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某个昏暗角落里竖着几个靶子,几乎是贴地而来的蝴蝶飞镖无声无息划破了黑暗,在即将到达的那一刻暴起向上正中靶心。
黑暗中的角落无声浮现一道人影,同周围人一样戴着漆黑面具,森然模样看着分外可怖。
“1009!”训练场上方的高台有一张漆黑面具。
1009接任务了,周围开始有压低的私语,像是地狱的鬼魅伸着舌头探讨哪一处的鲜血更可口。
1009是个怪物,一个有实力当上负责人可偏偏在负责人选拔的最后一场直接认输的怪物,她已经很少接任务了,她的实力该接负责人那一级别的任务,但她不是负责人无非越级接任务。
路过集合广场时1009看了一眼正中央的机械时钟,注视着冰冷的指针在钟面移动,她每天都会看,眼神一日比一日冷漠,那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计时,无声无息消耗着她本就为数不多的生机。
1009的任务很简单,一夜时间之内刺杀一位实力不俗的少校,和她搭档的是一位进入执法队的新人,初入门的菜鸟交给她?好在刺杀对象还有些挑战性,算是没白走这一趟。
她在执法队是老人了,年纪不大资历却深,加上手段毒辣,新人可能是怕她,潜伏隐藏时大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1009心中不屑,蝴蝶飞刀在指尖灵活翻转,看得新人愣了许久,然后颇为自觉地隐隐挪远了几分。
夜色渐浓,任务时长只有一夜,新人仍时不时看向她,1009知道新人是怕时间不够要是还不动手回到执法队晚了会接受惩处。
现在的新人质量都那么差吗?执法队内不得相互动手是铁规,怕她做什么?回晚了受处罚总比动手时机没把握准把命留下的好。
这新人她记得,编号1079,来了半个月,应该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怎么差劲到这地步?她还记得那个编号1047的家伙,听人说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老辣得厉害。
缩在树上的新人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动静,1009看了一眼新人,定力还是有也不算太差劲,若是运气好多磨练估计能在执法队待个几年,至于是死在执法队里还是成为负责人死在其他地方就难说了,但结局说到底差不多,执法队是个吃人的地方,走出去的人她只见过一个。
1009想过别人的结局,很早以前也想过自己的,差不太多,都是死,普通点,死在任务里,精彩点,成为负责人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要是再精彩些,叛出执法队,死在第七军铺天盖地的追杀里,不外乎这几种了,执法队里的人都是苟活,命欠着,早晚要还。
执法队舔血的日子过着腻歪,可人的潜意识里又怕死,没人能在执法队活到七老八十,所以那些个不太老的灵魂们不舍得死,一个个苟活着。
集合广场上的机械钟总有人看,那钟是不会变的,去看的人倒是不停在变,1009等着自己哪一天看开了,胆量到了敢叛出去,在追杀到之前自由个几分钟。
新人又在看她,隔了张面具能看出什么?就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可眼睛里的杀意很好藏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在面具后面藏久了的人。
1009压了压心底的烦躁,她的飞刀很久没开荤了,执法队的职业病她自然是有的,但她压的不是渴血的病,而是一种荒谬的东西,后来她想过那东西不该叫做希望,该叫非分之想。
当初是真的昏头,执法队的人不配也不能拥有希望。
夜色更深了,窗户中的人似乎已经睡熟,1009谨慎地看一眼四周,与往常任务一样,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似乎整座城市都在沉睡,她看向隐藏在树枝处的新人,新人终归是新人,时刻注意的是她而不是任务目标,她无声立掌向下一顿,然后指向自己,再比了个向上的手势,新人点头,藏得更深。
手势意思简单,她出手,新人暂时不动必要时在外拦截,这么做虽然危险但是保险,目标是少校,她不会让新人来帮倒忙。
窗外看去目标似乎睡得正香,无意识间还翻了个身,这就是1009等的好时机!蝴蝶飞镖闪电般冲向目标的脖颈,目标布下的结界瞬间被撕碎,只需要一个眨眼飞刀就能无声无息割破目标的喉咙,然后任务结束回到暗无天日的执法队,继续数她还有多少天。
就在飞刀到达皮肤的那一刻,它停下了,稳稳停在空中,有灵力紧紧束缚着飞刀使它丝毫不能动弹,仿佛俎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1009面具后的瞳孔猛地一缩,身形急退,速度快到能化作残影,而那柄困住的飞刀就在下一瞬击中了残影,擦着真身的边贯穿了1009隐身的大树。
“走!”1009厉喝,点子太硬,她不是对手。
两道身形散开以疾速奔向夜中阴影,可惜一道长鞭挥来,逼得两道身影不得已汇作一处,鞭上几乎没有灵力波动,但巨大的力道却让1009心惊不已。
与新人背靠背站在一处,飞刀在她周身盘旋,新人也拿出了武器,那是一柄长刀,1009觉得眼熟,她恍然想起当初有人的武器也是一柄长刀。
不知何处的长鞭的抽打声就炸响在耳边,1009意识到对方的棘手,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鞭上没带灵力,不然那一击绝不是把他们逼回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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