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孤在怜惜他的命?非也。孤只希望若是他遇害,也能有人为其家人分析利害,莫要无缘无故便牵扯至孤身上。害郑言的人莫不是要借此机会加害于孤么?”

他眼神倏地迷离下去:“这世间怨孤恨孤者数不胜数,虽如此,但孤依旧希望,能预测到的孤尽量去避免。”

孙伯遇了然,双手再作揖。

李琅琊似想起些什么,再吩咐道:“日前天竺吐蕃等小国不是进贡了几匹宝马?去马房从中挑几匹精壮上好的千里马训练几番。”

孙伯遇讶然道:“是欲要送去世乐司?”

李琅琊挥手:“非也。你训练几匹马予孤作备用,世乐司那端,孤已命河清将孤鹜送去。”

孤鹜,李琅琊之御马,日行千里,不辞冰雪,倒是匹顶好的良马。

孙伯遇领命乍欲告退,哪知河清声调轻快愉悦的声音敲响在门外:“陛下,御剑山庄给陛下送礼来了,适才才到呐!”

李琅琊眼光一亮,笑意萌生,连忙让河清进来呈上。

御剑山庄祖辈与圣祖一向交往情密,世代传下,李琅琊这一辈自然亦是。

李琅琊、李琬琰与如今御剑山庄庄主尹问荆三兄妹自小便相识。小时无忧无虑,每每出外游历皆到御剑山庄与之闲情小叙,畅游一番。

如今困在这皇城中,唯独靠着佳节时日收到对方一封信笺几样小玩意儿以维系情谊。

思及此,李琅琊大掌轻轻摩挲着锦盒凹凸不平的纹面:“问荆倒是有心了。”

他启了一封书信,里面寥寥几笔提及甚少,除了寒暄问候便是加以细数礼品的含义。虽乏味无趣,李琅琊倒看得津津有味,珍而重之地将泛黄的纸张放回信封当中去,他意兴盎然朝孙伯遇吩咐道:“明晚邀璟王进宫一聚。”

世乐司。

温昶庸絮絮叨叨与云恒交代些琐事后,便领着云狄离去。

乍站起,云恒蓦然叫住云狄,温昶庸见此便拍拍云狄的肩膀自行离去。

窗外剑风依旧猎猎。云恒自窗棂缝隙望去,云见只影孤独地挥舞着长虹。

云见这几日一直忘我练习,纵然勤奋虽好,仍扛不住她手腕受损。每逢夹菜时,她手指无力颤抖,这样下去只会劳损。

“急功近利是无用的,你与她亲近便多些提点她。”云恒道。

云狄哑然,良久,才喃喃道:“我已提点过数回,但她生性执拗。身为她的师傅,师姐,我倒觉得你去劝说比较容易。”

云恒沉吟片刻,复而问:“我昨日见云见拉着你低声问着‘寻着了没有’,寻的是什么?”

云狄微怔,尔后答:“她的猫晶晶。师姐出事那天,云见情急之下破门而进,怕是那时受惊走丢的。尔后在司内如何也寻不到,她又让我到附近寻了几周,无果。”

云恒垂下眼眸。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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