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命数……命数……”董成喃喃重复着老僧的话,一滴水从他的乱发后面掉落,狠狠地砸在泥地上,旋即消失不见。
老僧的声音飘渺,“阿晟,魏王登基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董成喉结滚动,却终于没有说话。
“阿晟啊……”炭炉里的煤炭燃烧,在不大氤氲出层层水烟,老僧的身影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飘渺而虚无,“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
董成默然垂首,撑着泥地的两只胳膊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命数!命数!命数!”老僧咧嘴而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又要说这都是命数!”
董成垂首不语。
老僧的唇角轻扬,“呵!命数么?”
“与白玉麟、与景澈、与邱云与行止院众人相比,你又有何资格谈命数?”
“你总将一切归于命数,却甚少审视自身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少真正关心身边人事。”
“那年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纂,既无理政之资历,更无门第之荣光,却被白玉麟揽入东宫,甚至力排众议,将你擢升太子长使。你可知背后是何等的不易?”
“你不知道!你服从于他,你附和于他,为他谋事,不过是为了赢得他的重视,他的信任,好让你爬得更高,好让你复仇!”
“可惜啊,白玉麟只当你是心系家国的贤才。知你是寒门出身,没有帮衬,便将你介绍于世家子弟认识。第一位,便是他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兄弟,景澈。”
“可你不知道!”老僧猛地转头,看向董成,“你甚至还因此嫉恨上了景澈!所以你也看不到景澈对你的欣赏,你也看不到景澈听你说了往事后,在祈宁七年借着朝廷整肃税法之机,严查江家税务,最终导致江家产业衰落,家族分崩离析!”
“今日我才明白,在你眼里,只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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