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被灵儿一问,竟笑了起来,道:“在天上飞有什么奇怪的?叔叔也会呀!”

说着,农夫竟双脚离地,也飞了起来。

灵儿惊讶道:“叔叔,难道你也会体术?”

古月桥这时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说道:“这位是陈千羽,你可以叫他陈师叔。他曾经也是南火烈宗的弟子,和你师父同辈。”

“什么?”

陈千羽已落了下来,笑道:“这小姑娘很聪明,我想我们南火烈宗东山再起的日子不远了!”

接着,古月桥向灵儿解释了这个山村的事情。

原来,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原南火烈宗某分舵的弟子,在南火烈宗被灭后,他们逃窜至此,定居下来。而他们在上个月才被古月桥发现。

灵儿心中惊愕。

她思考问题向来深刻,现在她想到的是,这里有这样一个山村,其他地方呢?

乱红谷里只有菜园,并未种水稻或者小麦等粮食,而他们的粮仓里总有许多粮食。这些粮食从何而来?要知道,古月桥每次出谷,从来没买过米和面!

看来,南火烈宗的幸存者绝对不少,而且还和南山雁保持着联系,为乱红谷送粮食!

由此可见,南火烈宗东山再起,并不似灵儿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灵儿想清楚这些,问道:“师娘,您还没告诉我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

古月桥说,这村里有一个叫夏老的老人,原为南火烈宗分舵舵主,村子里的人曾经全是他的手下。他带着众人逃窜二十年,终于在十年前来到了这里。

可在此过程中,他却不幸与孙女走失。夏老十年间都活在愧疚中,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视力也下降得厉害。

所有人都知道,夏老可能时日无多了。

古月桥上个月来时便得知了此事,便决定将灵儿叫来,假扮成夏老的孙女,也好让他能够笑着死去,不留遗憾。毕竟夏老当年为南火烈宗做出的贡献很大。

三人走进房里。

房间简陋,只有一张炕和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茶壶和茶杯。茶壶破旧,盖子已经裂了一道缝。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坐在炕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屋梁。

“夏老,小莲回来了。”陈千羽道。

“真回来了?”夏老的声音颤抖,显然是太过激动。

这时他双脚落在地上,找他的鞋子。

古月桥见状赶忙过去,竟蹲下身来,亲自为他把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穿上。

夏老一愣,问道:“你是谁?”

“这是宗主夫人。”陈千羽道。

夏老立即站起身来,躬身道:“夫人,你怎可为我穿鞋?这不是折煞我吗?”

古月桥道:“夏老,莫要这样说!您是宗里的老人,论辈分,我应该叫你师兄!小莲我已经帮你带来了,你看,她就在门口。”

夏老本还要和古月桥讨论穿鞋的事,但一听到“小莲”两个字,顿时两眼放光。

“小……小莲,你在哪?”夏老的声音越发颤抖。

灵儿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难以接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在这儿。”

夏老听见声音变朝灵儿的方向走来。灵儿有些害怕,不由后退一步。

这时,古月桥冷冷瞪了她一眼。灵儿看到古月桥的目光,不得不迎了上去。

夏老紧紧将灵儿抱住,仿佛怕她溜走。灵儿感到夏老浑身颤抖,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了她的肩上。

原来瞎子也会流泪。

陈千羽这时道:“上个月夫人没骗你吧?小莲确实成为了宗主的弟子。”

古月桥附和道:“是啊!七年前见到小莲时我便觉得她亲切,原来是你的孙女!这也真是缘分。”

夏老又道:“谢天谢地!可惜我已经看不清了,不知道小莲变成了什么模样。还好她身上有胎记,否则这辈子我也找不到她了!”

古月桥点头道:“对,她的确有胎记。上个月来时,你一说胎记这事,我就想到了灵儿……不,应该是小莲。”

灵儿身上没有胎记。但有还是没有都没关系,反正夏老看不到。

夏老松开灵儿,又捧着她的脸,仔细瞧着,似乎想要将灵儿的模样牢牢记住。

可是,他根本看不清。

“小莲,能跟着宗主和夫人,也是你的幸运!”夏老道。

灵儿犹豫片刻,终于道:“爷爷,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听到灵儿叫了“爷爷”,古月桥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和陈千羽悄悄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合上。

出了门,陈千羽躬身道:“多谢夫人!夏老这下应该可以高兴了,他已经十年没笑过了!”

古月桥道:“不要说谢。夏老为南火烈宗贡献这么大,为他做任何人都是应该的。还记得当年他为保护老宗主……”

两人回忆起当年的事来。

屋里的灵儿已经接受了这个老人,她觉得夏老真的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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