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晚上,微风起,舒逸,火炉城意外配合,应晓珏看到彭中誉没有流汗。  说好湖南商厦,说好19点见,但因为搬住处,应晓珏迟到。打的车里出来,隐约见到彭中誉在马路对面来回的踱步,她急切切的跑过马路,差点撞到汽车,全然不顾。以前的彭中誉会更快的跑过来迎接,可这次当然没有。彭中誉等了好久,应晓珏一再抱歉,因为他很忙,却还害他浪费如此宝贵的时间。  “不好意思,因为换地方什么的,所以晚了。”应晓珏解释。  “没关系。”  “我们走走?今天不热。”应晓珏做主。  “好。”    湖南路广场,今天的人不是很多,也可能时间尚早。他们挑了好久的凳子,有的有水渍,有的没靠背,最后选了树底下,路灯下,垃圾筒附近的一排半圆形的木凳。彭中誉看凳子脏,用手擦着,难得他没带纸巾。而应晓珏是一直不带的,一屁股已经坐下。  “今天很忙吧?”彭中誉的侧颜依旧让应晓珏心动。  “嗯,今天必须把文章赶好,明天上午交,下午回学校。”彭中誉不会撒谎。  “不好意思,还非要你出来。”自己老任性的。  “去商店转转了么?要不要现在一起去看看?”彭中誉换了话题。  “不了,今天我们有任务。”应晓珏主要是提醒自己。  彭中誉低头转向左侧。  “我们拍照。”转过来的时候彭中誉说。  “好”。  为了一张分手照,耗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彭中誉坚持自拍,应晓珏尴尬着笑了很多次,就在笑的最糟糕的时候,彭中誉说那张还不错,她跟着点头。前面拍的好几张不知道彭中誉有没有删除,希望再丑也存着吧,应晓珏是这么想的。  “有机会上网我就发你。”  “好,不急。”其实,应晓珏很着急。    路灯开启,附近三三两两的恋人越来越多。  “有女朋友了么?”应晓珏还是问了。  “没有,是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   “呃。”  “我怎么感觉我的身边都是你的眼线。”彭中誉说很怕这种感觉——怕的意思是讨厌?  “真的是无意听到。”应晓珏很想知道彭中誉近况,可真没去四处打听。  “你同学?我同学?还是我同事?”   应晓珏不再掩饰,“是丫丫,无意聊到,你真别怪她。”  彭中誉嘿嘿一笑,“那我在南京也是她说的?”  “这是花姐告诉我的,估计也是丫丫那边传来的。你不要去怪丫丫。”  “不会怪,没什么”,彭中誉对别的女孩都很宽容,“不过以后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我比较好,她离开学校半年多,不是什么都很清楚。”  “哦,”应晓珏打算就那事问问好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么,我们的分手是因为她么?”应晓珏想知道太久了。  “没有,不是因为她。”彭中誉回答肯定。  应晓珏不解,丫丫没理由无理取闹,而且,“不是因为她”又是什么意思?   “乱传的,我们没分的时候都有人说我和学校的其他老师在谈恋爱。”早知彭中誉吃香,没料到这么吃香。  应晓珏笑笑,太吃香的男人真不适合自己,“你说没有,我相信。”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20:30,彭中誉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应晓珏说没了。彭中誉突然睁大有神的双眼,愣愣的瞧着应晓珏,“那,那我们分了?”  应晓珏点头,竟笑笑。  彭中誉继续看着应晓珏问,“我们真的分了?”  “知道,分了。”  之后,彼此沉默,只剩下周遭窸窸窣窣情侣间的笑声耳语。    彭中誉建议走人,他还要写那篇好几千字的论文。应晓珏说不可以,因为任务还没有全完成。  彭中誉又低头,转左侧。应晓珏索性转了180度,将脚伸向了后背的镂空处,那情境就是大学的时候一起坐在操场栏杆乘凉。  “说吧。”应晓珏等了半年。  彭中誉压抑,“为什么非要说呢?”  应晓珏没有回答,是非要他说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分手原因都不当着面说,太不尊重这五年的感情了。  “就是性格不合,还有时间太久了……”彭中誉说的不响亮。  应晓珏看着远处,听进了心里。“怎么会不合呢,以前不是一直很合么?”像是挽留。  “……以前就觉得不是很合,只是没舍得才没有分。”  应晓珏就哭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转而大哭。  夜色渐深,行人匆匆过,却没有一人为一哭闹的女人和一脸冷漠的男人驻足。  彭中誉端正身子,向前方,没有安慰,“以前心软,现在不会。”是的,彭中誉告诉过她的。  应晓珏趴在铁栏杆上,努力哽咽。她还是担心群众的目光,哪怕黑夜,她也没有那个胆。  “爷爷奶奶身体越来越差了。”彭中誉告诉应晓珏的时候带着悲凉。  “怎么了?”  “奶奶没有一点力气,爷爷身体也不好”,彭中誉只要讲到他爷爷奶奶,总是最仁慈。  “你要多回去。”应晓珏不哭。  “我不想让他们太烦心。”彭中誉神情恍惚。  “是的。”彭中誉反而成了可怜之人。  “不过,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他们。”彭中誉突然转身提醒。  “知道。”  彭中誉迟缓了一下,点头。应晓珏看远处,她只好趴着哭,努力让自己没有声音。  彭中誉告诉应晓珏,他决定定在苏州,过阵就考虑买房。  应晓珏很羡慕他的那位新娘。  彭中誉说等房子买了,就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住。  应晓珏说应该的。如果女孩子不同意,她会建议彭中誉把她给踢了,这一句只是应晓珏放在心里想了。  彭中誉很认真的叮嘱,“好好找个男朋友。”  “我只要找老公。”  “那就好好的找个老公,对你好点的,爱你多点的。”  这样应晓珏就会幸福了么?   “会的,明年我要结婚的。”   彭中誉说了一句整晚最让应晓珏动容的话,“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会揍他。”他坚定的说。  应晓珏没接话,哭的更厉害。  “我真的会揍他。”彭中誉强调。  其实,没有人会比彭中誉更让应晓珏伤心了。    “我送你。”已是回家的时间,应晓珏用手臂抹去一脸辨不清的汗水或泪水,提出最后的要求。  “我送你吧。”彭中誉不同意。  “就我送你。”大热的天,应晓珏把刘海全部夹到了头顶,眼珠子分外乌黑岑亮,干净的眼白清晰可见泪光涟涟。她努力撑大眼珠,用以表明自己铁打的决心。  “好。”彭中誉不再拒绝。  出租车内播放着齐秦的《外面的世界》,应晓珏刚平复的心情突然难以抑制,她打开窗户口把头搁在上头,泪水洒在了车外。  “小姐,开空调的,车窗关了吧。”司机提醒。  “我想吐。”回过头来的应晓珏,表情凶巴巴,声音也不温柔。  司机直接把空调关了,把窗户都打开。彭中誉也趴在了右侧窗户口,他有没有哭?不知道,虽然同坐在后排,却像应晓珏是个得了瘟疫要传染的病号,他怕的躲到紧贴车门角落。    一路,俩人一句话都没搭。“师傅,前面白车子处停下来就可以了。”转眼,彭中誉就到了。  应晓珏忽然凑过去,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裤兜,而司机噶然停车,彭中誉没有时间迟疑只好下车。应晓珏伸出了右手,要抓,抓什么呢?能抓什么?明明要牵一辈子的,现在只可以用来道别。她将手举高,在窗户口挥手。彭中誉挥了两次,直接进门。  应晓珏哇啦哇啦在车内大哭,司机识趣的关了音乐,换开了一个什么广播电台。可是,放什么情感类解疑节目嘛,害应晓珏哭的更嘶声力竭。“不要听!不要分开!不要走!”只有她自己听的清她倒底喊的是什么。    “我自己回去。”上出租车前,应晓珏把外套塞还给彭中誉。  彭中誉不强硬,他怕应晓珏再冻下去会生病。    应晓珏到家,觉得喉咙干疼,还晕乎乎的,赶紧喝了一大杯子的水。楼下亮亮妈把她的东西特意送了上来,唐义成比自己早回来。应晓珏泡了热水袋,想睡就睡了。再开眼的时候弯月已挂树梢,她正要爬起来找东西填塞肚子,发现彭中誉来电。  “晚饭吃了吗?”  “马上。”应晓珏已将冷饭盛在锅内。  “我在印象城。”  “嗯。”  “过来吧。”  “什么?……你没回去?”  “味庄,过来。”  “不去了。”应晓珏又不嘴馋。  “那我过来找你。”  “还是我来找你吧。”  “说话算话。”彭中誉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而后挂机。  上当,回太快了,彭中誉又不认识自己家,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话算话”,还算准了应晓珏较真的个性,哎,应晓珏硬着头皮把自己给穿暖和。冬季的夜特别冷。她换上厚实的卫衣,还有羽绒服,带好头盔、手套、护膝、口罩出门,虽然一丝风都进不了身,却还是瑟瑟发抖。没能量了,瞎折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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