你可不能胡来，否则非但救不了月长老，你也会掉进圈套。”　　“长老说的对，女娃儿你坐下，我们再找找其他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得找到真正的奸细吗，我看那鲁风就长了一张卖国贼的脸。”沐小七重重坐下。　　“没错，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们得拿出证据。”　　沐小七歪着脑袋说：“不如，我们也伪造一张假的书信，搁在他房间里？”　　南非夜嘲笑她，“你以为谁的笔迹都能被模仿？”　　“那要怎么办！”　　“没办法，我们就安静的等待就好。”南非夜摇扇子，笑着离开。　　沐小七狠狠冲他背影‘呸！’了一下，什么东西，见死不救的娘娘腔，没义气。　　黄似道冷静的说：“如果你们把月长老救出来，那他还有高家所有人就得一直背着汉奸卖国贼的污名，我想月长老也不愿如此。”　　“他当初一定要回丐帮，就是为了调查陷害全家的幕后凶手。”孤泫水微微叹息。　　“孤前辈，高家三十一口畏罪自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畏罪自杀，是屠杀。”孤泫水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当年，我听说高风出卖了丐帮，要被朝廷秘密处死，心知这事定有隐情，我那女婿一身忠肝义胆，怎会做出这种宵小之事，我连夜赶到高家，却见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清儿抱着他娘就在鬼面人的刀口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高家唯一的血脉也就没了。”　　胖黄童闷声喝了一口酒，十年前，他也是害死高风的帮凶之一，沈帮主曾说过，高长老绝对不是通敌卖国之人，可他和其他几位长老只认罪证，咄咄逼人，把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逼得走投无路，现在想起来，心里只剩一个悔字。　　一时间所有人沉默下来。　　苏金郎本是外人，不宜插手丐帮内务，但既然陪沐小七坐在这里，他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各位，苏某不才，容在下说两句，十年前的案子我们无力回天，眼下却可以调查鲁长老手中那封书信的真伪，假的再真也是假的，我认识一位书法鉴别行家，赶巧他此时正在太原探亲，快马加鞭的话，不出两日便可抵达这里。”　　沐小七两眼一亮，拍着苏金郎的肩膀赞叹，“你怎么不早说呀。”　　“那就多谢苏公子了。”　　晚上，沐小七去给孤月清送饭，手里还提着杏楹熬得药，丐帮的弟子自然不敢拦她，孤月清关押的地方是个废旧的柴房，推门进去，铺面一股潮湿味，暗黄色的蜡烛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孤月清盘腿坐在稻草上，神态依旧傲然清冷。　　她一边把饭菜摆好，一边把要鉴别书信的事告诉孤月清，还顺嘴骂了南非夜一通。　　他喝了药，随便吃了两口菜，就把筷子放到一边，“这一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她让他再多一点儿。　　孤月清显然没有食欲。　　沐小七扣着手指头，问他：“你想找的奸细已经找到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亲手杀了他。”　　“……之后呢？”　　孤月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和杏楹回风信谷。”　　沐小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脑一热，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笑道：“哦，我也要去军营找我爹。”　　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沐小七有些不对劲，偏头问她，“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沐小七知道他想让她留在丐帮，先出口拒绝了，“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继任帮主之后，去留由她自己决定。　　孤月清收回视线，“没有忘记。”　　“没忘记就好。”从孤月清那里出来，沐小七直接回房休息，在床上辗转到了后半夜，才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由鲁风和汪正之带领着丐帮弟子，来到院子里找沐小七要人。　　她头发没梳，眼屎没擦，被他们给问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的意思是孤月清被我救走了？”　　“除了你还有谁？昨晚只有你见过他。”　　“放……荒唐，我见过他就一定是我救走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对啊。”沐小七一拍额头，孤月清肯定不是她救走的，也不可能自己逃跑，那就是说，他一定是被别人协胁走的。“不好，他有危险。”　　鲁风沉着脸：“你不要再狡辩了，交出孤月清。”　　“我真没有救他，交什么交啊！”　　这时，胖黄童等人也从院子外走进来，脸上很深沉，他也径直问沐小七，“丫头，月长老真不是你放走的？”　　沐小七急了，“我有这么糊涂吗？”　　“可杀死看守的人使用的是打狗棒法。”　　沐小七被这句话惊到了，勉强狡辩道：“丐帮会打狗棒法的人不止我一个。”　　“但能做到一棒杀死一人的可不多。”　　大家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沐小七，这可真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苏金郎走到沐小七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鉴别行家在来的路上被人杀死了。”她大惊，二人对视一眼，脑袋里同时冒出：奸细怎么知道他们要找鉴别行家的事？　　鲁风长老一行人步步紧逼，好像亲眼看到她放走了人一样，沐小七再笨也知道这就是他的圈套。　　她紧皱眉头，手指着鲁风，“是你胁走孤月清栽赃嫁祸我，你想当帮主对不对？”　　鲁风冷冷看着她，“沐帮主，打狗棒可是我交到你手上的，你私自放走奸细，还想倒打一耙吗？”　　“你！”　　“鲁长老别生气嘛。”胖黄童笑呵呵走过来，“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看丫头不像是说谎，我们也不能仅凭打狗棒法就认定人是她放走的，依我看，最重要的还是把月长老找回来，你说呢？”　　“好，不过在此期间，就请帮主不要踏出院子。”　　“你想软禁我？”　　鲁风言语不卑不亢，“不敢，望帮主配合。”　　我配合你个鬼，沐小七就要大骂，被苏金郎拽了拽袖子。鲁风一行人退去，留下六名弟子守在门口。　　沐小七气不过，“你拽我干什么！”　　胖黄童恨铁不成钢，“你还敢生气，昨晚你要不是非要去看月长老，会有今天一出吗？要不是苏公子拦住你，这会儿你的帮主之位恐怕都保不了。”　　沐小七气焰消了一点儿，耷拉着脑袋。　　苏金郎道：“七七，你别着急，月长老暂时不会有危险。”如果他们布局这么久，只是为了让孤月清，早就把他杀了，既然要他当替罪羊，那说明后面他们还有动作。　　沐小七呼了一口气，“那他们会把人藏在哪里？”　　藏在丐帮总舵迟早会被人发现，还得需要人看守，她想来想去，觉得孤月清一定在霸州。　　胖黄童和苏金郎带人去了霸州，他走后没多久，南非夜也潇洒离开，不过他不是去霸州，而是回太原，沐小七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她更没想到，最后只剩下杏楹和自己困在这个院子里。她很恬静，摆弄着花花草草，也不觉得无聊，沐小七实在憋不住去找她聊天。　　“你不担心吗？”　　杏楹摇头微笑。　　沐小七觉得她无聊透了，她给她讲了一些自己在应天的‘英雄事迹’杏楹只抿着唇说了一句，“你很厉害。”　　这真是话痨遇上了哑巴，沐小七不甘心，于是问她一些关于孤月清的事？　　杏楹微微一笑，眼神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她看着沐小七，意有所指道：“他说过会娶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