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像是并未预料世乐司的人赶来的时间如此之迅速,剩余三人驾着重伤的同伴纷纷跳落护城河,以此逃避世乐司中人的反击。
怎料云狄早已怒火中烧,见其打算下河离去,便朝身后大喝道:“他奶娘的!他们欲要随河流出京都,识水的随我一同下河!我就不信揪不出这群臭畜生。”竟生生地将贼人自水面带出。
云狄看着那人手中的抓,愕然后又目露阴鸷道:“金烧抓,看是你的抓快,还是我的刀快!不要脸的旮旯东西,竟伤我师姐!”
那人见云狄赫然挥刀,便朝他挥抓而去,那铁链硬生生地缠绕住圆月刀的刀身,寒光一闪,云狄反手使力,竟将铁链尽数绕去,那人眼睁睁地瞧着自己与云狄愈发接近,乍想弃抓逃离,云狄目光微闪双脚夹住他的头,用力一扭,将他脖子扭断强行断气。
云狄挥舞着那金烧抓。
金烧抓素来在江湖上便赫赫有名,手持金烧抓的门派山庄数不胜数,若要说是哪一门派实在有些为难。金烧抓嘛,他倒是没用过。想到云恒重伤之事,他目露恨意,看定一个目标便将金烧抓尽力挥去,那金烧抓直直抓住那人的脸皮,那几道血痕顿时狰狞可怖。
世乐司司令受袭,此事一出京都内人人畏惧,纷纷传言京都来了噬人妖魔。金吾卫将军孙伯遇步伐急切地禀告,李琅琊手中奏折一丢,迫切喊道:“摆驾世乐司!”
弦月如钩,百鸟归巢。
一道鞭子凌空击打声惊飞了枝头的乌鸦,乌鸦粗嘎地哭啼着飞落在大理寺审讯室的高窗,睥睨着室内涌动的风波。火盆噼里啪啦地火焰四溅,映得室内人的容貌或明或暗。
刑架上桎梏的犯人躯体千疮百孔,自伤口流淌的鲜血四周漫延,渐渐与鞭子滴落的血滴团圆。
狱卒心有余悸地询问室内沉默的蔡轻洲:“寺卿,云司君如此……”
蔡轻洲抬手打断他:“此次兹事体大,陛下亦是吩咐下来由云司君掌管全权,不得随意置喙。”
狱卒打了个冷颤,只听得云狄问那贼子:“抓、鞭、刀、枪,板子,你皆已承受过了。再下来,便不是这些小儿玩意儿,我劝你最好便如实招来。不然……”他顿了顿,目光看向那烧得通红的烙铁。
贼子因下颌脱臼而言语艰难,但他仍是吐了口血沫含糊道:“你休想。”
云狄将长鞭一甩,转身执起那烙铁,猛地烫在他的胸膛,兹地一声,皮肉崩裂。
贼子凄厉地低吼着,眦目欲裂。
云狄咬牙切齿地问他:“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在何处会面,逃掉的那一人会去哪里?”贼子咬紧牙关,惹得云狄火冒三丈,将烙铁抵近几分。
空气中霎时涌出熟肉的味道。
犯人最终不抵重创,双目翻白晕厥。
云狄气急败坏地扔下烙铁,怒吼道:“大夫何在?予最烈的药为他包扎。”明明七人,他却只抓了六个!
傍晚间下了一场大雨,雨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敲打着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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