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平复之后,她还假意惺惺道:“现在知道问题出在苏合香的,除了始作俑者,就只你我二人。既然我的孩子是用来牺牲的,那刘良娣你……可要努力,早日诞下皇长孙才是。”
“嗯。”卓青瑶郑重地点了头,感激而诚挚道:“你放心,无论成败与否,往后我的孩儿,就是你的孩儿。”
阴茹越看着眼前这张跟洛城卓青瑶如出一辙的嘴脸,面上装出了多少姊妹情深,心底里就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而卓青瑶也不是个痴的,阴茹越端了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自然也留有后招。至于太子妃萧氏,更是个不好对付的。
前路漫漫,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于谁而言,都不容易……
皇城内,单是一个东宫,没有硝烟的战争甚嚣尘上。南诏战场,用血肉之躯夺取城池的征战,然却刀光剑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整片天空,都充斥着残忍、血腥,与可怖。
便是如此,数十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撄宁斩杀敌人的双手,仍然会颤抖。她的内心,仍然感到惧怕和排斥。
有时候她甚至会动摇,为了心底里那点不甘心和委屈,选择这样一条血腥之路,真的值得吗?
而无论如何,她已没有退路可走。
夜郎自大,并非毫无根基。南诏国土虽小,却处处是险关闭塞,天然的屏障,宜守不宜攻。在大将军袁绍峰的带领下,即便有将士断腕的决心,在历经一个多月焦灼的战役之后,也还是损失惨重。
现如今,应城久攻不下,双方交持于应城要塞牛头岭,已然半月有余了。
已是隆冬腊月,让人感觉又冷又疲惫。大周军于牛头岭下边的村庄安营扎寨,士气不振,多少人都有些灰心。又加上年关将至,将士们都很想家,更显颓废了。
陈将早不受撄宁牵制,被李为止从司务炊事营调到了仪军队伍。
连鸡都杀不死的他,历经几十场战役下来,不知挨了敌人多少刀枪,身上新伤旧伤伤痕累累,可怜极了。撄宁每每为其包扎,都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她唯恐他哪一回没那个好命,会死在敌人的弯刀之下。
“上阵杀敌,哪有不挨刀的?”陈将自己却不当回事,“你身上不也有伤?严不严重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让我看。”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撄宁最怕的就是受伤医治,唯恐暴露自己女儿身。而为了让陈将安心,这一回她不禁面露狡黠告诉他,“对阵之时,我常做缩头龟,吃不了亏。”
却是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偏偏被闯进来的赵四方给听见了!他立时抄起双手,颐指气使道:“我说怎么打都打不赢,原是你这种乌合之众在拖大军的后腿!我要去告诉李校尉,看他依不依军法治你!他若偏私,我就去袁大将军那里说!”
说罢他调头就出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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