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的眉眼与陈南极为相似,但唇形却更像母亲陈茜。漆黑的瞳孔遗传自生父,不管是陈茜还是陈南,都是浓咖啡的颜色。
林连城心情复杂地看着陈情,从最初的防备警惕,到如今的愧疚,短短一顿饭时间,这个人从“觊觎女儿的花花公子”变成了“陈茜的孩子”,别说陈情本人,就是林连城也有些接受不能。
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面对陈情的质问,林连城说不出话来,那些过往的恩怨已经成为池塘底的淤泥,再翻出来除了脏了一池的清水外,毫无意义。
林远山还拉着陈情不放,对意外蹦出来个哥哥高兴得要命,不断地扯着林连城袖子,要他跟前师傅?现兄长好好说话:哪怕不能涕泗横流地认个亲,也别这么干巴巴地互相瞪眼啊。
林连城避开视线,拉着林远山就走。门再次打开关闭,整个包房只剩606四人,侯勇踹翻一路椅子,扑了上来。
“小情儿!他们真是太欺负你了啊!”
“猴子你给我消停点儿!你是大姑娘吗?泪腺这么发达!”吴昊冲上来使劲拉。
“这都什么事儿啊!”裴剑搂着陈情用力拍。
陈情还有些恍惚,脚下发飘地被裴剑顺势按在椅子上。
“情儿,回神了啊,你别钻牛角尖儿。”知道陈情有过一次大受刺激的经历,裴剑非常担心他现在的状态,“咱回去睡觉吧,睡一觉,什么事儿都不是个事儿!”
陈情紧皱的眉头忽然展平,拉住裴剑手腕,“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裴剑小心翼翼地求证:哈?
“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侯勇也收了泉涌的猫尿,眨巴着眼睛:咋了?
“所以,他不是故意抛弃我的。”陈情起身,理了理被裴剑抓皱了的衣领,按铃叫来服务员,“麻烦给几个包装盒,我们要打包。”
“中午那顿还没吃完,”侯勇整个人都方了,脑子一团浆糊,只能跟着陈情的思路走,“冰箱里还有地方?”
吴昊踹他一脚,一把扯过打包袋儿,将憋了一晚上的气,全出在了剩饭剩菜上。
林连城将一肚子问题的林远山塞回自己房间,开了瓶红酒,站在阳台小口抿着。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口酒,以前总有很多人看着他管着他监督他,后来到了偏僻的小山村,想放开了喝,却已经没了兴致。
陈南。
迎着皓月,林连城无可奈何地苦笑。这个霸王,以为裹了一层死人脸皮就是老狐狸了?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林远山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床太软,腰疼了一晚,最后睡眼惺忪地被催命般的门铃声吵醒。
谁啊,这大清早的。林远山揉着眼开门。炫目的阳光霸道地戳在脸上,她抬手去挡,逆着光想看清来人。下一秒高大的身躯贴近,体贴地拉着她胳膊,避开光晕,反手关门。
“也不问问是谁就开,一点儿长进没有。”
“师傅?”
陈情背着包,拎着行李,一身的休闲装,将脖子上的耳机直接套到了林远山的脑袋上,用动次打次的音乐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听见动静的林连城咬着牙刷出来,一眼看到陈情,一秒钟重温昨晚的尴尬。
“爸。我打算搬过来住。”陈情露出一排小齐牙,咧开嘴笑得一脸灿烂。
林连城一口牙膏沫全吞肚子里,扭头跑回洗漱间漱口去了。
林远山戴着耳机,不自知地超级大嗓门儿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师傅你是来找我的吗?师傅你跟我爸爸好好聊聊吧,他看起来别扭但其实很容易讨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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