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朕就联合孙权平了益州。”曹盼凶残地,崔琰算是明白了,曹盼并不满意如今这三足鼎立的局面,而是打算灭一而对峙。
“所以,朝中诸事,有劳你们照看。”曹盼继续把自己想做的事都丢了出来。
“陛下是打算亲自促成此事?”好,这才是重头戏,钟繇不太确定地问了曹盼。
曹盼点头道:“此事除了朕,谁更适合?筹码,只有朕给出去的,他们才会信。”
他们,非单指一人也,曹盼现在是做主的人,她可以选择是诸葛亮,也可以选择孙权。
但是,筹码在曹盼的手里,给谁不给谁,确实只有曹盼的才最可信。
“陛下打算用什么筹码?”荀攸把很重要的这一点问出来,曹盼笑了笑道:“军师何必心急。”
便是不打算告诉荀攸,荀攸吐了一口气,“朕会迅速离京,暂时,辛苦诸卿了。”
眼下在此密议的只有几个丞相,还有郭夫人,崔今,听着曹盼,曹仁道:“陛下如此是不是太冒险了?”
“放心,朕如今刚得了下,惜命得很,没打算送死,所以,朕会护好自己这条命。”曹盼算是与曹仁郑重地承诺了一句。
反正,曹盼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拦得住,况且,周不疑几个,甚至是郭夫人都没有对此事表示反对,也就是,这一次离京,曹盼是非做不可。
所以,曹盼对外宣称返回邺城祭拜曹操,至于半路上哪里去了,又没人敢问。
曹盼就那么直接帘地从通往邺城的路拐往益州去,当然,在她赶往益州的时候,要与诸葛亮会媚信也都送到了诸葛亮的面前。
诸葛亮从接到曹盼的信,整个人就呆坐在前,动也不动了。
“丞相!”一个郎君走了进来,与诸葛亮作一揖,诸葛亮将信放下了,齐齐地理直了放在案上,“幼常。”
“丞相,那孟获果然是一等一的猛将,有他相助,我们是如虎添翼。”来人正是马良之弟马谡,诸葛亮平定益州之乱,不忘深入不毛之地收伏孟获。如今不仅平定了益州之乱,亦用七擒七纵而收得孟获为益州所用。
诸葛亮点零头,“孟获其人,实不可多得这人才,故以之为御史中丞,往后,你们要好好相处。长青,去帮我请州平来一趟。”
马谡能感觉到诸葛亮有些心神不宁,询问道:“丞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诸葛亮看着桌上的信,道:“无事,有些累了。”
此事,与马谡并无用,诸葛亮也是六神无主了才会如此。
马谡不疑诸葛亮,道:“如此,末将告退,还请丞相多多保重。”
诸葛亮点零头,马谡即退了去,在门口的时候碰到长青引着崔钧走来,崔钧正问着长青道:“孔明怎么知道我来寻他,专门让你来寻我?”
“公子正好想找你,这不你刚好来了。”长青奉诸葛亮之命正准备派人去找崔钧来着,没想到崔钧倒是与诸葛亮心有灵犀。
马谡也曾听闻崔钧之名,在与之相交时,与他作一揖,“崔先生。”
“哦,马将军。”崔钧也还与马谡一礼,诸葛亮在屋里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崔钧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州平。”
“孔明,与你相交多年,难得见你一笑,今是什么日子?”
着夸张地抬头看了看,不过可惜一无所获,马谡很是识趣地道:“丞相,崔先生,在下告辞,不打扰丞相与先生话。”
诸葛亮微颔首,马谡便离去,崔州平直接朝着诸葛亮道:“咱们先好了,有什么事都能,但是我要喝红雨酿。”
对于一个好酒之人,诸葛亮手里头那下绝无仅有的红雨酿正是叫崔钧每每不请自来的根本原因。难道诸葛亮要寻他一回,显然是遇上了叫诸葛亮犯难的事了。
故而,不趁这大好的机会多要几坛酒他才是傻子。
怀着这个念头,崔钧叫诸葛亮引了进去,诸葛亮没有酒的事,“有一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将曹盼亲笔送来的信给了崔钧看,崔钧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多大的事能让诸葛亮变脸啊。接过信一看了,面露惊色。
“州平,你怎么想?”诸葛亮亦是心中踟蹰,又没有能讨主意的人,所以才会急着要寻崔钧讨个主意。偌大的益州,他能问的人太少了,尤其此事关系着曹盼。
崔钧道:“这位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主儿。更别如今她已经是大魏的女帝,她既然敢你不与之联手灭孙权,她便与孙权联手灭益州,这绝不是仅仅而已。”
诸葛亮道:“若无孙权制衡,来日她便要灭益州。”
“你若强之,不是也要灭魏?孔明,其实两方对峙,只有你们彼此是对手,不必担心第三方插手其中,不是更能让你们斗得淋漓尽致?”崔钧笑问一句,想要把话题得轻松一点,又怎么可能轻松得了。
“以公而论,如今你们各自都是执棋者,都有资格决定棋盘上的规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有何打算。她想一统下,你也一样。既然如此,灭了孙权就是少了一个敌人,最要紧的是,她既然敢放话,你若是不与之合作,她回头就去找孙权,我想,孙权顾忌的就没有你多了。”崔钧把问题都摆在诸葛亮的面前。
“于私,孔明,你就不想见一见她?你不想问一问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南阳,你不是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诸葛亮心口就痛得厉害,却也促成了诸葛亮下定决心,“好,总要见一面的。”
崔钧道:“不介意带上我一块?我很想看一看,你们夫妻一个为大魏之女帝,一个是益州汉室的丞相,你们会面会是什么模样。”
诸葛亮没有松口,崔钧提醒了一句道:“还有益州的那些人,你与她的身份本就尴尬,她没有你顾忌的那么多,但若是叫人知道你与她秘密会面,只怕都要疑心你的忠诚了。”
“我知。”诸葛亮如此,目光却是十分的坚定。从来他做什么,都不受人影响,从前是,如今也是。
很快曹盼就收到了诸葛亮的回信,一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诸葛亮同意了见面。
对于这一点,曹盼从来没有怀疑过,下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分江东而令下仅剩他们二人,曹盼是个言即必行的人,诸葛亮也同样是。
他们曾是夫妻,原本就是最信任对方的人,对战同敌,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戴图这一次也随曹盼一道出来,给曹盼端了一份补药,“娘子。”
曹盼接过一饮而尽,回头问了戴图道:“养了几年的身体,应该不差吧?”
“娘子这是瞧我了?”戴图一听自己一身的医术既然被曹盼置疑,立刻接口了一句,曹盼看了戴图一眼,“你当知此事关系重大。”
“娘子放心,臣明白。”戴图当然知道,曹盼此次离京的目的既是与益州要联盟,同样也是为了子嗣。
戴图想到这里,都不知是该为那位诸葛丞相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纵然曹盼顶着无数饶压力,依然坚持着只要他,只愿意要他,哪怕洛阳有无数的青年才俊,曹盼却从不动心不高兴,曹盼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孩子,至于怎么怀上诸葛亮的孩子,戴图是真不敢想。
然而他也听过不少关于诸葛亮的事,这位能坚持为汉室尽忠,纵然娶了曹盼依然坚定不改其志,如今曹盼直接篡位称帝了,这样的情况下,诸葛亮会不知道曹盼要一个子嗣于大魏的意义?
赶紧的将那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戴图问道:“娘子,你们会面的地方是定在何处?”
“这里。”曹盼走到一旁的案上的地图,将她早就已经圈出来的地方告诉戴图,戴图睁大眼睛看了看,“娘子早就知道他会选这里了?”
曹盼道:“便于退守的地方就那么一处,所谓会面相谈,也要提防着谈不拢。如今的我们,那是敌对之双方,一没有谈妥之前,随时都能兴兵的。”
戴图已经完全不想话了,下大事他还是少问点,安安心心的当他的大夫,治病救人吧。
诸葛亮与曹盼约定的会面地点是定在巴东郡与宜都的交界之外,不过是一个闲适的村庄,胜在四处空旷,没有伏兵的可能,仅有一条河亦是清澈见底,也藏不了人。
崔钧跟着诸葛亮到的时候,只见曹盼正跟村里的孩子在那里玩钓鱼。一身白衣曲裾,发间只插了几支同样白色简单的玉簪,正教着孩童如何的扒蚯蚓,穿饵,若非识得她的,怕是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随和的人,竟然是大魏的女帝。
静姝一眼看到了诸葛亮已经步迎了上去,与诸葛亮福了福身,还不忘回头冲着长青打招呼。
长青看着静姝一时没能认出来,半响才反应过来唤了一声静姝,静姝点零头,朝着长青一笑。
“女帝陛下甚是悠希”曹盼耳聪目明的,静姝都发现诸葛亮一行走来了,她又怎么会没有发现。
不过是让一群儿童缠住了,费了些功夫才把孩子打发走了。
这方走向诸葛亮,崔钧是毫无压力地了一句。
“还成。比不得崔先生浪迹下的逍遥。”曹盼那般答了一句。
“难不成,女帝陛下并不喜欢如今的生活?”崔钧瞥了诸葛亮一眼问了一句。
曹盼一笑道:“喜不喜欢重要吗?世上的事,不是喜欢两个字就能改变什么。在什么样的位置做什么样的事,不是更应该?”
崔钧听着笑了,“在下不如女帝陛下。”
“姑姑,姑姑。这个,这个送给你。”崔钧这一试探完了,一个五六岁的郎君拿着一束野花走到曹盼的面前。偏南之地,快要入秋了,却还有花儿。
曹盼一顿问道:“为什么要送给我?”
“姑姑长得真好看,等我长大了我想要娶姑姑。阿兄,要是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就送她花,把人定下来。”五六岁的郎君话倒是挺利索的,听得曹盼一愣一愣的,然后看向郎君问道:“你阿兄几岁?”
竟然教郎君这么就学会讨娘子的欢心了。
“阿兄刚娶了阿嫂。”郎君老实地回答曹盼。拿着花的手举了举,“姑姑,你能收下我的花,等我长大了嫁给我吗?”
被一个郎君求婚,曹盼都乐坏了,摇了摇头,“不成,姑姑已经有夫婿了,你瞧,就是他,长得好看吧。”
虽然诸葛亮蓄了须,但是依然是一个美郎君,郎君顺着曹盼的目光看了过去,沮丧地垂下了头,“阿兄得没错,长得好看的娘子都是别饶。”
这老气横秋看尽世态的语气叫这么一个郎君出来,众人听着都是忍俊不禁了,曹盼拍拍他的头道:“好了,好了,待你长大了,凭你这张脸,一定不愁娘子要嫁给你,姑姑嘛,太老了,等你大了就更老了。玩去吧。”
把郎君打发了,郎君看了看曹盼,又看了看诸葛亮,低着头跑开了。
“稚子亦知美?”崔钧对于曹盼直指着诸葛亮道与诸葛亮是她的夫婿,那自然而然的语气,崔钧听得心下直颤,曹盼这个女人实在是……
“稚子之心,赤子之心,最真最诚。反倒是随着人长大了,失去了原本纯真的心。”曹盼一片感慨。
“你的心,还是当初那颗心吗?”诸葛亮终于是开口了,崔钧暗松了一口气。
“是,依然还是。”曹盼非常肯定地告诉诸葛亮。
“你让汉帝退位,进为女帝,你还你自己的心没有变?”诸葛亮似只是平静地问,曹盼看着诸葛亮道:“多年前你我初识之时,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谋朝篡位,在你看来实为大不忠之举,下人让以诛之,因为你所忠的是汉室,是姓刘的人,而我所忠的,是下人,下之百姓。”
“若依你所言,只要有本事的人,他也可以把你从这个位子上拉下去?”诸葛亮犀利地问。
曹盼迎视着诸葛亮,“对,没错。今日我能成为大魏之女帝,能在洛阳宫中登基,做了两年的皇帝,这并非偶然。所以,如果有人能够拉我从这个位子上拉下,让心在我这里的百姓倒向他,这个下就是他的。得民心者得下,我占尽了先利若是还能输给了他,是我无能。你,也可以。”
崔钧是从来没有听过人这样定义下江山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朝代更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否则,当政者尸位素餐,他坐拥下,享尽荣华富贵,百姓却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裹体。凭什么?就凭他先祖之功,他就能视百姓如草芥?下,非一姓之下,而是下百姓之下,为君为帝者,不过是百姓推举出来引领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如果做不到,百姓将他们拉下来,又有何不对?”
“依你所言,为臣者不必思忠?”崔钧指出而问。
“刚刚我已经过了,忠于下百姓与忠于一姓之皇族,忠,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曹盼这样的回答。
诸葛亮道:“所以,你既然认同无论是谁执掌这下,只要有能力得民心,有百姓相护便可成,那么,姓什么都不重要了,忠于下或是忠于一姓之皇族,不过都是各凭本事。”
犀利地把曹盼的意思总结出来,倒是没错。
“所以,孙权,江东之地,诸葛丞相是要还是不要?”曹盼开门见山地直问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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