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灵珊!公子来信了!”安浒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啪嗒!”一声,灵珊手中的毛笔掉落,墨迹溅的到处都是,毁了刚刚写满三行的文书。  在办公区的林双双首先反应过来,冲到安浒面前,眼里似藏了金沙般莹莹闪耀,“什么什么?公子来信了!快给大家念念啊!”  总裁办公室的门扉蓦地一开一合,灵珊匆匆赶来。  五星广告公司听到消息的员工也都围了上去。安浒颤着手拆开信封,里面厚厚叠叠的一沓信纸给人感觉沉甸甸的。  “这么厚,莫不是老板在外地还接了生意过来。”荀野笑道。  “啊?不会吧……”最近赶工作都有些魔怔的双双僵住喜悦的脸色。一旁的灵珊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和双双一样变了脸色,却不是相同的原因。  “公子吩咐速速将这一份稿件,排上我们平报的首刊头条!并且抛弃原定的发行时间,我们得赶在这三天内就出刊。安浒,通知报社,做好加班准备。”  双双拿过信件扫了一眼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这事跟咱公司关系不大,但是见报之前谁也不能泄露出去,大家就当没看见,都回去做事吧。”  安浒什么也没多问,已经拿着稿件去报社找宁生了。  一件轰动京城的大新闻即将面世。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一声厉喝伴随着纸页翻飞的声音,震得文武百官肃然起敬。年轻的皇帝龙颜大怒,面色阴郁,寒气萦身。  “一派胡言!叶知谦乃我炎国镇北大将军,与朕同窗而出,素来清正廉明,尔等道听途说,居然信他会做贪污受贿之事!更有甚者竟怀疑他谋害朝廷命官!恳请削职处死!”  “陛下!叶将军确实屡建奇功,功勋斐然,但他常年在关外,又年轻气盛,很难说不会做出格之事!战场莫测,杀敌无数的他,早已双手沾满鲜血!因为一时冲动而残杀同僚也并无可能……”  “袁无际!你放肆!”天子大怒,拍案震喝。  君宁一甩官袖:“袁大人!叶将军虽不及你我久居朝堂,但其为人廉正亲和,在殿各位哪个不知,他为国为家,功绩赫赫,袁大人怎能仅凭他人一面之词几个栽赃物件就急着给叶将军定罪!汝可知现今你过得这太平日子是谁染污了双手换来的!”  “小王爷向来惯于不问朝政,残害同僚那可是大罪,可不是仅凭我们信不信叶知谦为人能够断定的,如今证据确凿,仅因为叶知谦与皇家关系交好而不顾真相让同僚枉死,小王爷这王位可还坐的舒坦?”  “大胆!杜笙!你可是在质疑朕君家天下治理无道!”皇帝君弘铁青着脸,明眼人都看得到他那怒火早已烧至眉发,这时谁要是再说一句忤逆的话,就是作死。  “臣,惶恐。”杜笙直视君弘,轻抬手臂,作揖道。    吴子明揉揉打结的眉头,案台的烛火闪烁,映衬着他此时悠晃不安的心境。现在水患虽然已经得到有效治理,但是疫症却仍在肆虐,即使他完成了澜溪之行的任务,但只要疫症一天不得到救治,他和同行的战士们就一天不能回京。  眼下在岚城戍边的镇东将军覃森,已经封锁城门,严格看管粮仓和药库,拉隔离区,欲焚烧濒死之人,也不知疫情何时能得到控制。岚城城主失踪,知府大人飞来横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叶将军还染了疫症,计时度日,大夫也倒了一多半,战士们风餐露宿,再不想出救治的办法,只怕岚城里千百号人永远也出不了城了。    静夜传来敲门声,小兵在外报告:“大人,叶夫人求见”  吴子明整理了一下案台,“请进来。”  这叶夫人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不说这千里寻夫,与武将出手过招这等惊异之事,来这朽城没多久,也不怕感染疫症,竟在城内四处奔走。  “吴大人,可也是夜不能寐?烛台都要烧尽了也不见熄灯,小妇此时造访,可有打扰到您?”  吴子明很想回一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也晓得还有打扰这一说。纵然心里这样想也不能表露出来。“看今日岚城,怎能安眠,叶夫人此番是有要事?”  镜书灵也不想和他扯太久,毕竟这时间挑的不对,确实容易惹闲话,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了当:“我打算今夜就带知谦走!”  吴子明匆忙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无人窃听,回过身来,语气不善道:“叶夫人!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并不是一时兴起,镜书灵清楚的很,如今的局势她心中已有几分眉目,若还在这里祈祷瘟疫退散,无异于等死。“岚城残喘,京城不安,我夫君病重,眼见命不久矣,那覃将军又要下令焚烧重症患者,我也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只望吴大人能看在我与你家母的薄情寡面上,能助一臂之力。”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吴子明知道面前这个妇人之见,正是道出了他担心已久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你们打算去哪里?”  镜书灵从衣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塞在他手里,倾身上前,附耳低言道:“藏头藏尾,不可外泄。丑时一过,只需大人寻灯起夜,我夫妇二人将感激不尽。”  叶夫人走后,吴子明展开方帕,那帕上只写了一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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