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延吃了一惊,他顾忌罗晋才华,为免将来夺权时碍手碍脚才推荐海世宗,海世宗为人有勇无谋自视过高,做事急功近利,早已被李寿延收买为他谋权的一步棋。    李寿延与海家合作多年,就是不明白何为当初海青特尔会传位给养子罗晋而非海世宗。    他差遣李梓凯跟随罗晋行商,暗中收集证据以伺机破坏商队名誉,打击海青特尔对罗晋的信任而改立海世宗为新主,自己再从中控制以独揽大权,如此一来旁人也无从说起他有私心,照理说这算盘是打得锵锵响,哪知海青特尔却突然暗遭杀害,而凶手竟然是他亲子?    他脑筋急转,瞄了罗晋一眼:[这事非同小可,海涛你可查清楚与世宗有关?]    [这还不确定,但大哥死前只有世宗一人在侧,江干,你对李翁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江干道:[堡主遇害正确时间难说,我接到通知后赶到现场,当时的情况就跟现在无异,堡主身上虽有多处伤痕,但真正致命伤却是呼吸道受阻窒息而亡。]    李寿延又问:[海老回堡后状况如何?]    [堡主健康良好,就是长途跋涉精神稍显疲惫。]    李寿延亲自入房检验,不一会出来说:[海老的主钻戒呢?]    江干回答:[堡主佩带钻戒的指头被咬断,戒子也不翼而飞。]    李寿延神色凝重,他本想说服海涛废除罗晋改立海世宗,怎知计划有变,海世宗若真涉嫌此案,堡内众将士必然反对,民众等多笃信宗教信仰甚深,弑父可是大罪,上台必定惹火烧身,若牵连上自己可划不来。    如今证据还不明朗,唯一证明是海世宗所干的也只有那守城人口供,他不能就这样白白失去布置已久的心血。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价码,若达成所需天底下是没有不能妥协的事。    只要使计或授权丶或贿赂丶或□□收买关键人物,让他们去说服朝里众多元老,海世宗这步棋终究是保得下来,大不了必要时来个玉石俱焚!    李寿延要官民皆服面面俱到,必定不能行差踏错。    他做事向来谨慎,打定主意后向海涛说道:[海老为人所害,我看立新主之事暂且搁下,待查明真相再说。这样吧,群龙不可一日无首,暂定三天后招开选举大会,到时就由群众与老臣子们投票立选。]    海涛心里暗骂:[他妈狗日的老狐狸奸诈狡猾,先前还说什么不马上立新主就难保安定,这还不是脱裤放屁!] 却大姆指一竖,释怀笑道:[李翁高见,海涛佩服佩服!]    解辅不置可否:[票选票选。。俺必投选罗少主,喂,叶宏丶江干,你俩给俺记住,投罗晋一票懂不懂!]    李寿延呵呵大笑:[别急,这堡主由谁来当都无所谓,只要是造福人群,老夫必然鼎力相持。]    解辅斜斜瞄了他一眼:[老头子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啦,对你没好处的事儿你怎会干?]    李寿延不怒反笑:[黑矮子,别把老夫给看扁了,我李寿延是何等样人?咱走着瞧吧!]  。。。。。。。。。。。。。。。。。。。。。。。    李家座落在城郊高原,占地之大就连卢森堡也自叹不如。    李寿延将偌大一座山头以高墙围堵设计成封闭式格局,山下入口守卫森严,中庭一条笔直大道通往山巅主楼,沿路设有数十座禁区,严禁外人进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寿延从卢森堡连夜赶回,路上心事重重,思考着如何布局应对新局面,不知不觉来到山顶大楼。楼阁矗立山巅依山而建,隐约透出阴森森的气势,楼高三层更无半盏灯火,黑暗中看来宛如一头噬人魔兽。    楼旁暗处转出一人:[李翁,招世宗何事?]    [海世宗你干的好事!] 李寿延铁青着脸。    海世宗讶异道:[我干了什么?]    [我布局已久,本想让你顺利当上卢森堡主,你怎不耐心多等一会?]    海世宗奇道:[怎么了?]    李寿延冷冷地说:[海青特尔死了。]    海世宗大吃一惊:[爸爸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寿延把一切告诉他,海世宗听后捏了把冷汗:[不是我干的,有人想陷我于不义。。罗晋!一定是他!]    李寿延沉声道:[海涛那儿有人指证是你杀了老堡主,你从实招来,到底有没有拿了主钻戒里的东西?]    [我向天发誓,我并没拿戒子,爸爸也不是我所杀!] 海世宗斩钉截铁说。    李寿延沉吟一会道:[既然如此,让我想想办法看如何说服海涛,只要他肯与咱们站在同一阵线,事情或有转机。]    海世宗暗松口气:[多谢世叔相助,世宗感激不尽。]    李寿延遣退海世宗,带着沉重的脚步推开大门,一股阴风袭至,不禁打了个寒颤。    偌大的楼房空空如也,正中有座阶梯通往二楼,楼上也无家俱摆设,末端有间小房,房内就只一张床与一个橱柜,此外更无他物。    李寿延躺在床上小休,翻来覆去,起身打开橱柜换上便装,在墙角用力一掀,墙上顿然开出小门,门外是面大湖,岸边停了艘船。    他也不点燃灯火,摸黑乘船来到湖央小岛,岛上建有地牢,牢门困以重锁,里面飘出中人欲呕的臭味。    李寿延站在牢外高喊了声:[弃儿!]    不久铁声啷铛,牢里蹒跚走出一人,手握火把,火光下只见那人身材臃肿矮小,满脸脓疮,双眼大小不一,身上还发出阵阵腥臭,见了李寿延一把扑前去:[啊。。啊。。爸。。爸。。]    [弃儿乖,他们都听话吗?] 李寿延摸摸弃儿那半秃的头。    弃儿咧嘴傻笑,满嘴焦烂尖牙,舌头却短了半截:[乖。。乖。。]    [好,爸爸要的新货到了吗?] 李寿延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阿特鲁他。。他。。] 弃儿伸手指了指牢房。    [他怎啦?]     李寿延也不等弃儿回答便径自走进地牢。    地牢向下陡斜,坑坑洼洼积水成渊,里面暗沉沉密不透风,两旁建有数百间牢房。    火光忽明忽暗,透过栅门可见房里挤满面目狰狞的人群,全身肌肤烂蓉蓉都已发臭,见来了陌生人都一窝蜂抢上,张牙舞爪,从栅门伸出利爪不断挥舞。    李寿延站在牢外数了数,眉头一皱似乎感到不满意,转而来到尽头一间密室,室内十尺见方,一灯如豆,有人盘腿坐地,见了李寿延只淡淡说声:[你来了。]    那人□□上身,背后伤痕深及入骨,颈间吊串白念珠,蓝眼钩鼻唇薄削额,赫然是罗晋身旁那黑巫师阿特鲁。    [受伤吗?]     李寿延见他背后伤口还流出血汁,替他涂上一层粉末:[是谁有这本事令你受伤?罗晋?]    [不,是个自称猎巫者厉镇天的人。]    [猎巫者厉镇天?看来末世出奇人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能让黑巫师阿特鲁头痛,我猜想这人可不简单啊,呵呵。]    [废话少说,我要的东西你办得如何?]    [唉,一言难尽,海青特尔的主钻戒不知落入谁人手中。]    阿特鲁跳了起来:[什么?你可知道那戒子里所藏的秘密对我有多重要吗?]    [我知道,摩艾的下落你甭担心,老夫计划有变需尽快夺权,我要的人兽数量不够,你可办得?]    阿特鲁嘿嘿冷笑:[李翁,那也只能怪你儿子办事不力才运来那区区几千具尸体,但牢里那批足以噬下整个卢森堡,你还需要多少呀?]    [这你别管,老夫办事十拿九稳,海世宗这小子若坏我大事,老夫就来硬的!]    阿特鲁蓝眼紧盯着他,森然道:[我在商队为你提练人尸兽而差点儿泄露身份,你也别忘了我要的摩艾!]    [我晓得,要不我亲自处理,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不管你如何得手,也没兴趣想知道你夺权大计,总之,咱们有约在先,你必需拿摩艾来交换,否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是,那摩艾里头到底藏啥东西对你如此重要?]    [你不明白,也没必要知道。] 阿特鲁闭上双眼,语气显得不耐烦。    [妈的!] 李寿延心里暗骂,脸上却堆欢:[月圆将至,不知那珠子。。]    [猎巫者已起疑心,这是最后一颗。]     阿特鲁从嘴里骨碌吐出指头般大的圆珠抛出去,李寿延接过立刻吞下。    [这。。将来没珠子,我夺权的事能成吗?]    [哼,珠子虽能让你回复青春二十年,但你也是习武之人,难道没我元灵护身就废了吗?更何况有人尸兽助你,待摩艾得手后再来讨吧。]    李寿延离开密室,向弃儿招招手:[弃儿乖,替爸爸好好照顾牢里的畜牲,回头给你找个漂亮的女娃玩玩。]    弃儿拍手大笑:[好。。好。。要个。。要个耐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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