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塞给李祖权。

李祖权半推半就地收下了,捏了捏手里的一叠现金,凭厚度估计有五千元左右。

他放下浇水壶,点点头:“好吧,大侄子这样实诚,不帮你就说不过去了。走,去看看大哥。回来我给他开方子。”

说走就走。两人穿过田间小路,来到承业家。

望、闻、问、切,半路出家的民间中医李祖权,倒也有模有样。

他甚至还带了一副听诊器,听了一下李贵发的心音。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李祖权始终一副轻松自若的表情,这让李贵发、刘春红和李承业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最后,李祖权对李贵发和刘春红说:“没事的,小病,大哥只要调好身体,吃好睡好,就没问题。”

刘春红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心里的感激:“那就好,那就好!太谢谢你了!他叔,在家吃了饭再走啊。”

李贵发眉头也舒展了,他起身拿了两根烟,一根恭恭敬敬地递给李祖权,一根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引起了一阵咳嗽。

李祖权接过了李贵发递过来的烟,婉言谢绝了刘春红留下吃饭的好意,他向二人告辞回家,说是要赶回去查个资料,开方子。

“承业,送送你权叔。”李贵发和刘春红热情地送到门口。

在回家的路上,李祖权一改刚才轻松的表情,皱着眉头,对李承业说:“大侄子,我刚才这样说,是哄你爹你妈的,是想让他们宽心,免得胡思乱想。大哥的这个病,实在不该去动那个手术啊。一动刀,就破了气,想复原,难啊。现在我先给大哥开个方,软坚化结、调和阴阳,等把身体调好,才能考虑下一步。”

李承业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破了气,是不是指动手术打破了身体原本的平衡、降低了身体的抵抗力?那软坚化结、调和阴阳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乡里乡亲,大家知根知底,李祖权这个人是可信的,虽然爱财,但做事比较负责任。要么不接手,一旦接手,那他必定拼尽全力去救治。

李承业含着泪,接过李祖权开的药方,千恩万谢。

李祖权一再表示,他会负责到底,每天他都会来承业家,帮李贵发号号脉看看病,及时调整药方,让李承业放心。

李承业按照药方,在山间地里找到了这些中草药,扯了回来,用瓦罐装上,加水慢慢煨。

一股苦涩的草药味从瓦罐中升起,飘荡在老木屋的上空,久久不散。

李贵发倒不嫌药味苦,他接过煨好的中药,大口喝下,心里燃起的是康复的希望。

一切安排妥当后,李承业离开李家村,回到了北京。

他记起了母亲刘春红的话,就问苏小听:“老婆,你能不能带着女儿,去李家村住一段时间,顺便照顾一下爹?”

苏小听一口拒绝:“不行,女儿才一岁多,那么小,李家村交通不方便,家里又没车,万一孩子生病啥的,哪怕去县里的医院都很麻烦,你又远在工地,家里全是老人孩子,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女儿自从出生后,生了几次病,每次李承业都不在家,都是苏小听一个人又背着孩子又排队挂号又去找医生。

其中的艰辛,她心有余悸。

身处北京这个大城市尚且如此,如今,丈夫要求她带着孩子去一个生活和就医都不方便的山区李家村,将来会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

她只顾自己诉苦,却没有发现,丈夫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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