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太阳也是很热的,我身上出了薄薄的汗,静水懒洋洋的赖在树下不肯走了,我也有点困,决定休息一下,不远处有座破庙,我在溪边取了水,说:“你在这睡,还是跟我去庙里?”  静水摇尾巴表示不想再走。  我说:“行,最好有人把你偷了,我就能换匹马了。”  我拿水往庙里走,静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隐隐地,我听见哭叫声,好像从破庙传来,而且越靠近破庙,声音越大,非常猖狂,像男人发出来的。  我牵着静水,站在破庙门前,门口横陈着几具尸体,看向庙内。  只见光天化日之下,六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衣服破碎,全身伤痕累累,已发不出声音,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尽情地大动着,围在旁边的男人用下面蹭着女子的身体,丑态尽显。  “妈的!你倒是快点啊!这女的快不行了,你让我玩尸体啊!”  “急个屁!说好一人一次,还没到你呢!”  “该我了该我了!拔、出来拔、出来!”  “一边去!”  “一起一起……”  我看清眼前这一幕,开口:“住手。”  那些男人全回头看我。  我也看清了这些人长什么样,我竟认识其中两个,他们是欢刀门的弟子,欢刀门在江湖上算是一个比较大的门派。  那两个人也认出了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白冷?”  趴在女子身上的男人回头看我,停下动作,“哟!哪里的美人?”  “师兄,她是宝鸣山九梦华的徒弟白冷。”  男人站起来,就那么光着下、身走到我面前,眼睛黏在我身上,“啧啧啧,闻名不如见面,不知美人有何事啊?爷几个正乐着呢!”  我说:“你们在做猪狗不如的事。”  那些男人毫无愧色,反而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要是能尝一尝美人的滋味,不做人又如何?”  那些人发出放肆的笑声。  我说:“今天我就替你们师父清理门户。”  “好好好!用你来替吧!”  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扑过来,我避开。  我说:“把衣服穿上。”  男人调笑道:“太麻烦了,这样好做事。”  “对对对!我们一起打!”  那些男人把衣服全脱了围上来。  我摇摇头,抽出剑,他们身上发出的糜烂气味让我几欲呕吐。  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呆滞地看着这边,忽直起脖子凄厉叫道:“杀了他们!”  师父说过,行走江湖,人心比海深,万万不可轻敌,你永远不知道这一刻对你笑的人下一刻会不会就捅你一刀。手中的剑,不是用来防身,是用来取人性命,剑若出,一招一式,绝不留情。  而现在,这些所谓的习武之人,被心中的欲念控制,丢弃自己的剑,赤手空拳,满身破绽地扑上来,真如猪狗一样。  而我对猪狗一样的东西,便是毫不留情地屠个干净。  不过十七招,那六个男人躺在地上成了尸体,皆是一剑封喉,个个睁着眼,赤着身。  我面无表情地想,他妈的,穿着衣服也不至于死得这么难看。  转头看那个女子,她早已不省人事,我拿件衣服披她身上,坐一旁等她醒来。  等女子醒来,已是落日时分。她看见我,先是不可置信,后痴呆起来,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绝望至极。我不会安慰人,就看着她哭,直到她哭不出来。  我蹲到她面前,说:“事已至此,哭也没用,那些欺辱你的人都死了,没人知道这件事。”  女子楞楞地看着我。  我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子声音沙哑地说:“你是谁?”  我说:“过路人。”  “为什么救我?”  我说:“我习武,行走江湖,看见能做到的事就做了。”  女子又哽咽起来。  我看她情绪慢慢稳定,便把她扶起来,她显然走不了路了,骑马怕也不好受,我愁着该怎么走。  女子开口:“我没事,我们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我把她扶上马,让她侧坐,牵着马慢慢走。没办法,如果我也坐上去,我怕把静水压死。  女子说:“还没请问恩人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白冷。”  女子说:“多谢你了,白姑娘。我叫蒙语晨。”  我说:“嗯,你家在哪个方向?”  蒙语晨红着眼说:“我现在不想回去,我这个样子……免得被人知道。”  我说:“可以,我们找个地方住几天。”  蒙语晨哭道:“我本是通州知府之女,一个月前家父无故被人杀害,竟没人管!我带着几个仆人去投奔表哥家,没想到……我做了什么!老天这样害我!”  我转头看她:“你父亲是通州知府蒙古出?”  蒙语晨点头:“白姑娘,你武艺高强,是个侠义之人。人人都说是暗语阁卖凶杀害我父亲,你能不能帮我报仇。”  我想了想暗语十九人,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暗语阁阁主,说:“我恐怕无能为力。”  蒙语晨低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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