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城的路穆言冥走的很开心,比离开时还要开心,没有章煜的唠叨和监视想走便走想停便停,就像此时,他和几个下属进入深山已有几日了,每日打猎烤肉喝酒活的十分自在,而这座山距离回京的官道却甚远,连以打猎为生的猎户都很少见,几乎密闭的环境让穆言冥忘了一些事,在他开心惬意的这些日子里一些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相府,章煜终于有闲暇坐在院中喝杯茶,赋税征收的旨意已经发往全国各地,心中的巨石终是放下了,至于后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老爷,您真的不后悔吗。”相府的管家站在一旁轻声发问,章煜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天已大亮,章煜才从睡梦中醒来,一向自律的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洗漱完毕来到院中昭儿已经等候多时了,“相爷早,马匹和干粮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安心上路。”章煜却用略带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发问,“我何时说过要离开。”昭儿没有回答,行过礼便去忙别的了,章煜见他如此也没再追问,这些自然是赵谦的安排,章煜心中早已有数,不过是想看看昭儿的反应而已,出了院子坐上马车,章煜吩咐身旁的下属,“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都城。”

“什么?这怎么可能。”章煜的一番话让相府的正堂炸了锅,各个地方的秋收情况已经如数汇报了上来,以往年不同的是这些奏折没有被送往皇宫而是送到了相府,朝中官员虽有异议却不敢多问半句,因为章煜手中拿着陛下的亲手文书,经过了几日的核算章煜拟定了今年的赋税征收量,而这个结果却让一众官员满脸惊讶,“陛下的旨意写得很清楚,赋税之事由我全权负责,日后一旦出了事你们大可据实已告。”章煜冷着一张脸解释道,不知为何他竟有些讨厌眼前的这些官员,满心满眼都是害怕恐惧,急急忙忙摘清自己的嘴脸让人无比厌烦,“若无异议就散了吧,我乏了。”没等众官员说什么章煜就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听一群为了保住官位而不管百姓死活的木头吵闹。

“拿着陛下的圣旨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了,看他这幅嘴脸,呸。”“可不是,看陛下病好了怎么处置他。”管家送他们出门,听了一肚子的污言秽语,回到书房的时候五官都拧到一起了,“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在这些小事上动怒,多不值得啊。”章煜瞧他这样忍不住调侃道,“怪不得您要将他们赶走,真的很讨厌。”管家说道,章煜微微笑了笑,笑意中略带苦涩,“这还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呢,一群只懂自保的废物。”赋税征收的旨意下发之后,相府一下子清净了下来,一些人是怕受牵连不敢来,而更多的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甚至有人还想着如何踩上一脚,赋税乃是国之根本,即便身为丞相也不能独断专行,可章煜却偏偏这么做了,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次死定了,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坐几天牢便能了事,章煜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穆言冥一日没有回京他便赚一日。

秋高气爽,院中落叶飞舞,过了许久之后章煜才开口回答管家的问题,“既然做了那便是值得的,反正只是一条命,早晚都要没的。”章煜的语气很平静,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早已看淡,至于这条命会不会丢,或许还要看上天的旨意。

“你们府的赋税是不是也免了。”“是啊,听说各处州府今年都不用缴纳赋税了。”路旁两个农户的对话引起了穆言冥的注意,在山中停留了好几日终于待腻了,终于想起了回京之事,却不想刚从山中出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章煜这个老家伙,趁着我不在都城竟敢如此大胆。”穆言冥将手中的水囊重重的扔在地上,让章煜先去本意是想求个清净,穆言冥也没有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胆,在赋税的事情上动手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都城,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丞相有几个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穆言冥恶狠狠的说道。

济城,忙完楼中诸事已是午夜时分,唐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上发现府中竟然灯火通明,仿佛是在等他回来,赵谦从正堂走了出来,“还以为你要忙通宵呢,酒菜都凉透了。”唐浅却有些迷糊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正堂门口,他才如梦方醒,“你何时回来的。”楚萧森却是一脸的尴尬,“师父,你是忙糊涂了吧,不是你让我先到你府上的吗。”唐浅愣了愣神,之后大声狂笑,见他这样赵谦和楚萧森也都笑出了声,久违的团聚让这座向来寂静的唐府有了一丝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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