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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这边激战正酣，另一边，夏小嫣拍着座位大笑起来。　　　　“兰馨，兰馨你快看！我微博才发出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浏览量就过三千了，平时不管发啥，过百都难！”　　　　夏小嫣一激动，干脆把照片发布在她常去的某大论坛里。　　　　“八卦小火车开动啦，姐妹们，请帮忙参谋一下，这个造型怎么样？”　　　　论坛娱乐八卦组的人气果然不是盖的，帖子发出没多会儿，消息回复的提示闪个不停。　　　　“造型满分，妹子长的……稍微磕碜了点儿。”　　“楼上眼瞎呀，妹子长得挺周正的。”　　　　“划重点，这是哪个古装剧组透出来的照片？发型设计和化妆真心经典！太有味道了！！我很稀饭！！！”　　　　“楼主，做人要厚道，图都发上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小皮鞭抽起来，快招供这是哪个剧组！”　　　　“说发型不错的我就呵呵了，什么审美啊，剧组的眼光怕不是停留在一千年前？这么真实寡淡的造型，拍出剧来多半要扑街！现在的观众，就喜欢那种满头金银火树银花缝纫机造型啥的！你们剧组可长点心吧，多学着点儿哈。”　　　　“……楼上，你怕不是反向黑？”　　“楼上的楼上，喜欢缝纫机造型的那个，掌声送给最棒的你！”　　　　“说到缝纫机造型我得吐个槽，要是所有剧组都能像这几张照片的剧组一样老老实实做造型，把精力放在正地方，我们的眼睛也能少受些荼毒……”　　　　“就是就是……”　　　　夏小嫣看着蹭蹭往上涨的高楼，笑得乐不可支——能在这个论坛引起关注可不容易，一般情况下帖子分分钟沉底。　　　　兰馨看着她俩抽风式的变现，直接无语：“……”好歹活是我干的，你俩捧着手机又哭又笑的头都顾不上抬，这样真的好吗？　　　　左右无事，兰馨想起自己的计划，决定到楼上几家昨天没顾上细看的专柜，进行一下实地考察。　　　　程澈忙得根本顾不上兰馨：“去吧去吧，反正这会儿没顾客，一般的我俩就对付了。”　　　　兰馨乘着扶梯到了商场三楼，三楼有几家经营古风服装和配套饰品的专卖店，成衣旗袍和订制礼服都有。　　　　这会儿顾客还少，商场里空荡荡的。尤其三楼，因为全是贵重成衣和奢侈品的天地，平时人就少，何况是现在。　　　　奢侈品店员受过训练，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见兰馨衣着朴素，年龄也小，正眼都懒得瞧，自顾在那儿聊天儿补妆刷手机，权当兰馨是空气。　　　　见店员不来叨扰，兰馨正中下怀。　　　　兰馨大概看了一遍这几家店铺，最后选了一家名叫国色天香，做工和设计相对好的高订礼服专卖店，走进去细看。　　　　国色天香的店员发现刚走没多会儿的兰馨又折了回来，在店里一件又一件的看了足足十多分钟还没要走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她们看到兰馨拿起店铺显眼处那件凤凰戏牡丹的满绣高订礼服时，登时拉下了脸。　　　　“喂，别动那件礼服！”　　　　“哦……不好意思。”兰馨没多想，心说可能店里衣服就是不让动，转而放下去看别的。　　　　店员：“……”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没眼色吗？　　　　两个店员对了个眼神，不好明着赶，其中一个想了想，朝同伴努努嘴，干脆走到兰馨身边，提供近距离的“贴身服务”。　　　　“是你要穿吗？”店员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兰馨的衣着，“我们店的设计主要是针对成熟一些的顾客。”　　　　“嗯。”兰馨顾不上抬头，继续研究礼服的面料和裁剪细节。　　　　兰馨正在看的是一件鸭蛋青色的礼服，礼服上点缀着水溶蕾丝和钉珠，胸前用相近色系的丝线刺绣出梅花造型的图案。整体看起来清爽而不落俗套，只是，这个刺绣……　　　　兰馨忍不住靠近一点，细瞧刺绣针脚。　　　　“哎！看看就行了啊，千万别上手！”店员喝了一声，生怕兰馨弄脏她家礼服似的不耐烦地拧起眉毛，高跟鞋拍打着地面。　　　　店员本以为站在兰馨身边，会带给兰馨一些压力，好让她知难而退。哪想到兰馨的心理相当强大，一直纹丝不动。　　　　“哦？”这次，兰馨忍不住看了店员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忽见店员脸上突然从冷若冰霜变成了热情似火，速度堪比川剧变脸，扔下自己就朝着店门口的方向迎接过去。　　　　这个本事还真是叹为观止，兰馨暗自吐槽。　　　　“姐，您来了！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春节前您不说要来扫一次货吗？”　　　　另一个店员也迎了上去，笑容温暖的如沐春风。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一身名牌，打扮很贵气。　　　　“别提了，年前太忙！昨天也是足足折腾了一整天，好容易今天挪出空……对了，我感兴趣的那几件都留着了吗？”　　　　“当然留着！姐看好的，怎么也得给您留出来，姐穿的尺码我们都没往外摆过，怕一摆就给抢了。”　　　　“是吗，那可多谢了。”女子满意地一笑，随口谢了句，一转脸，一眼看中了那件凤凰戏牡丹的满绣礼服。　　　　“这件是新品吧，怎么没给我发图片？”女子问。　　　　“姐，别提了，这件礼服太费工了！我们一早下了单，始终做不出来，没办法，慢工出细活，好东西不能催……这不，卡着春节刚刚到！”　　　　“这一季的设计不错，”女子颇为惊艳地拿起礼服，“同期来的还有其它新品吗？”　　　　“当然有啊，这一季新品里的精品不少，您看这个！”店员走过来，把兰馨刚看的那件鸭蛋青色的礼服没好气地拿走。　　　　“这件也不错！”女子接过礼服，对着镜子往身上比了比。　　　　“姐要不要试穿一下？”两个店员满面堆笑，不停地给出各种建议。　　　　兰馨听了这话，心里就呵呵了。原来不是礼服不能动，是因为自己衣着寒酸，所以被她们瞧不起呀。　　　　“刺绣太好看了！”女子赞叹。　　　　“那是！我们家的高订礼服全是纯手工刺绣，跟那些普通品牌用机器绣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不过啊，现在有眼光、有品位的客户毕竟是少数……那些有钱不讲究的，看见衣服上有朵花就够了，分辨不出好坏……太肤浅了，根本不懂欣赏！”　　　　“可不是吗，要么怎么说曲高和寡呢，喜欢我们家衣服的人，眼光都不一般。”另一个店员紧接着跟上，说完忽想起兰馨的存在——有这么个穷酸在店里赖着不走，太影响发挥了！　　　　“所以我们家的衣服啊，一直被抄袭，从未被超越！姐不知道还有更恶心的……”店员斜了兰馨一眼，踮脚附在女子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女子听得楞了一下，速度飞快地瞄了兰馨一眼，下意识地摸摸随手包，往身边拿拿紧。　　　　兰馨倏地眯了眯眼睛，唇边荡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