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此人如刀似刃。不管是高挑的眉骨还是瘦削的下巴,无一不在诠释着“狠”这个字。再结合他在商界的手段,算得上“颜行合一”了。

林家和陈家多年世交,但林连成和陈南恩怨的版本却有很多,得到普遍认可的一个是:陈南的姐姐陈茜与林连成相爱,可那时候她胃癌晚期,再加上林连成的病,一对儿苦命鸳鸯被生生拆散——陈南就是其中头一号的法海。

最后的结果是:陈茜撒手人寰,林连成拖着重病的身体愤然出走。

所有人都知道,林连成和陈南,这对儿开裆裤长大的玩伴,成了死对头。

陈南对候、裴、吴三人点点头,瞥了眼陈情没说话。他身后的老六脸快笑僵,却被陈大少爷赏了个闭门羹。

陈南关门,随手拉了把椅子抵在门上,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他穿着精致的西装,随手扯了扯领结,只一下,整个人的气质从精英人士变成了地痞流氓。

“这么久不见,着什么急走。”陈南指了指眼前的椅子,“坐,”看向周围束手束脚站了一圈儿的人,“都坐。”

林连成将林远山推到侯勇和裴剑跟前儿,自己拉过来把椅子坐了。陈南的目光随着林远山移动,直到林连成用力咳嗽一声,他才懒洋洋地看回去,“不给哥介绍下?”

“我女儿。”

“女儿?”陈南的表情变得格外可怕,“分开十几年,你倒是过得潇洒,儿女双全。”

林连成眉头一皱,实在不知道陈南想干嘛。

陈情内心更是波涛汹涌,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南。在他的印象中,陈南就像个冰冷的机器,在他的眼中无论是谁,都只是个棋子,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包括他自己,他就是有办法把自己活得像个死物一般。

但此时的陈南非常反常,陈情敏锐地察觉到,他现在非常兴奋,就好像看见了红色斗篷的牛,正磨着蹄子,打算来个冲刺!

“那么我再郑重的介绍下这位。”陈南用力地拍了拍陈情的肩膀,“这位就是我姐的遗腹子,陈情小少爷。”

林连成浑身一颤,与同样震惊地陈情对视。

“林连成,”陈南掰着陈情的脸,确保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他就是你继父,林连成。”

陈情猛地站起来,手脚冰凉,屁股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陈茜比林连成大两岁,她是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这个尚未成熟的男孩儿。那时候的林连成白皙得几近透明,整个人精致得不真实,漂亮得很肆意。陈茜看着他捧着百合走上前,这花这人,都好似从天而降一般。

她在葬礼上,爱上了这个男孩儿,并在葬礼结束后,疯狂地开始追逐。可能是她这种放荡不羁的举动触怒了上天,短短一年,她便被查出了癌症。那时候与前夫唯一的孩子尚且嗷嗷待补,心爱的男人远走他乡。生无可恋的陈茜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崩溃,精神垮塌,病魔肆虐,再也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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