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睡眠质量好的好处就是，天刚亮便会自然醒来，这一觉对于习惯一个人睡觉的叶清茹来说，真的是很舒服。　　　　麻利地穿衣起床，快速洗漱完毕，既然是出来干活的，那还是早些起来的好，叶清茹收拾好打开房门，本以为自己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却没想到外头已经有丫鬟仆人在忙碌了。　　　　“小茹，起来啦？”　　　　温柔的嗓音出现在叶清茹的耳中。　　　　“二少奶奶，我是不是起来晚了。”叶清茹发现杨柔竟然也起来了，突然觉得自己起来的好晚。　　　　“不晚呢，内院的会起来的早些，因为要准备早饭，医馆的伙计都会晚一些起来，你已经算很早了。我也是最近睡不太好，很早就醒了，所以才在院子里透透气。”杨柔说道。　　　　叶清茹心里松口气，那就好，她环顾四周果然是内院的仆人们在干活，其中厨房里头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毕竟一大家子的人要吃早饭。既然自己已经起来了，不能就光站着看吧，还好下厨房也算是叶清茹擅长的技能之一，所以她对杨柔说道：“二少奶奶，我反正现在也没事，我去厨房帮帮忙吧。”　　　　“嗯，你去吧。”杨柔点头答道。　　　　厨房里的活由吕大娘带着一个丫头小文打理着，二三十口人的饭菜，让两人忙得不亦乐乎，见叶清茹主动进来帮忙，吕大娘忙指挥着让她去做些打下手的活。　　　　吕大娘主要负责主人家的饭菜，小文负责仆人伙计的饭菜，还好这是早饭，比较简单，就这她俩天没亮就得起床准备了。　　　　叶清茹被指派去负责一个小灶，这是专门为杨柔熬的一小锅粥，她最近孕期反应明显了，没胃口，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吕大娘伤脑筋透了，昨天专门去讨来的食谱方子，说是适合孕妇食用，所以今天就尝试了起来。　　　　吕大娘一边手脚不停地干活，一边嘴里利索地嘱咐叶清茹要做些什么，这是一道香菇鸡茸蔬菜粥，叶清茹需要一边看着火，一边将胡萝卜去皮切成碎末，芹菜去叶，只留梗，也切成碎末，姜去皮切成细丝。　　　　叶清茹本来就对做饭挺感兴趣，她一边切着菜一边问吕大娘这道粥的做法，吕大娘并不是那种有了手艺就捂着不肯教的，她见叶清茹对做饭还挺有兴趣，而且等会还得教她怎么做，不如现在就将这道粥的做法全部讲一遍。　　　　叶清茹很认真地听着，其实看着挺复杂的，其实也简单，先将大米洗净后，用清水浸泡。趁着这个时间，将鸡胸先切片，再切成碎末，放入盐腌制。干香菇要提前2小时用温水浸泡，浸泡时，在水中加一点白糖，这个方法可以让香菇的味道更浓。将浸泡好的香菇取出后，用清水冲洗干净，挤压出水分后，切成小碎丁。鸡胸肉和干香菇刚才孙大娘已经处理好了，所以让叶清茹只需将胡萝卜、芹菜、姜切好就行了。　　　　然后锅中倒入清水，大火煮开后，倒入大米搅拌几下后，改成中小火，煮两炷香的功夫。待米开花后，粥变得粘稠后，放入鸡肉末，香菇碎，胡萝卜碎，姜丝，搅拌均匀后，改成大火继续煮一炷香的功夫，在煮的时候，要不停的用勺子搅拌，以免糊底。最后，放入芹菜末就可以了。　　　　叶清茹一边在脑中记忆粥的做法，一边快速地将手上的蔬菜切好，吕大娘见她只听了一遍便不再询问接下来的步骤，再看了两眼她切好的蔬菜，心中大赞，这姑娘看来不仅记忆力非常好，也应该是经常下厨的，切的碎末和姜丝跟自己比不相上下。　　　　再看她眼神专注地盯着小灶，手上的勺子一刻不敢停下，动作均匀，非常有耐心，吕大娘暗自点头，这姑娘是个干活的人。　　　　等到吕大娘一声“可以了”，叶清茹停下手，用湿布巾端着小陶罐的两只耳朵，把它从小灶上拿了下来，小文已经把二少奶奶专用的餐具准备好了，她只需往那只白瓷小盅里乘上刚出锅的粥，再配上一些精致的小菜和点心，这就算完成了常家目前重点保护对象的早餐。　　　　“好了，小茹，麻烦你辛苦一趟，把二少奶奶的早餐端过去吧。”吕大娘吩咐道。　　　　“是，吕大娘，我这就过去。”叶清茹端起托盘应道。　　　　杨柔一直坐在后院的桂树下透着气，这些天总是觉得胸闷气短，自己害怕鸿飞担心，不敢告诉他，呆在屋子怕影响他休息，每日给人看诊的确很辛苦，所以她尽量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出来，还好没吵醒熟睡的他。　　　　服侍她的丫鬟丁香也被她打发着去干别的活了，常府丫鬟仆妇本身就少，后院里头的那些杂事少不得各房的丫鬟一起来做。　　　　“二少奶奶，您的早饭做好了，您是在这里用还是到屋里去呢？”叶清茹出了厨房，穿过外院，便在里院的院子里看到了杨柔。　　　　杨柔指了指面前的石桌说道：“就在这用吧。”　　　　秋日的天气不冷不热，面前这棵桂树已经开花了，阵阵丹桂飘香，正是在户外活动的好时候，叶清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便端着食盒走了过去。　　　　“这是吕大娘特意为您做的香菇鸡茸蔬菜粥，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叶清茹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食盒的盖子，并将盛粥的小盅盖子一并揭开来递了过去。　　　　“吕大娘真是用心了，也谢谢你帮我端过来。”杨柔笑盈盈地说道。　　　　纤纤玉手接过玉瓷小盅，刚端起来杨柔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但还是往樱桃小嘴里送了一勺，这下杨柔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二少奶奶是不是觉得不合口味？”叶清茹细心地观察着杨柔的反应，见她如此便知道估计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鸡粥熬的不错，只是我最近老是犯恶心，闻不得一丝丝腥味，这里头虽然放了姜丝，但还是不能全盖住鸡茸的生腥气。”杨柔耐心地解释道，她知道做这样一道粥费时费力，不想让吕大娘和眼前的小茹丧气。　　　　二少奶奶真是个善人，叶清茹暗想道，她一直对我说辛苦谢谢之类的话，还跟我解释是因为她自己原因吃不下鸡粥，虽然我不同于卖身给常府的丫头，但自己也只是来常家干活的伙计，按道理她并不需要这样对待自己的。　　　　“没事的，二少奶奶，您现在是特殊的时候，您看能不能再吃下去几口，毕竟身子要紧，不能一点荤食都不沾啊。”叶清茹好言劝说道，以前也听说过怀孕吃不下东西的事情，所以她非常能理解杨柔，知道这种情况是她自己没办法控制的。　　　　杨柔点点头，拿起小勺又往嘴里勉强送了几口，直到她要作出呕吐的反应，叶清茹赶紧接过小盅说道：“二少奶奶，别吃了，我怕您把吃下去的再吐出来就更不好了，我去厨房给您端一碗清粥过来。”　　　　杨柔强屏着胃里这口气，不能吐，她知道只有能吃下去东西，才能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所以她也顾不上对叶清茹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努力地顺着气息。　　　　叶清茹快手快脚地收拾好食盒，快步走回厨房，孙大娘见她这么快回来了，便知道估计二少奶奶还是吃不下，她叹了口气说道：“小茹，你把这盅清粥和这小青菜再给二少奶奶端过去吧，吃不下荤食，能吃下这清粥小青菜也好。”　　　　叶清茹点点头，将清粥小菜换进了食盒，然后才对吕大娘说道：“刚刚二少奶奶夸您这鸡粥熬的不错，说是若不是因为孕吐，估计她能吃下去三大碗。”　　　　“真的吗？”吕大娘听了叶清茹的话，欣喜地问道：“二少奶奶当真这样讲？”　　　　“真的，她还说熬这粥很是费事，让您费心了。”叶清茹见吕大娘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笑着补充道。　　　　“哎，只要二少奶奶能吃得下去东西，我再辛苦也值得，只可惜我没用，不能让她多吃一些。”吕大娘自责地说道。　　　　“没事，吕大娘，我们再想想办法，办法总比问题多呢。”叶清茹安慰道。　　　　“你说的对，小茹，我看你应该在家也是经常做饭的，你帮吕大娘想想，看看有啥办法没，咱们二少奶奶可是个好心肠的人儿，我是真心想为她做些什么。”吕大娘说道后头，嗓子都有些哽咽了。　　　　叶清茹对于杨柔是好心人这件事很有同感，她得好好想想，所以她对着吕大娘说道：“好，吕大娘，您放心，我也是这样想的。”　　　　“诶，那你赶紧趁热把清粥给二少奶奶端去吧，劝她多喝两口。”吕大娘挥挥手说道。　　　　叶清茹端起食盒，迈开步子重又往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