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片氤氲的橘林。我感觉我一直奔跑在橘林里,可是却怎么都跑不出去。    我有点迷茫了,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儿?小磕巴呢,他应该没事吧。    我焦急地往四处打量,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被云烟所围绕的橘林。    倏然间,我隐约看见远处的有一座阁楼里坐着一位穿着白棉袄的小姑娘,她就怔怔地坐在那儿,茕茕孑立的样子,让我的心揪的一疼。    我快步走向那座阁楼,可是当我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这座阁楼却如迷幻的泡影一般逐渐的消失在我眼前。    最后我能记住的是那位小姑娘望着我的眼神,是希冀与依赖的感觉。    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随着阁楼随着橘林消失在我眼前,像是一位氤氲的少女,我怎样也抓不到的,胸口越来越闷。    “妈妈,我在等你。”    到最后,我不知怎的,摔倒在了地上,空气中回荡着那位小姑娘如泉水一般甘冽的嗓音,她为什么要对着我说这句,妈妈,我在等你。    胸口真的好闷,我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物,好像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我是真实的存在。    头也越来越晕了,“晴晴,醒醒……”怎么,安禾的声音怎么也窜出来了,我在哪儿,我尽力的睁开眼睛,可就在睁眼的那一刹那间,一道白晃晃的灯光灼的我眼睛烧疼。    我怎么感觉我的左眼像是被人什么东西包裹着一样,眼皮上好像有些清凉的感觉,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扯开它。    “别动。”有一人迅速地按住了我不安分的手。    我用右眼去看他,刚刚睁开眼睛视线还很模糊,不过这人的身形轮廓好像顾白。    “嗷……”我应了一声。    随后他放下了我的手,朝身后的人说:“米粥买来了吗?”    “呃……”是安禾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买来了,买来了,给。”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安禾的语气里掺杂着愧疚与无奈的情绪?    随后,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物体,听他说应该是小米粥吧。    可是他端着米粥,却迟迟未做任何动作了,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安禾感受到他的异样,随即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瞥了一眼我所在的位置,随后对安禾说:“傻妞,咱把忘了把阿晴扶坐起来了。”    安禾一听到他说“傻妞”这个词,眸光一闪随即应和他道:“阿,顾白,你说的对,晴晴还没坐起来,你等等,我去扶她。”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安禾的心情很是高兴,她把我扶起身的时候,我瞅见了她嘴角微微的上扬。    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我直起了身子,刚刚这一系列的事情搅的我头脑有些不清醒,还好,现在我的脑袋清醒一些了。    我蹙眉地看着顾白端着米粥就要往我病床上坐,我有些排斥这种感觉,我佯装不解地问:“顾白,你这是准备干嘛?”    正往下坐的顾白一听到我的询问,身子明显一怔,他扬了扬手上的米粥笑着说:“当然是给你喂饭,难不成你自己动手吃?”他挑挑眉示意我往旁边看,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右手插着输液管。    我冷哼了一句:“我怎么没有发现我的手被扎进输液管的。”    “因为你被砸傻了。”病房的门后突然窜出一句这样的话,我顺着声源忘了过去,阿,小磕巴。    不知为何,一见到小磕巴我就感到他现在像是一道来救赎我的光,我想这下我有救了。    果不其然,小磕巴霸道地从顾白手中夺过了那碗米粥,略带抱歉地对顾白说:“小哑巴是因为我受伤的,这陪护应该是我来,你就先回去上课吧。”    顾白有些哑然,他望着空荡荡的手,神色有些落寞,随即朝我苦笑着说:“那阿晴就拜托你了。”    顾白走后,病房里的安禾立马也反应过来,这时的她很是尴尬,我看了看我,再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床头的小磕巴说:“那……晴晴……孟同学……我也先走了。”她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表示时间不多了。    未了,还未等我出声,小磕巴便应了一句:“好,麻烦你出门时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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