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棔和映月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这天夜里,程徽睡在了程棔屋里,正是睡意朦胧之际,却听得屋外传来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一盏点亮的灯和匆促的脚步。映月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支支吾吾不出所以然。
程棔的睡意已经没了大半,连忙起身,披上一件外衫跟着映月向外走。
一路到了一处灌木丛后,眼前所见,吓得程棔不自觉向后退,却听得身后的程徽“哇”的一声哭出来,程棔忙蒙上了程徽的眼睛,吩咐访杏把程徽带回屋里。
程棔又再次走上前去,借着微弱烛光,见得一个女子下身赤裸,上身只留下一件被撕破的单薄束胸蔽体,嘴角的鲜血汩汩而出,身体不住的抽搐着。程棔大着胆子,接过映月手里的灯靠近那女子,待看清面容,程棔吓得丢了灯,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那女子是……印桃!
那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坯子失去了往日娇媚颜色,一张乌青的毫无血色的面容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被踩踏过的桃花,与之毫不对应的是那抹透着诡异的笑,像是昭告着她的得偿所愿。
程棔心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惊恐的,眼睁睁的,毫无挣扎反抗的看着这朵桃花黯淡,枯萎,一个生命就此殒落……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这般的无力,如同一个不熟悉水性的人看着一个跳河轻生的人淹死一样。而她不知道的是,当换成一个熟悉水性的人遇到同样的事情,却因为怕连累自己而没有搭救,是更加的自责绝望,尤其,这个人可能是给予过你莫大帮助的人,亦或者是……亲人。
程棔瘫坐着地上,双眼无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桃若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印桃旁边,抱住印桃的身体,像自言自语道:“印桃,你可还记得,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你说你家里穷苦,为了一口米粮就卖了你,生了你就是拿来卖的,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我便把自己的名字分一半给你……你先去奈何桥等我,别过去,别喝汤,等我除了恨,就来找你……”
除恨?程棔并没听到,映月却听的真切,想来一场血雨腥风恐怕是难以避免了,然而现在的她不知道的是,这恨,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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