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琊小心翼翼地将云恒放于一侧官帽椅上,云恒膝上仍流着血,就连李琅琊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些。

李琅琊扶着她倚在椅背上,原本她的眼睑下便有乌青,加上如今脸色苍白就更显憔悴倦色。

黎太医闻讯匆匆赶来,顾不得身上寒气未除,先向李琅琊请安行礼,再走到云恒身旁,半蹲在地上检查她的伤情。

一番察看后,黎太医拿出一把金剪子道:“司令,多有得罪了。”

云恒颔首,黎太医将她伤口处的里裤剪开,轻轻的拿出那血迹斑斑的布料。

云恒的伤口很深,伤口处血肉模糊,惹得李琅琊心头一颤。他自柱边走到她的身旁,只见黎太医又拿出一把镊子,放于火苗上预热消毒道:“我现在要为司令查看有无碎片残存在伤口里,可能有些疼痛。”

云恒见李琅琊脸色不虞,便想宽慰道:“我自世乐司中领命,常年动武,受伤乃家常便饭,怎会怕痛。”

李琅琊原立在一旁,闻言他神色一顿,心下嘲弄之意不住翻腾。

黎太医将镊子放于她的伤口内,轻轻挑拨,随后又涂些金疮药于伤口再行包扎。数下过去,总算止住血。

河清有意独留二人于内殿,待太医仔细嘱咐后便屏退所有宫娥黄门。雕花梨木门被轻轻阖上,殿内恢复一片安静。

云恒低头看了看缠绕在膝上的纱布,一层又一层地,似仍有猩红血渍渗出。

殿里忽然变得燥热起来。

李琅琊指腹不断地摩挲着长衫针线穿梭的袖口,云恒曾流着血缝补的印记。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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