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

他目露凶意，“连你这畜生也敢踢我！”

背部传来阵阵隐痛，他挥剑一砍，马匹登时断开两段，血肉横飞。浓郁的血腥味钻入每个人的鼻子里，云恒心下冰寒一片。

“你们到底是谁？”她问。

那几人露出阴鸷的笑容，边往前走边答道：“要你命的人。”

言罢，几人再次将云恒围住。

云恒定睛防备着他们，一人忽然往前挥剑攻击，她生生一躲，紧接着便是第二人直击而来。感受到身后有人扑来，她反手将剑狠狠地刺进他的腹部后，转身往其伤处一踢，顺势将他身后的帮手也击倒在地，她纵身跃去，持刀狠狠地刺进相叠两人的心口。

嘶拉一声，布帛被剑划破的声音。几滴血溅至她的侧脸，两人便这样死去。

怕是看到自家兄弟两个被一剑贯穿，那几人忽然奋起，一同执剑朝云恒攻击，云恒盘旋着飞至半空闪躲，尔后轻轻落在他们的剑上，随意朝二人脸上奋力踢去，那二人顿时鼻青脸肿，往后踉跄了几步。

云恒一转身，便落在不远处。

“啊！”

仍有完好无损的人不知死活，她欲要一躲，殊不知耳边传来一道愈发接近的破空声音，肩膀上忽而传来一股锥心的疼，冰冷的抓正死死地咬着她的肩膀，反应时早已血肉模糊。

她眼前一晃，额前冷汗涔涔。

云恒咬紧牙根挣脱开来，手掌按住鲜血汩汩而流的伤口，警惕地防备着左右两侧的人。使用暗器的人脸上充盈着得意自满的笑容。手中挥了挥抓的铁链，欲要再次朝她攻击而去，云恒身形一躲，伤口撞击至树干，她脸色顿时煞白。

马蹄声一声声急切地冲至世乐司门口，云见心中惶惶戚戚，径直纵马强行破开世乐司的大门，小厮们闻见响彻苍穹的破门声，赫然拿出长杖。只见小袖马急切地踏进世乐司庭院，差些撞上南墙前神圣威严的世乐鸟青铜雕像。小厮们见状呆愣当场，待看清马背上乃毫无血色的云见才如梦初醒般前去询问。

云见并未搭理他们，她慌乱下马，一时不觉，径直自马背上摔落在地。

“怎么回事！”

云狄闻声急忙赶来，身后赶来一群弟子。

云见自地上站起，往他那处哭喊道：“快！去护城河那边！师傅被暗算了！”

云狄脸色瞬间灰白，他吹了一声口哨，战马踏雪自庭院里跑出。其他弟子见状，也纷纷上马跟随云狄而去。

云恒腰侧被刺，肩部腿部皆是抓所留下的血痕。她颇为狼狈地支着落霞剑强撑站立，那七人中已然牺牲三人，一人重伤。

身上伤痕愈重，她双目愈发清明。

她狠狠地瞪着眼前阴笑的三人，碎发黏在她的侧脸上，一阵冷风吹过，她的伤口疼得瑟瑟发抖。眼前的人影逐渐重合，又分开。

人影开始耸动，她睁大了眼睛试图看得真切些。只见那剑泛着寒光直奔她处，她迅速以落霞剑抵挡，可那人忽而调转剑头，往她手上挑去。她颤巍巍的手早已无力握剑，落霞剑一时间被挑落在地，那凛人的剑直直陷入她早已血迹斑斑的肩部。

疼。

云恒用尽全力朝他膝盖处踢去，那人似乎没想到她如此，竟生生受了这下，跪倒在地。

她的脑子开始昏沉，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惊得她打了个寒颤。几人原想待击倒云恒晕厥倒地再离去，但如今逃脱的小丫头已回去找世乐司之人前来协助她。

持抓之人眼见已然差不多，便朝其余同伴喊道：“快跑！”

谁料马蹄声来势汹汹，云恒视线清明地看着云狄纵马破风而来，那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唇角微扬。

身上的伤瞬间变得沉重无俦，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