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不该干预朝政!”知道王太傅想听什么,王珺宁掩下心底的恨意,慢慢抬头,流泪道:“可是孙女真的没有野心,孙女这么做真的只是想帮太子。”

王太傅脸色缓和下来,“汉朝吕氏篡权、前朝武媚干政,留下千古骂名。你是琅琊王氏的后人,绝不能跟她们学,更不能假借太子的名义发布命令,让太子防备你。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要温婉大度,母仪天下。

我让你了解朝政,是想让你明白前朝后宫乃是一体,不要因为后宫女人间的争斗影响前朝。将来替太子管好后宫,辅佐太子成为一代圣君。不能因为多了些见识,就生出野心,后宫干政乃是乱国之源!切记!世记!”

老调重弹,王珺宁暗中松了口气,马上点头,“孙女明白,孙女以后再不敢了。”

教训完王珺宁,王太傅又把王胙泽叫进来,“回头找到白夫人祖孙,把他们安顿到你城外的庄子里。”

王胙泽忐忑地道:“圣上知道会不会迁怒父亲?”

王太傅怒道:“糊涂!太子靠的就是仁厚的名声,要是连自已的外家都不管,世人会怎么说?圣上要想迁怒,处处都是借口。照我说的办!”

王胙泽讷讷的应着,转脸又小心地道:“依父亲看,杨守正是受什么人挑唆才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靖国公府倒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就是和咱们彻底撕破脸,名正言顺的抱魏王大腿。要不然,那几个御史一边把靖国公府往死里咬,一边又替杨守正求情?

还有那个罗平,肯定也是魏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用八百里加急,帮杨守正递状纸。

王珺宁垂眸坐在一边,暗骂王胙泽愚钝。

王太傅的想法跟她差不多。

王胙泽听完,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可惜大长公主府那两位公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泸州的事儿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愣是没听见风声。凡但给我递个信儿,咱们有所防备,也不至于被魏王打的措手不及。”

王太傅也叹了口气,到了这一步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王珺宁脸色却突然变了,“也许我们上当了!在泸州的根本不是大长公主府那两位表哥,十有八九是韩王和惠文郡王。”

“你说什么?”王胙泽惊呼,王太傅也是眉头一耸。

王珺宁却不跟他们解释,回头把鸣玉叫进来,“前几天柔嘉公主划伤了手,去淑妃那里讨要凝玉露,淑妃娘娘是不是说,最后一瓶前些日子被韩王打发人要走了?”

鸣玉点头,王胙泽还没醒过神,王太傅脸色也跟着大变。

韩王一个大男人在寺里替太后祈福,要女人保养皮肤的凝玉露做什么?杨彩蓉信上却说那个认亲的女人受伤后,有人给了那女人一瓶凝玉露!

算时间,正是韩王得到药之后……

王太傅清雅的面容开始扭曲,“原来这一切是韩王在背后捣鬼!”

王珺宁低下头,似乎被王太傅突然间的怒气意吓坏了,无人看见的眼底却涌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

那个认亲的贱女人不就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吗,他竟然为了一枚棋子特意命人回来拿药!

凭什么?他凭什么那那个贱人那么好!

将‘杨锦熙’三个字,一笔一划刻在心底,血淋淋的一片。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那个贱人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再抬头,王珺宁已经是神色淡然。端庄柔婉,就像她平时在人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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